牢獄中的黑衣人一動不動,中年人停在他面前,上下掃視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辛長老,您勾結(jié)魔族,還有什么好說的么?”
那人動了動,抬頭看向那紅袍中年,輕描淡寫地回道:“我沒有?!?p> “證據(jù)確鑿,我們從行刺的魔族身上發(fā)現(xiàn)了你的手鐲,目擊者也已經(jīng)證明曾經(jīng)見過你跟那魔族見面,還要作何狡辯!”紅袍中年將一個鐲子扔到地上,冷哼一聲,“一個雜種,怎么可能真心實意為我人族辦事,你果然是我人族的內(nèi)奸!”
黑衣人淡淡回道:“你們沒本事殺我?!?p> 紅袍中年哈哈大笑:“辛長老誤會了,在下此來,便是要將你正法的!”
黑衣中年似有所感,看向那紅袍中年:“我沒有罪?!?p> 紅袍中年沒再理會他,轉(zhuǎn)身就往牢獄外走:“三天后,誅仙大陣,定叫你灰飛煙滅!”
牢獄之中,黑衣人遠遠望著紅袍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目光漸漸暗淡了下去。
紅袍人走出牢房,牢房外的街道上有一身著官服的中年人正恭敬地等候著,見到紅袍中年走出來,中年人目光頓時亮了起來,快步走到紅袍中年身邊:“朱先生?!?p> 此紅袍中年名為朱明,是安城的一位侍衛(wèi)長,同樣是近日來秀麗鎮(zhèn)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大人物。
朱明掃了趙謙一眼,負(fù)手而立,聲音中也帶著些高高在上的意味:“誅仙陣布好了沒有?”
趙善恭敬點頭:“明晚就能竣工?!?p> “嗯。”朱明說,“誅仙陣過程極為繁復(fù),不能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差錯,務(wù)必帶人好生檢查。”
“是。”
朱明又說:“牢房里那個人,鎖龍陣?yán)Р蛔∷?,加派人手,明天會令有一批安城的人馬到來,你務(wù)必好生招待?!?p> 趙謙誠惶誠恐:“是?!?p> 將這些交代下去之后,朱明心情頗好,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起:“對了,我讓你派下去查找的人馬有消息了沒有?”
趙善抿唇,回道:“還沒有?!?p> 朱明嘆了口氣:“沒有就算了,大概也只是個謠傳而已。這種窮鄉(xiāng)僻壤,怎么可能會出九尾血脈……”
他來畢方城,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解決監(jiān)牢里那個雜種,一個是因為一則傳言。
畢方城出現(xiàn)了九尾天狐活動的痕跡。
這個傳言是在一年前出現(xiàn)的,在那之后很多人秘密來到畢方城,終于陛下也坐不住了,派下了人馬,近日在畢方城秘密活動的人,相當(dāng)一部分是赤羽衛(wèi)的人。
陛下心急,大概是天乾空間開啟在即的緣故。眾所周知,天乾的上一任主人名喚青衣客,也是九尾血脈。
九尾血脈,準(zhǔn)確來說非人之血脈,而是獸族血脈。獸之血,人之身,說來哪一族都算,又哪一族都不算。
趙謙心中一震,這些天秀麗鎮(zhèn)一直傳言有九尾血脈現(xiàn)身,難道是真的?他偷偷瞄了朱明一眼,心想,這難道是這些天來秀麗鎮(zhèn)的修者突然多了起來的真實原因嗎?
趙謙想了想道:“先生,我們在找人的時候,在東方的密林中發(fā)現(xiàn)了幾處打斗的痕跡,從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兩具尸體,從尸體的穿著來看,應(yīng)該同樣屬于安城之人?!?p> “哦?”朱明瞇眼,“去看看!”
“恭送大人。”趙謙將腰壓得低低的,直到朱明走遠了才試探著直起來。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扭頭看了那黑漆漆的牢房一眼,終于明白了先生讓他布置誅仙陣的用意,他眼珠一轉(zhuǎn),吩咐獄卒說:“天冷了,先生方才去看的那個人,好生伺候著,記得多加幾床被子。”
“是。”獄卒說。
趙謙又補了一句:“你們就說,是本官吩咐你們這么做的?!闭f完便朝著大堂走了過去。
…………
且說君離陳被獄卒拖著,僵著身子來到了大堂。
此時堂外門庭冷落,月亮高懸著,公雞還沒睡醒,時不時從堂外吹進來幾縷涼風(fēng),凍得君離陳嘴唇發(fā)紫。
趙謙拍了一下驚堂木,君離陳哆嗦了一下,不是嚇得,是凍得。
君離陳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大……大人,您不想讓我娘給我辯護能不能找個好些的法子?半路上把我娘截住也行,直接在大獄里逼我畫押也行,再不濟一棍子把我打死誣陷我畏罪自殺也行,干嘛非要這么早就提審,這大晚上的,您把我凍死了怎么辦?是欺負(fù)我娘起得晚還是仗著自己皮夠厚?我看……阿嚏!我看……您也不怎么好受吧……”
趙謙:“……”這么一想,好像還真的不大值當(dāng)。此時一股寒風(fēng)從大院里吹了進來,整個大堂的人集體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