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劉勛勾結(jié)遼西郡的長劼啟力家,以胡人做黑手謀劃孫承,這個仇孫承必定要換回去,因此便把目標(biāo)放劉家的進貨根處上。
只要能夠從商貨船幫里確定下劉勛的罪證,以其勾結(jié)遼西長劼啟力的由頭,孫天源有把握告至平州府濟陰王面前,介時劉家元隆倒臺,那平州商界就只剩下孫氏敦慶隆一家了。
只是孫天源想的甚好,可事情辦起來卻很難,孫承來平縣兩日,連碼頭歸屬劉氏的貨行都進不去,更別提尋覓其中的道道,在這當(dāng)中,孫承并不知道,自己也被劉家盯上。
“咚咚”
雅間中,孫承正在獨飲候身,結(jié)果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旋即,孫承的家仆孫彪進來。
“少東家,有消息了!”
孫彪近前低聲:“那劉家在平縣碼頭的商貨船幫管事人叫做胡萬,手下有六七條大船,每日兩進貨,一早一晚,算著時辰,這晚間的進貨應(yīng)該快到岸了!”
“干的好!”孫承夸贊一句:“只是這些消息從何而來?可靠否?”
孫彪拱手:“少東家,絕對可靠!這消息是我一兄弟親自打探來的,他就是碼頭胡萬船幫里的力夫!”
孫彪想了想道:“少東家,小的說句不恰當(dāng)?shù)脑?,這事您來太過冒險了,那胡萬之前是江湖主,手里捏著命案,劉勛老兒使錢不少,給他洗了案底,間接買了這么個狠人給自己看護船幫生意!”
“那又如何?”
孫承不屑:“他胡萬是個江湖主,難道你就不是?”
一言反問,孫彪啞語,末了孫彪道:“少東家,不如這樣,小的去給您探情況,就算出事,你也萬安,那樣小的也好給老東家交代!”
“別提我爹!”孫承心中一沉:“此事做好,我重重有賞!”
平縣東城商柵欄,夜幕降臨,臨街的酒樓一片光亮,那些個叫賣的小二呼喝不斷,各家酒肆香味撲鼻,當(dāng)真讓張旭三人的食指大動。
“娘的…真看不出來,州城附近的縣城還挺熱鬧!”
仇萬龍笑聲,張旭尋著酒氣左右一瞄,道:“那家酒肆不錯,咱們?nèi)デ魄?!?p> 三人進入萬記招牌的酒肆后,小二過來招呼,不多時,幾壺清酒,幾斤肥肉,幾張大餅端上來。
“小二,這眼瞅著就到掌燈時候,怎地你們這如此熱鬧?”
張旭隨口問道,小二應(yīng)聲:“幾位兄弟不知,俺們這就是深夜熱鬧,那些碼頭上的力夫、船幫老爺們深夜才能完事最后一批貨,介時他們肯定來痛飲,你說白日里無人,這夜里要不等到子時,哪來的生意賺錢?”
話到這里,小二嘿嘿一笑:“幾位慢用!”
張旭三人相視一看,卻心涼一半:“若是碼頭上的人來,保不齊附近堤口的縣中差人也會來,若是被他們碰到,咱們可有得罪受!”
于是乎張旭、仇萬龍、花厲三人也沒了多大的吃頭,他們胡亂填飽肚子,便起身往回趕。
行至縣東道時,張旭三人想著抄近路,從河邊小道趕往堤口,不成想竟然碰上事了。
那孫承領(lǐng)著孫彪前往碼頭探消息,為了趕時間,也從河邊小道乘船前往碼頭,只是行進不過四五里,就被巡夜的河夫攔住。
孫承原以為三五兩銀子就能打發(fā)了,不成想那些船幫河夫竟然打問起孫承的身份,就這一點,孫承感覺不對勁,往日河夫只是代官差巡河道,不準(zhǔn)農(nóng)戶私船暗中走渡,可現(xiàn)在卻刻意問底身份,更為甚者,這幾個河夫腰間都挎著刀子,給人一種冷酷感。
雙方盤問中,孫彪也感覺不對,在為孫承脫身時,河夫突然動手殺來,只把孫承嚇了一跳。
也虧得孫彪江湖人出身,早在相遇河夫時,孫彪便升起警惕之心,覺察河夫兇意瞬間,孫彪直接抄出腰間的短刀,迎身砍上。
“咣”的一聲沉悶,孫彪刀鋒沉如山石,直接把眼前的河夫干到地上,其它幾個孫府隨從也都抄出腰刀,以作搏命。
黑夜中,這孫彪氣力迸發(fā),強勢出擊,三刀上去,逼退幾個沖上來的河夫,借機得空,孫彪護著孫承就往回撤。
“少東家,快走!”
急聲下,孫承不敢拖沓絲毫,可那些河夫聽到少東家三字,更加確定孫承的身份,畢竟劉昂早就來此,暗中安置元隆的商貨生意,為的就是防備孫家。
眼下孫承被撞破,領(lǐng)頭的船幫漢子頭目胡萬粗聲:“決不能放走那個小子,務(wù)必抓了他!”
有了這令,四五個河夫抄著腰刀舍開孫府隨從,直奔孫承殺來,那孫彪雖勇,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他要顧及孫承安危,不過瞬息的失神,一河夫抄刀斜進劈砍,刀鋒劃過孫彪的后肩,只把孫彪疼的眉目一揪。
“該死的混賬…”
孫彪怒聲,反手一個虎撲,將那河夫打倒在地,讓后奪手下刀,直接砍在河夫的胸口。
瞧出孫彪的硬悍,幾個河夫漢子略有遲疑,孫彪余光回身,發(fā)現(xiàn)孫承已經(jīng)逃得四五十步遠,就稍稍緩下一口氣,在他眼里,只要孫承無事,自己這條命就算扔在這,又有何妨?
但胡萬兩天前就盯上孫承,此時得住機會,他如何會放跑劉家的死對頭?況且劉昂就在等候回話,若是失手,他可沒法交代。
眼瞅?qū)O彪喘息,胡萬箭步抄刀沖上,憑借勢大力沉,搶奪孫彪不備之機,一個豺狼偷腚,孫彪被胡萬側(cè)擊于身,那股子強勁只把孫彪逼退數(shù)步。
“噹”
孫彪舍臂抵擋,反手一刀砍去,卻被胡萬拿人擋住,如此一錯一過,孫彪已經(jīng)傷之體軀,而胡萬卻分毫無礙。
“爺們,死到臨頭還這樣,值得老子夸贊一句,不過話說回來,老子想知道孫家給了你多少銀子,值得你這般賣命!”
胡萬戲虐,孫彪粗氣兩口,也不應(yīng)聲,提刀就上,但是人在弱勢,孫彪與胡萬都是半斤八兩的主,只不過一個顧忌主家,一個心無所憂,高下之間驟時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