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種師道戰(zhàn)場上老手，啥辦法好人壞起來壞人都得怕的。
高登一聽竟然第一反應(yīng)懟了老種一拳：“義父您這招兒也太損了?！?p> “蔡條這兔崽子不仁，難道我們就不能不義嗎？”
這招和吳能，還有幾個人商量一下都說好，商定以后，大家先回府中準(zhǔn)備應(yīng)用之物，尤其是高登他要當(dāng)這次收拾蔡條這種惡官的主角，要做的事情太多，這番安排自然也得告訴高俅，高俅當(dāng)時也一皺眉：“損透了老種”。
他沒反對相反答應(yīng)配合清流，在朝廷上下再搞一波運動，目標(biāo)不針對六賊而是精準(zhǔn)火力，只參蔡條。
其實這兩天還有一個特別的任務(wù)，那就是要替帝姬大婚的事兒準(zhǔn)備獻禮，高登和蔡行約定好的，獻出十二件琉璃器，帝姬趙福金和蔡條算是正式成親。
本來節(jié)外還有一支，那就是金人來約定婚事，想要帝姬的，但是這事兒給大宋輿論壓力太大，帝姬要被送金國的屈辱條件，讓高登那一巴掌給打黃了，金國女孩兒完顏玉兒勉強答應(yīng)讓步，只簽訂聯(lián)合合約即可。
宋國答應(yīng)這邊多給金人棉布布匹，絲綢，茶葉，答應(yīng)將來會通商，完顏玉兒欣喜極了。
“還是高登對我大金真的好，他是我們的朋友！”
這金國公主，竟被那一巴掌打得魂不守舍，從小大到?jīng)]人打過她，她更像是金庸筆下“建寧公主”的心理。
高登對這還一無所知，他哪兒顧得過來這個？
但以物代替金銀銅錢的辦法，是高登提出、由趙構(gòu)等人帶頭向徽宗稟報的，說朝廷錢幣短缺是無奈之舉，且貨物送去了人家有用完的時候，他們就會用習(xí)慣了我們的布匹，茶葉也會上癮，還會回頭來買。
“這有點像先試用，回頭再賣高價給你?！?p> 高登當(dāng)然明白一招對付金遼的經(jīng)濟學(xué)思路，且并非是他的發(fā)明而是老祖宗在澶淵之盟起，就在使用的花招。
澶淵之盟把遼整個給消磨垮了，其實南宋之于金也是同樣辦法。當(dāng)然，光知道求和讓步也非根本之計，軟硬都有才是真智慧。
但眼下，高登還有除害蟲的大任務(wù)。正好帝姬大婚，高登冷笑:
“蔡條這種奸臣死到臨頭你還得抱得美人歸？大婚當(dāng)天就是你掉頭之日！”
高登各種忙碌，奔走在琉璃作坊和自家的玻璃作坊之間，兩邊都報來了大喜消息，琉璃作坊的最驚人:
“衙內(nèi)最新出爐的十余件琉璃器，可以算是當(dāng)世國寶，件件的成色，都是大宋建國以來最好的?！?p> “真的嗎？”
高登欣喜的帶人過去一看，眼睛也有點發(fā)直了，他本來是要大力開發(fā)玻璃的，但琉璃器也開花結(jié)果，這是意外收獲吧？
“這些東西賣到金國，或者大遼，給我們買回用得著的鐵礦，或者馬匹，大宋又怎么會亡國？”
大家正夸獎高衙內(nèi)的當(dāng)兒，人影閃動，那個長得很是水靈，人妖一般的蔡家大學(xué)士蔡行扭著小腰出來了：
“喲！高衙內(nèi)啊，不好意思，你被我們作坊解雇了，請吧！”
“什么，文書在手，你說解雇我就解除我給你們當(dāng)掌柜的權(quán)力？”
“喲，高登你那么大聲叫什么呢？”
蔡行帶了身邊的惡仆人，蔡三，還有幾十個兇悍的打手，甚至還有衙門穿黑衣帶刀的殿前衛(wèi)士，這回蔡行徹底翻臉了，先派人把琉璃杯保護起來，蔡行他從懷里掏出來一紙公文道：
“高登，別得意了，非強占著我家琉璃作坊不走。”
“嗤，什么話，”高登冷笑道，“咱有合約啊！”
“你仗著你有一紙合約對吧，聽好了，咱家給你升了一級小官，破格提拔你當(dāng)工部虞部的見習(xí)員外郎，領(lǐng)八品俸祿，怎么樣多好的官位？但你不能再管琉璃作坊了！”
“啊，好榮幸啊！”高登拿過來任命狀，苦笑不得，這文職八品有品級比他現(xiàn)在的院虞侯強一點，論起來算個公務(wù)員，但真沒有想到蔡行玩心眼曲線救國套路新穎，“制度，在您蔡大學(xué)士手里玩得爐火純青啊，佩服！”
蔡行看看高登，對面的小伙子比他臉黑，比他皮膚粗糙，但是高登真是很英武：
“高衙內(nèi)，說心里話自家還挺佩服你，不管怎么說你我打賭，我承認我輸了，但當(dāng)時真沒考慮周到，你高登別占理不饒人，這些琉璃器由我拿著向帝姬，向四叔做個賀禮，風(fēng)頭本來就該由我出?！?p> “你要早這么說，不沒什么事了嗎？從前你那么狂做何解釋？”
高登看著一向傲氣得不行，這回破例說軟話了的蔡行，點點頭：
“大學(xué)士我也不想和你鬧翻，是你一再迫害我高某，你在城墻說了我多少次壞話？真有失你大學(xué)士的風(fēng)度?！?p> “行行行，高登我卑鄙！你高大可以走了嗎？”
蔡行難得這么認真的和高登大吵這一架：
“不過呢，眼前你好像還有件差使，你還記得皇上給你的圣旨嗎？那是我親手寫的，官家蓋的印章！哈，那里面要你拿出琉璃器的賀禮，你拿不出來，就是欺君之罪！”
高登心頭一沉，回想起他們家接的那封圣旨當(dāng)時還納悶：“皇上怎么還直接向臣子要琉璃器？原來這是蔡家一個陷阱，我們高家拿不出來，就是欺君之罪？都不讓人解釋？你真卑鄙！”
“把我家琉璃器保護好了，高衙內(nèi)，官家的旨意是不能違抗的，你到時候犯了欺君之罪會怎樣？”
后面的蔡三狂笑起來：“會被殺頭吧？”
“滅門！”不少走狗亂叫起來，這場面和高登在外邊作威作福的樣子很像。
“哈哈哈！”蔡行突然把笑收回去猙獰恐嚇高登，“姓高的，你去礦山那些事兒俺四叔都告訴我了，識趣的，老實一些別亂咬！否則，我會告你欺君之罪！這些琉璃器是官家要的你拿不出……大家一起死！”
“蔡家人果然個個心狠手辣??！”
“衙內(nèi)……”高登帶來人紛紛罵蔡行可恥卑鄙。
但趁亂高登手疾眼快，伸手竟然搶到了其中一個琉璃杯子：
“蔡大學(xué)士，你會搶我就不會搶？”
“你你你……”
蔡行真是太文雅了，真沒想到高登手腳還挺快，但馬上罵道：
“你只一個琉璃杯就算圣旨要不了你的命，你也當(dāng)眾丟臉了，一個杯能頂什么？”
“蔡行，你留點心機干點什么不好，安邦定國，對付遼人去啊，你總想著怎么對付自己人，有意思嗎？我能做出來琉璃，你不行吧？你是不是還很不服我？嫉妒？你覺得真能難得住高登？”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嫉妒你！”
“這東西，你覺得它能威脅得了我，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看得上眼的只有天下蒼生，大宋的百姓，守著你的琉璃還有好夢好好睡去吧！”
高登憤憤的離開了琉璃作坊，臨走之前舉了舉手里的琉璃杯子：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琉璃杯被高登毫不猶豫的重摔在地上，成為粉碎。現(xiàn)場只留下蔡家人在目瞪口呆。
“他沒有琉璃杯，等著被滅門！”
“蔡大學(xué)士，咱們真和高俅家決裂了嗎？高俅很得官家恩寵呢。”
“怕什么，他爹能邀寵，我爹就不會嗎？他兒子欺君大罪，我再煽風(fēng)點火，高登必死。官家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