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桃呢
洞陽真人似乎看透了大家所想,接著說道:“天道盟向天下英雄允諾,之所以成立此盟,只是為了應(yīng)對天下大亂,待天下一定,則立刻解除天道盟。在此期間,絕不會吞并任何門派和勢力,大家可以共同見證?!?p> 群雄聞得此言,盡皆半信半疑,只聽洞陽又道:“另外,天道盟向天下各門派招收弟子,今日開始的擂臺,各門派均可派出兩人上臺,只要保持不敗或無人挑戰(zhàn),便可成為天道盟的客卿。”
“最最重要的是,一旦成為天道盟的客卿,即有我們的道家丹師為其專門煉丹,增強功力,洗筋伐髓,若有機(jī)緣,他日成仙也不是不可能?!?p> 此言一出,群雄嘩然一片,均都對洞陽真人最后所說心動不已。
成仙?那是每個修煉者的夢想,甚至是每個普通人的夢想,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更何況還有道家丹師專門煉丹,可以洗筋伐髓,那可是平時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馬天澤冷笑一聲,“擦,還天道盟?怎么看都像是五岳派,看來洞玄就是一左冷禪啊。怎么哪個時代都有這戶的人呢?還專門煉丹?不是三尸腦神丹才奇了怪了……”
“什么是三尸腦神丹?”旁邊一人聽見了馬天澤的喃喃自語。
“什么三尸腦神丹?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三獅鬧神燈,我們家鄉(xiāng)的一個舞獅子的戲?!瘪R天澤隨口胡謅。
“哦哦,可能我聽錯了?!?p> “哦,沒事兒……哎不是,誰讓你偷聽我說話的?”馬天澤翻了個白眼。
“?。磕巧?,無心聽到的,小哥勿怪,勿怪哈。”那人的脾氣倒是挺好。
馬天澤不再理他,這時候,群雄已經(jīng)紛紛在自己門派里挑選人手,準(zhǔn)備上擂臺了。
比賽規(guī)則簡單之極,首先是平級之間進(jìn)行比斗,也就是金丹對金丹,筑基對筑基,不能越級。再就是保持不敗,連勝兩場可休息一輪。之后若是有人挑戰(zhàn)則必須應(yīng)戰(zhàn),若無人挑戰(zhàn)則即成為天道盟的客卿。
馬天澤一聽這個規(guī)則,暗道天魔宗他們其志不小啊。這樣一來,若是挑戰(zhàn)的不斷,那豈不是要一直應(yīng)戰(zhàn)?
就算挑戰(zhàn)成功后,也還要應(yīng)付別人的挑戰(zhàn),只此一手,便能消耗不少門派的人手。
再說了,你天魔宗說事后不準(zhǔn)尋仇,當(dāng)真如此嗎?多少門派之間得結(jié)下仇恨,以后輾轉(zhuǎn)報仇,殺戮不止?
只是天魔宗他們,為什么設(shè)下這樣一個局兒呢?目的呢?隨后會有什么大動作呢?
不管了,待會上去,能殺幾個就殺幾個,多殺幾人也算是給老曲頭報仇了,馬天澤暗自打算到。
隨后就有人過來統(tǒng)計,他也報了名,先天拳就剩他自己,所以也沒第二人了。
抽簽的時候抽了個二六九號,挺往后的,不過由于擂臺就在主臺進(jìn)行,可以同時容納五十對,也就是一百人動手,所以也等不了多久就會上臺。
主臺上的成名高手,做為擂臺公正者,監(jiān)督比武。三通鼓罷,前一百名各自躍上石臺,開始比斗。
刀光飛舞,劍氣縱橫,臺上眾人打斗的不亦樂乎。不時聽見“嘿,哈”的吐氣開聲,那是比拼內(nèi)力的。隨處可見鮮血紛飛,斷手?jǐn)嗄_的,那是比拼兵刃的。
修者都秉承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的要義。對敵之際,當(dāng)全力以赴,縱使獅子搏兔,也不能有絲毫托大。
因為輕敵或是留情的結(jié)果,往往就是下一刻,死在對方手里。
因此不大會兒的功夫,臺上諸人就決了出來。
除了寥寥數(shù)人自知不敵而提前認(rèn)輸,全身而退外,其他都是堅持到最后的。輸了的人大多斃命,剩下的也都身受重傷。
而贏了的人也不輕松,有很多身上都掛了彩。
比斗繼續(xù)進(jìn)行,第二輪也很快比完,待挑戰(zhàn)完畢后,第三輪開始了。
馬天澤心想,可特么輪到我了,手都癢癢了,老曲頭啊老曲頭,你等著我的禮物吧!
躍上擂臺,和對手互通門派。
“先天拳,丁天?!瘪R天澤隨口捏了個假名。
“水月庵,妙塵?!?p> 馬天澤一聽來人通名,那叫一個郁悶……一個女的,還是個尼姑就算了,居然是水月庵的,法號妙塵。
長得倒是挺水靈的。
但這都不是關(guān)鍵的,最關(guān)鍵的是,老曲頭留給馬天澤的玉簡上,恰巧有這個門派的名字。
也就是說這個門派屬于不可殺的,或是說不必殺的,這可怎么弄吶???
“得,打吧,先打打看,最好能讓她知難而退?!瘪R天澤做好了打算。
妙塵的兵器是一柄拂塵,馬天澤則是空手。
一聲鼓響,妙塵嬌喝一聲:“得罪了”,右手一揚,拂塵刷的一聲,奔向馬天澤的左肩,馬天澤沉肩墜足,轉(zhuǎn)身避開,卻沒有還手。
不是他不想還手,主要是他來到這個時空以后,所有經(jīng)歷的動手,都是直接要對方命的。
不要命的打斗,還從來沒有過,所以他這會兒,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動手了。
妙塵的拂塵招數(shù)精妙,功力也不淺。但攻擊的地方,取得大都是他的肩頭、雙臂、大腿和后背,頭和胸基本不攻擊。
馬天澤一邊閃避一邊琢磨:“這個小尼姑人不錯,出手不狠辣,只想打傷我,讓我落敗而已。可是我該怎么讓她落敗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只能是身子滴溜溜的亂轉(zhuǎn),以躲開妙塵的招數(shù)。
他玄黃之氣已經(jīng)小成,身隨意走,無不如意,任妙塵的招式再精妙,拂塵也始終擊不到他的身上。
斗了半晌,妙塵見馬天澤只躲不攻,而自己偏偏就是擊不中對方,心下微急,招式一變,剎那間,四面八方都是拂塵的影子,登時將馬天澤圍在當(dāng)中。
到了這時,他躲是躲不過了,除非用身法遠(yuǎn)遁,可那樣就代表輸了,沒辦法,出手吧。
在這關(guān)口兒,馬天澤猛然想起虛竹,又想起小時候練過幾招黑虎偷心,猴子偷桃啥的,這當(dāng)兒也沒別的法子,用吧!
他心下一橫,一招黑虎偷心使出。
妙塵見馬天澤一拳襲向自己前胸,不由的暗暗啐了一口。心道這人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下流招數(shù)。
但隨即感到他這一拳不那么簡單,隱含的勁力還未近身,便隱隱壓的自己呼吸不暢。
當(dāng)下拂塵回轉(zhuǎn),繞向馬天澤的手腕,馬天澤卻是拳勢不變,任由拂塵纏繞手腕。
嗤的一響,拂塵已經(jīng)纏住馬天澤的手腕,但馬天澤的拳頭卻沒半點遲滯,依舊擊了過來。
妙塵見狀大驚,急忙抬左掌擋格,拳掌相交,只覺對方一股精純靈氣傳來,腳下登時退出數(shù)步。
馬天澤并沒急著上前追擊,而是原地未動。
妙塵吐納了一口,調(diào)勻呼吸,腳步一錯,拂塵又攻了上來,馬天澤依然是一招黑虎偷心使出,勁力到處,妙塵不敵,又是踉蹌退開。
妙塵拂塵再變,馬天澤依然是一招黑虎偷心。
兩人這樣你拂塵來,我拳頭去,馬天澤就一招黑虎偷心,妙塵卻始終奈何他不得。
此時旁邊已有數(shù)對,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妙塵心下焦躁,自己的對手,就只來來回回的一招,自己尚且拿他不下,實是沒用之極。
“到這時候,我還隱藏什么?”妙塵已決意盡出看家本領(lǐng),當(dāng)即拂塵一抖,本來柔軟的拂塵絲,瞬間束成一束,當(dāng)作短槍使用,直奔馬天澤的腦袋。
馬天澤仍舊是黑虎偷心,不過這次迎向的卻是對手的拂塵,顯然是要硬拼。
妙塵早就知道馬天澤還是這一招,再加上自知功力不敵對方,肯定不會硬拼。
就在將要和對方拳頭對上之際,妙塵的拂塵卻陡然散開,化為千絲萬縷,襲向馬天澤的頭面眼睛,同時飛身上前,左掌抹向馬天澤的肋下。
馬天澤暗道一聲不好,自己的黑虎偷心已經(jīng)落空,再想發(fā)力,也已經(jīng)沒有了著力點。
百忙之中內(nèi)息一轉(zhuǎn),張口一吐,一股精純的玄黃之氣噴了出來,已將眼前的拂塵吹散。
恢復(fù)視線的同時,馬天澤腳下一錯,讓過來掌,一招猴子偷桃,驀地使出。
妙塵萬萬沒想到斗了這許久,對方一直就是一招黑虎偷心,眼見自己就要得手了,他這會兒卻竟然換了招式,淬不及防之下,登時中了個結(jié)實。
馬天澤一招得手,心下也是大喜。
什么掌法?什么拳法?什么拂塵?都是浮云,都還不如自己的猴子偷桃好使呢。
只是剛要高興呢他卻忽然一怔,咋舌道:“猴子偷桃是偷到了,可是……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