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魂帶著趙玨和凌悅走了下來,將葉靈叫出殿外,問道:“你以為我們該去多少人?”葉靈道:“以我之見,最多四五個人足矣。目前,我們的人在中原聯(lián)絡(luò)各大門派剩余力量,我們前來求援的最大目的,只是為了讓教主替我們對付川田四郎。因為此人武功之高,除教主之外,無人是其對手。”夜魂道:“東瀛有名的一劍無痕,并非是浪得虛名,他以前在中原各大門派學(xué)習(xí)過,所以對中土武學(xué)有很高的研究,就算是我,或許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比~靈道:“我不明白,既然是有名的武學(xué)大師,本應(yīng)該光明磊落,但是他卻玩起了下毒這么卑劣的手段,實在是與名聲大不相符?!币够甑溃骸八麄冏鍪虑椋磺蠼Y(jié)果。聲望對于個人而言,或許還有些用,但是放在利益和武林中,就會毫無價值。”葉靈問道:“教主所言極是,那以我之見,就我們四個人前去,教主以為如何?”夜魂回頭問道:“你們認為呢?”凌悅、趙玨齊聲道:“愿雖葉兄弟前去?!币够晗肓艘粫海f道:“也罷,你們兩人隨葉靈先行出發(fā),我隨后趕到,記住,要小心行事?!绷钀?、趙玨道:“謹遵號令。”葉靈也拜別了夜魂,和凌悅,趙玨一起,跨馬朝中原奔去。
卻說韓繼雄帶著白萱凝,自從跟葉靈分別后,本來打算前去較近的門派看看情況,但是隨后一想:既然東瀛人能夠這么明目張膽的在武林大會上動手,一定是有備而來。于是他們沒有輕舉妄動,兩人經(jīng)過商量,決定先從少林、武當(dāng)開始,這兩大門派作為武林的泰山北斗,與江湖榮辱相關(guān),就算是東瀛人在蠢,應(yīng)該也不會對這兩大門派先行動手的。但是白萱凝不同意,對韓繼雄說道:“我們先到少林,再到武當(dāng),時間太慢了,而且晚一天救人,那些前輩就會多一份危險。我看這樣,韓大哥前往少林,我去往武當(dāng),我們分頭進行?!表n繼雄道:“不可。江湖兇險,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叫人放心。再說了,我答應(yīng)葉兄,要對你的安全負責(zé),你要是出了什么以外,我還有什么臉面去見葉兄。”白萱凝道:“我說你們這些大男人,總是看不起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花木蘭、梁紅玉、穆桂英,那個不是巾幗英雄?!表n繼雄有點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有點功夫,但是,你總不能為了和葉兄賭氣,就以身犯險啊……”“不要給我替他,我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白萱凝生氣道,“葉靈。一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你們男人總是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要女人完全順著你們的意思來做事。憑什么?用你們的話說,是為了我們好,哼,這種好我們不需要?!表n繼雄道:“可是……”“沒什么可是的,我們就此分手,有什么危險,我不會怪你的?!卑纵婺悬c任性的說著話,一邊朝著前面走去。韓繼雄正要跟上去,白萱凝回頭冷冷的說道:“別跟著來啊,小心我對你用毒。你以為我跟著蕭君只是為了玩啊。姑奶奶我還略懂一點毒術(shù)?!表n繼雄只得說道:“那你自己小心。”之后就和白萱凝分道揚鑣。
韓繼雄在路上趕了十五天路,到了次日中午,終于來到了嵩山腳下。只看見數(shù)座山峰連綿起伏,宛如一條巨龍盤踞在中原大地。山腳處植被繁茂,郁郁蔥蔥的樹木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綠色的地毯。高大的松樹、柏樹,枝葉交錯,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從山間潺潺流出,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溪水撞擊在石頭上,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水花,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仿佛在演奏著一曲美妙的樂章。韓繼雄看著這樣的美景,不僅贊嘆道:“這樣的美景,果真是讓人喜不自勝啊。要是無所事事了,在這山腳下蓋一間小屋,將自己融入著美妙的畫卷中,每天看著青山綠水,與夕陽為伴,清風(fēng)作陪,豈不是美事一件。”
“喂喂喂,你走不走啊,不走別擋道啊?!表n繼雄回過頭,只見一個挑擔(dān)子的中年人正對著大喊,原來是因為道路太窄,自己擋住了對方的來路。韓繼雄笑了一聲,連忙賠禮道歉,讓過對方。韓繼雄向前走了五六步,猛然回過頭叫住了那個挑擔(dān)子的人:“我說老哥,你這是挑的什么東西?”“香梨,脆甜可口,客官您要么?!表n繼雄聽到香梨二字,頓時覺得口渴難耐,說道:“怎么賣啊老哥?!薄耙粋€香梨五個銅板?!敝心耆嘶卮稹mn繼雄道:“那好,你給我一個人?!闭f著就去衣兜里找錢,找了半天卻只找到四個銅板,韓繼雄傻傻的對著中年人笑了起來,中年人看了看,說了聲:“算我倒霉?!闭f著將四個銅板拿去,給了韓繼雄一個梨子,韓繼雄立刻吃了起來。這幾天一直趕路,確實沒有時間體會著熟悉的味道了。
韓繼雄吃完梨子,便開始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朝山上走去。山路兩旁,時不時能瞧見一些刻著經(jīng)文的石碑,雖歷經(jīng)歲月侵蝕,字跡卻依舊透著莊嚴肅穆,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少林千百年的傳承與底蘊。韓繼雄逐漸走到了半山腰,只覺得前面靜的可怕,偶然間會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韓繼雄心下大驚:難道這東瀛人先他一步來到了這千年古剎。他沒有停留,一股子跑了上去,來到山頂,只見大門緊閉,空氣中似乎充滿著血腥的味道。韓繼雄翻身跳上圍墻,沿著圍墻來到正房頂部朝大院中看去,依舊看不見一個僧人。突然間不知從哪里發(fā)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只聽見一個人開口說話:“我說你們這些和尚,不好好的活著,為什么非要找死呢。只要你帶我們找到藏經(jīng)閣的經(jīng)書,我們就主動離開,絕不打擾各位師傅的修行。怎么樣?!表n繼雄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他側(cè)著耳朵追著聲音的方向找去,最后來到了西邊廂房的屋頂。他拿開屋頂?shù)耐咂?,用手指弄出一個洞來朝下看去。這一看不大驚,倒是讓他怒氣橫生。原來剛才說話那人,就是以前大名鼎鼎的江南四俠之手,如今的東瀛惡徒大俠秦?zé)o聲。秦?zé)o聲旁邊還跟著兩個東瀛人,秦?zé)o聲前面躺著一個小和尚,已經(jīng)血流滿地,奄奄一息。只聽得小和尚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藏經(jīng)閣經(jīng)書,是我中土的武學(xué),豈能輕易交給你們這群惡狼。想當(dāng)年秦大俠在江湖也是威名赫赫,沒想到竟然是一條喂不熟的毒蛇。”秦?zé)o聲上前一步踩住了小和尚的胸口,惡狠狠的說道:“你不說,我就換下一個,我不信你們沒有一個人會說,我父親當(dāng)年沒有得到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闭f罷,腳上一使勁,小和尚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沒有了動靜。
韓繼雄本來打算出手相救的,但是他突然意識到:目前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其他僧人有沒有被擒,還有那個川田四郎有沒有來。所以他并沒有貿(mào)然現(xiàn)身。他在屋頂悄悄跟著秦?zé)o聲,來到后面的廣場。他俯身在門頭看去,只見二十多個東瀛人將一眾僧人全部圍住。秦?zé)o聲大喊:“來,再給我?guī)б粋€出來。”其中一個東瀛人走過去就將一個和尚拉在了秦?zé)o聲面前。
韓繼雄有些吃驚,這些和尚為什么不反抗呢?要是動起手來,東瀛人即使功夫再好,少林寺也有一戰(zhàn)之力。難道是中了毒,還是其他什么原因。此時,只見秦?zé)o聲一腳踹在了那個和尚腹部,和尚倒在地上,一聲不吭。韓繼雄無法再忍,準備動手之際,猛然間在門頭下面看見了少林方丈空相。方丈的脖頸處架著一把刀。原來他們用方丈的性命進行要挾,致使少林寺眾僧不敢擅動。看方丈的樣子,應(yīng)該是他們一直在對方丈用毒,不然就憑這幾個人,方丈都不會睜眼看的。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還不傷方丈的性命。
韓繼雄正想之見,只聽得秦?zé)o聲笑了起來,說道:“這位兄弟既然來到了少林寺,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呢,下來吧?!表n繼雄也很吃驚:這秦?zé)o聲竟然能憑著自己的呼吸而知道上面有人,可見這大俠的名號也并不是吹出來的。韓繼雄縱身調(diào)了下去,對秦?zé)o聲道:“好久不見,秦大俠別來無恙啊。”又轉(zhuǎn)身對方丈道:“晚輩擅闖少林,還望大師多加海涵,莫要怪罪。”秦?zé)o聲看著韓繼雄,他想到了那天被惠子放走的三個人,說道:“怎么就你一個,葉靈葉俠士怎么沒來,不會是怕了吧。”韓繼雄說道:“葉靈你以后會見到的。我今天來,是想和秦大俠玩?zhèn)€游戲,不知能否賞臉?!鼻?zé)o聲笑了,說道:“韓繼雄,綠笛公子,江湖上有你的名號,但是要真動起手來,你沒有把握能夠勝過我。”韓繼雄道:“秦大俠說的沒錯。但是今天被逼無奈,我也只好舍命一搏了。要是我輸了,我立刻束手就縛,聽?wèi){秦大俠處置,要是在下僥幸勝的一招半式,只求秦大俠十日五之內(nèi)不要對少林高僧動手,更要保證方丈的性命。如何?!鼻?zé)o聲笑了,道:“你說十五日,莫不是十五日之后你們還有什么援兵不成?這規(guī)矩不能只有你來定,這樣吧,如果你贏了,十日之內(nèi),我可以保證這些禿驢的安全?!表n繼雄問道:“我能信你么?”秦?zé)o聲道:“我雖然是東瀛人,但這點江湖規(guī)矩還是懂得。如果他們不亂動,我不會殺他們。再說了,你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表n繼雄道:“那好,我們就當(dāng)著方丈大師立個誓約,也好讓方丈做個見證。我韓繼雄如果輸給秦大俠,將自刎以謝天下。”秦?zé)o聲道:“你這么有自信啊。那好,我也來一個,起秦?zé)o聲如果輸了,十日內(nèi)保證少林寺全體人員的性命。如有違背,死于雪山之巔,天打雷劈??梢粤税伞!?p> 之后,兩人站在廣場中間,蓄勢待發(fā)。韓繼雄首先發(fā)動攻擊,劍尖刺向秦?zé)o聲面門。秦?zé)o聲用劍格擋,然后劈向韓繼雄后背。韓繼雄一個翻身,躲過攻擊,將劍橫掃,一道劍氣擊出,向秦?zé)o聲沖了過去。秦?zé)o聲冷笑一聲,將身體高高躍起,一個旋風(fēng)腿朝著韓繼雄踢來。韓繼雄連忙閃開,緊接著秦?zé)o聲又是一劍劈了過來,韓繼雄在躲閃過程中,左臂被劍氣劃破,不斷地滴著鮮血。韓繼雄吃驚,幸好只是皮外傷。但此時韓繼雄已被秦?zé)o聲逼得只有守勢,韓繼雄的每一招都被秦?zé)o聲看破。全場人看著這場爭斗,都在為韓繼雄捏了一把汗。韓繼雄心想:若真的以武藝來說,秦大俠這劍法真的名不虛傳,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以劍法聞名的。韓繼雄一邊用劍守護著名門,一邊在腦海中快速思索著如何是好。就在此時,秦?zé)o聲一腳踢飛了韓繼雄手中寶劍,又是一個連環(huán)踢將韓繼雄踢翻在地,隨后長劍直刺韓繼雄心臟。韓繼雄仔細盯著秦?zé)o聲刺過來的劍,就在劍尖馬上要碰到韓繼雄身體時,韓繼雄趁勢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來到了秦?zé)o聲的后面,一只手立馬抓住了秦?zé)o聲的咽喉。秦?zé)o聲被這一場變故驚呆了,說道:“你一直在誘我?!表n繼雄隨即放開手,說道:“所謂兵不厭詐。秦大俠自創(chuàng)的劍行天下劍法,變化多端,神秘莫測,我知道不是秦大俠的對手,只能出此下策。秦大俠可不能不承認啊?!鼻?zé)o聲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能以性命作為誘餌,我又怎么會背棄前言呢。但是你最好全他們都老實一點,不然我們的約定就不作數(shù)了?!闭f著讓人將所有的和尚都關(guān)進看了后院。但是對于方丈,他是不會輕易放手,他明白方丈的勢力。
韓繼雄在少林寺終于贏得了十天的時間,但是他剛才也被秦?zé)o聲打得不輕。他輕咳了一聲,對秦?zé)o聲道:“在下先行下山,秦大俠后會有期?!比缓罅ⅠR走出山門。他不知道白萱凝那邊什么情況,心里有些急躁。但是算起來,這里與武當(dāng)山也只有七八天的路程。他立即下山,準備向武當(dāng)山進發(fā)。下山之后,他準備找一匹馬用作腳力,但是現(xiàn)在身無分文。他想了想,找了個地方,將一把灰塵涂在了臉上,又將頭發(fā)稍微弄亂,就在大街上溜達。不多時,看見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人,便立馬跟了過去,喊道:“大爺,行行好吧,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吃飯了。賞點錢吧?!闭l知那個公子一看他這模樣和打扮,打攪了起來:“滾開滾開、去的遠遠的?!表n繼雄不死心,繼續(xù)糾纏著,正好路過一家客棧,旁邊一個軍官牽著一匹馬,看樣子要進去住店。韓繼雄隨手抓起一把灰塵,向空中一撒,頓時看不起方向,于是韓繼雄立馬跳上馬背,奪過了韁繩,一道煙一樣遠去了。
再說白萱凝自從和韓繼雄分開,先是找了個地方吃飯,之后前往馬市埋了一匹馬。這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十七日時間來到了武當(dāng)山,此時夜已深沉。白萱凝順著道路登上了山頂,來到門外敲門,不多時出來一個小道童,問道:“如此深夜,姑娘到訪,不知有何貴干?”白萱凝看去,這個倒是大約十五六歲。白萱凝開口道:“我有事需要見見你們話事人?!毙〉劳溃骸拔覀冋平滩辉?,姑娘改日再來吧?!闭f著就要關(guān)門,被白萱凝攔住,說道:“掌教不在,總有個能當(dāng)家做主的吧?!钡劳f道:“姑娘稍等,容我前去通報?!庇诌^了一小會,剛才小道童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說道:“姑娘請進?!卑纵婺劳┻^一條長廊,來到了正殿,之見三清像下面站了五六個道士。小道童指著中間的一位道士說道:“這位就是我們目前的掌教賈莘,在師傅沒有回來之前,一切事物由賈莘師伯全權(quán)處理。”白萱凝看著眼前的這幾個道士,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她故意問道:“但不知尊師卻在何處?!蹦莻€叫賈莘的道士回答道:“家?guī)熯@幾日云游未歸。姑娘若有所交代,在下必定會全部轉(zhuǎn)達?!卑纵婺溃骸澳切?,那晚輩就先行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