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被問及,只稍加思索便笑吟吟點頭:“曉得曉得,于麗妍嘛!那可是個大美人兒啊!”
大美人?
宋晚瞇眼:“這位麗夫人什么來頭?”
“醉春樓的頭牌??!三年前朱員外替她贖身,不顧朱家大夫人反對,愣是八抬大轎給娶回了朱家。”
“聽說,麗夫人已有身孕。眼下朱家大少爺一死,大夫人膝下再無子嗣,她自己更是纏綿病榻。怕是這正房的位置,遲早要被麗夫人奪了?!?p> 店小二也是八卦性子,話匣子一打開,便說個不停。
宋晚聽得津津有味,旁邊的衛(wèi)司錦一直聾拉著腦袋,什么也沒聽進去。
晚飯結(jié)束,宋秉川說要去縣衙一趟,出門了。
宋晚和衛(wèi)司錦一前一后的上樓,她正回味著白日里在涼亭那邊瞧見了麗夫人的麗影。
“少月兄,你說殺死朱青的會不會是這個麗夫人啊?”
朱府總共也就兩位夫人,大夫人是正房,麗夫人是妾室。正房的兒子沒了,恰巧這麗夫人懷孕了……宋晚怎么想都覺得這太過巧合了,會不會是麗夫人為了腹中孩子所以殺了朱青?
這樣將來朱府的財產(chǎn)不都歸她腹中孩子所有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小說看多了也寫多了,總?cè)滩蛔yYY。
不過……衛(wèi)司錦那小子,怎么不吭聲???
走在前面的宋晚忽然頓住腳,她回身,恰好與迎面而來的衛(wèi)司錦撞上。
宋晚被撞得后退了兩步,捂著額頭蹲下身去:“啊嘶——”
衛(wèi)司錦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她的額頭撞到了下巴,感覺磕破了舌頭,嘴里一股銹鐵味兒。
方才他腦子里一直在回蕩著宋晚揪著店小二衣袖的那一幕,揮之不去,以至于根本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宋晚忽然停下來還回頭了。
眼下這一撞,他收回神思,看見宋晚捂著額頭蹲著,心下一慌,急忙上前兩步。
“對、對不起啊晚姑娘……”都怪他,六神無主的。
宋晚一面揉著額頭一面打量衛(wèi)司錦那紅彤彤的下巴:“你疼不疼?都紅了?!?p> 說話間,她探手去摸少年的下巴。
雖說她這具身體只有十二三歲,可她宋晚到底是二十五歲的人了,自然要懂得關(guān)愛青少年才是。她一副慈愛的眼神,衛(wèi)司錦看得一愣,而后急忙避開她伸過來的手,站起身去。
“我沒事,一點也……不疼。”
宋晚揉著額頭站起身,言歸正傳:“你今晚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走路都不專心?”
“我剛才跟你說話你也沒聽見?”
衛(wèi)司錦咬咬唇,搖頭:“對、對不起。”
宋晚嘟嘟嘴,伸手去捏他的臉,卻被衛(wèi)司錦再度避開了。
一臉兩次回避,宋晚就是再遲鈍,也該瞧出來衛(wèi)司錦的不對勁:“你……”
衛(wèi)司錦顯然也看穿了宋晚的心思,抿唇吸了口氣,他的目光忽然沉淀下來:“晚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這就授受不親了?”宋晚眨眨眼,瞧著少年那羞紅的面頰,她嘴角的笑意略邪魅:“在我們那個世界,吻手禮都是很正常的。你們古人,就是麻煩,摸一下就授受不親了?!?p> 衛(wèi)司錦:“……”
摸、摸一下……說得輕巧,他長這么大,除了爹娘,還沒人捏過他的臉摸過他呢。
“何、何為吻手禮?”衛(wèi)司錦歪頭,一雙鳳眼波光粼粼,滿滿的純真。
宋晚咧嘴,笑意更深:“真想知道?”
“宋夫子說不知為不知,不知可問,晚姑娘但說無妨。”
“好啊,那你把手伸過來。”
衛(wèi)司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伸出右手,遞到她面前。
宋晚瞧著那細白纖長的手,忍不住咂嘴:“嘖,你一個男孩子,手這么好看,叫我怎么活啊?!?p> 說話間,她已經(jīng)伸出自己的手,輕柔的捏住了衛(wèi)司錦的指尖,微微俯首,柔軟的唇輕輕的貼上他的手背。
啵——
親吻了一下,她松開他,抬臉得意笑:“這便是吻手禮了,是一種比較奔放的交際禮儀?!?p> 至于衛(wèi)司錦,早已呆若木雞,整個人筆挺的立著,俊顏僵硬,面容失色,看上去像一尊雕塑,連呼吸都屏去了。
直到宋晚松開了他的手,退開去,衛(wèi)司錦才堪堪回神。
“怎么樣?你……”
宋晚話還沒說完,便見那少年轉(zhuǎn)身跑下樓去,速度極快,轉(zhuǎn)眼就沒影兒了。
她嘴角抽了抽,面色狐疑:“又害羞了?”
“面皮可真薄?!?p> 聳聳肩,宋晚回了房間。
至于衛(wèi)司錦,他跑下樓一路出了客棧,在長街上晃悠了許久,一直到宋秉川從縣衙回來,兩個人才一道回了客棧。
翌日清晨,宋晚早早起了。
在21世紀時她就是個很自律的人,前陣子尚且不太適應(yīng)這柔弱的小身板,總睡過頭。
今日她起了個大早,外頭天還沒徹底明亮,灰蒙蒙的。宋晚洗漱完換了男裝,便下樓了。
樓下衛(wèi)司錦一個人坐在桌前吃飯,宋秉川怕是又去縣衙了,他手上那樁采花案,似乎比朱青的案子還要棘手些。
宋晚在衛(wèi)司錦對面坐下,驀然抬首,卻見對面的少年面色蠟白,兩個黑眼圈尤其明顯,而且眼睛里還泛著血絲,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熬夜了,沒睡好。
“早安!”宋晚笑著打招呼。
對面的衛(wèi)司錦提起了些精神,點頭:“晚姑娘,早安。”
宋晚一邊舀粥,一邊說起朱青的案子:“之前仵作不是說朱青并非勒死的而是淹死的嗎?這么說來,新房并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p> “我們繼續(xù)在偽造的案發(fā)現(xiàn)場調(diào)查,想必也找不到什么線索?!?p> 說起了正事,衛(wèi)司錦的神色肅然了些:“只是不知,這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在何處?!?p> 宋晚捧著粥碗,瞇著眼思索了片刻,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
“嗯?”少年詫異,“何處?”
“花廳!是花廳里的小魚池!”宋晚猛地放下粥碗,雙眸發(fā)亮,宛若散著綠油油的光。
衛(wèi)司錦見她興奮異常,向來是沒什么心思吃早飯了。
果然,宋晚拍案起身:“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朱府。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肯定能找到線索!”
朕要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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