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綱面帶獰笑,用力地刺出長槍,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馬前那名冀州士卒,這已經(jīng)不知是他殺死的第多少個敵兵了,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殺、殺、殺,復仇的暴虐在戰(zhàn)場之上全然可以被視作勇武,在他高強的武藝之下,眼前的敵兵不過是任他殘殺的螻蟻。
長槍收回,沾滿鮮血的槍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嚴綱打量著四周,滿地都是冀州兵的尸體,很顯然幽州騎兵們已然大獲全勝,正在翻身下馬打掃戰(zhàn)場。
先是接連不斷的箭雨洗地,不僅使冀州軍遭受了重大傷亡,更打碎了他們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勇氣。緊接著的便是毫不留情的鐵騎沖鋒,英勇的騎兵們在嚴綱的親自帶領下瘋狂地屠殺著混亂的敵軍。
在這開闊的草地之上,作為幽州精銳的先鋒大軍在其勇武剽悍的統(tǒng)帥的帶領下打出了一場極為漂亮的騎兵戰(zhàn)役。
這就是你們膽敢欺騙我的主公,膽敢愚弄擺布我的底氣嗎?槍頭的鮮血仍在慢慢滴落,嚴綱猙獰的臉愈發(fā)扭曲,這位已經(jīng)殺紅了眼的悍勇統(tǒng)帥恨不得立即站到冀州府中厲聲質(zhì)問那些人,你們憑什么?難道就憑這些一觸即潰的廢物?
你們怎么敢?你們怎么配!嚴綱雙目赤紅,怒火已然盛極,猛地將手中的長槍擲向前方已經(jīng)躺在地上的尸首,長槍蘊含的勁氣爆出,瞬間將那尸首炸的血肉橫飛。
等著吧!袁紹、袁譚、高干,還有所有的這些冀州狗們,等著我!我發(fā)誓,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用最殘忍的手法殺死,絕沒有誰能夠阻擋!
“非如此,不能泄我心頭之恨!”嚴綱睜著血紅的雙眼望著南方的天邊,咬牙切齒地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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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大營
帥帳之中,前來報捷的傳令兵一臉喜色地向上首的公孫瓚稟報著前線的大捷,兩旁站立著的武將們聞言都是喜笑顏開,上首公孫瓚卻是默然無語,一旁的謀主田楷更是眉頭微皺。
傳令兵匯報完之后半天不見回話,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而此時公孫瓚又突然開口道:
“好,文領勇冠三軍,打的冀州軍全軍覆沒,該賞!來人,立即準備牛羊酒肉,給我送到前鋒大營犒賞兄弟們!”
傳令兵心中一喜,連忙抬頭相謝,公孫瓚又接著說道:“諸位都要以嚴綱將軍為榜樣,努力殺賊建功才是!而今冀州前鋒盡喪,不日必有決戰(zhàn),諸位且回去好生整頓士卒,準備大戰(zhàn)。待攻破鄴城之后,我公孫瓚一定上表朝廷,,給諸位升官進爵!”
“是!我等這便下去準備!”眾將都頗為振奮,紛紛告辭回去。不一會兒帳中便只剩下了公孫瓚與田楷兩人。
田楷輕輕緊了緊袍服,輕聲問道:“主公覺得如何?”
“必然有詐?!惫珜O瓚頭都沒抬,毫不猶豫地說道。
田楷點了點頭,微微低頭說道:“下官也這么認為,袁譚討董諸戰(zhàn)雖然是借了盟軍之勢,但能力還是有的。他雖然不是我們的對手,但也不可能敗的這么慘。這里面一定有問題?!?p> 公孫瓚輕輕摩挲著短劍的劍柄,緩緩道:“看來,這位袁少將軍比我們想的要狠得多啊。竟然把這么多人白白坑來送死?!?p> 田楷搖搖頭,說道:“他身為人子,統(tǒng)領大軍,怎么可能不受到袁紹的猜忌呢?袁紹必然準備了不少忠心可靠的嫡系部隊用來防備他,
而像他這樣能力出眾的統(tǒng)帥必然不會默默忍受,他在代北邊疆無人管轄,稱王稱霸慣了,怎么可能甘心受袁紹挾制?依我看,他的第一目的怕是借我們的手將忠于他父親的兵馬盡數(shù)除掉,第二目的才是佯敗誘敵。”
公孫瓚冷哼一聲,這種蠅營狗茍之事實在令他不屑。田楷思慮著形勢緩緩開口道:“主公,這似乎是一個好機會啊,我們不妨和他接觸一番,哄騙他助我們先對付袁紹拿下冀州,事成之后再收拾他不遲啊?!?p> 公孫瓚毫不猶豫地搖頭道:“沒有這個必要,我麾下鐵騎橫行無敵,何需使用此等伎倆?我們已經(jīng)受過一次騙,還是不要再費這些功夫了,直接一路橫推過去就好了,不然反而費時費力?!?p> 田楷點點頭,本身在他看來這個計策就是可用可不用,反正冀州軍又不是幽州軍的對手。因此他也就拋開這個話題,又說道:
“袁譚如此佯敗想誘使我們大舉進軍,看來他是在后方做了不少準備啊?!?p> 公孫瓚細細打量著桌案之上的地圖,手指在界河、中山、河間一帶劃來劃去,隨即嗤笑一聲,說道:
“后生小輩,也敢如此托大。左右兩路大軍可有戰(zhàn)報?”
田楷連忙回稟道:“正在逐漸開始攻城,并無什么異常。”
公孫瓚冷笑道:“袁譚此舉是想誘使我軍開至界河一帶,與我們決戰(zhàn)。而且還想將中山、河間的守軍偷偷調(diào)來合圍我軍后路。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信心?!?p> 田楷輕捋胡須,開口道:“若是據(jù)河道而守,趁我半渡而擊。中山、河間守軍又包抄后路,或許也能夠?qū)ξ臆娫斐刹恍〉臍?。?p> 公孫瓚冷笑道:“他怕是就是這么想的,黃口小兒,只會生搬硬套,卻不知一切計謀都是要看自身的執(zhí)行力與敵軍的實力的。用的不好反而會白白給對手機會!
立刻傳令左右兩路大軍,嚴密監(jiān)視城中守軍動向,并在其與中路之間廣布斥候,但凡冀州守軍出動,立即給我拿下城池!
至于中路戰(zhàn)場,我們這就拔營進軍,緊跟在嚴綱軍后,半渡而擊?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半渡而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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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河大營
袁譚與趙云麴義、逢紀許攸站在地圖之前。袁譚負手而立,緩緩問道:“如何了?”
趙云輕聲回道:“連戰(zhàn)連敗,已然快要逼近界河地帶了?!?p> 袁譚打量著地圖,問道:“依舊在進軍?”
趙云點頭道:“依舊持續(xù)進軍,沒有絲毫停留。只不過公孫瓚的大營突然起寨,跟在了后面?!?p> 袁譚“嗯”了一聲,又轉(zhuǎn)向逢紀問道:“河間、中山可有異動?”
逢紀摸著兩撇小胡子,回道:“并無異動,只是來往區(qū)域多了不少斥候。”
“看出來了啊?!痹T雙眼打量著地圖,面上勾起一絲笑意,輕聲地自語著,“看出來了又能如何啊,驕傲的公孫將軍,大概覺得自己正好能夠?qū)⒂嬀陀嫲???p> “那就來啊,來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