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p> “嗯,都跟著先生學了什么???”
“沒有?!?p> 齊玄一愣,就聽南宮說道,“父皇說徹兒還小,選了韓嫣為伴讀,等明年開春,便隨著魏其侯和周亞夫將軍學習?!?p> “也好?!彪m然這個年代的人分外的早熟,齊玄來了就發(fā)現(xiàn),人均年齡不高,但不能小看老人和小孩,有的都是成精類型的。
別看劉徹現(xiàn)在傻乎乎的,但精著呢。
齊玄眼睜睜的看著劉徹將一盤梨子中最大的一顆捧到了南宮面前,南宮拒絕了,然后又捧到了李老頭面前,老頭笑的如同老菊花,就夸膠東王懂事,然后捧著梨子喏喏的給了齊玄。
這是要來一出劉徹讓梨嗎?開什么玩笑,這故事還是我講給你的,拿來對付我?哼哼。
齊玄捕捉到了劉徹眼中小小的狡黠,和對梨子的貪婪,心中好笑,總歸是個孩子。
“玄哥兒,你吃?!?p> 齊玄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準備給劉徹來個教訓,接過梨子,死死咬了一大口,“好吃?!?p> 劉徹轉身抱住了一大盤子的梨子,“你們都不吃,玄哥兒吃了最大的,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p> 居然很開心的樣子,齊玄拿著梨子的手一抖,梨子滾的十分的遙遠。
就聽陰影處,一聲放肆的大笑,趴在桌子上的崔任卿笑的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擦了擦眼角,“自作聰明小齊玄,機智應對大劉徹!”
“小玄子,這個小子,未來定有大作為?!?p> 秦惜從齊玄懷中抬頭,驚喜的喊道,“任卿哥哥!”
崔任卿當年可是第一個阻攔姬微雨惡性的人,也因為崔任卿在周宗祀逗留的半個月,讓秦惜的日子好過了半個月。
崔任卿笑笑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一顆通紅的山楂,給了秦惜。
齊玄臉色說不上難看,也說不上好看,他定定的看著啃梨子啃得汁水橫流的劉徹,果然是千古一帝,放棄了一個大梨子,換來了一盤梨子,齊玄看看的手中的梨子,大嗎?也沒大到哪里去。
崔任卿說完,眾人都反應過來,紛紛哈哈大笑,看著劉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尤其是越江,作為皇帝的心腹侍衛(wèi),他對于劉徹的表現(xiàn)分外的驚奇。
齊玄放棄了想要改造劉徹的想法,他三歲的時候,還在尿床呢,人家劉徹都能把自己耍的團團轉了,沒有問劉徹怎么想的,就算是直覺,也是了不起的。
失笑著搖頭,放下懷中的秦惜,摸摸劉徹的腦袋,“徹兒,你會是個了不起的人?!?p> 劉徹咽下梨子,“徹兒不要了不起,徹兒要娘親父皇都健康,姐姐們都過的好,玄哥兒也要過的好,這樣徹兒就有吃不完的奶糖和梨子?!?p> 劉徹還是聽到了些風言風語,不過對于劉徹的期望,齊玄心中是暖洋洋的,盡管目的是吃到奶糖和梨子,但是這樣的情感,在皇家不多了。
歷史上的漢武帝,文韜武略,音律棋書,都有涉獵,他是個重感情的人,這一點,齊玄希望能保持。
如果景帝是劉徹,以他的心胸,絕對不會肯以葬送一個絕世名將的代價,換取所謂的平衡。
周亞夫可惜了。
自己要不要幫一把呢?
崔任卿饒有趣味的看著劉徹,又看看齊玄,目光有探尋,你看好他?
齊玄轉轉眼珠子,崔任卿便了然于胸,比劃了一下劉徹的身高,任重而道遠啊。
齊玄回敬崔任卿了三根手指,有咱們三個在,應該可期。
崔任卿無語的揉著鼻子,這他娘的要等多少年才可期?全砸在小屁孩的身上,值不值得?
“這位是?”先是越江開了口。
齊玄笑著說道,“介紹一下,崔任卿。”
崔任卿回頭看向開口的越江,目光卻落在了南宮身上,南宮長得很清秀,算是個美人,沒有平陽的艷麗,卻多了兩分溫婉。
勾了勾嘴角,心中卻沒有多大的反應,自己胖成這個鬼樣子,沒打算讓美女人人倒貼,恭敬的一揖到底,“崔氏任卿,見過公主?!?p> 南宮點頭回禮,她是公主,身份高貴,崔氏再大也不必讓她起身行禮,再說,南宮并不認識這個胖子。
“原來是崔氏長公子,聽聞長公子前些年離家出走,竟然在這里,讓在下很驚奇啊?!?p> 崔任卿挺起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越江,“小玄子,在這大漢,我打狗應該不需要看主人吧?!?p> “越江是陛下的心腹侍衛(wèi),功夫不錯,你可要小心了。”
“那到要請教了。”崔任卿一攤手,越江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他剛才出言有些逾越,但是長期陪伴景帝,讓他的性子有些孤傲,如今更是不肯墜了顏面。
清喝一聲,長刀出鞘,直直向著崔任卿逼去,他還是留了幾分力氣,以免傷到這位崔氏大公子。
崔任卿眼中精光一閃,不閃不避的逼上去,只見他雙手一陣變幻兩根筆狀事物不過七寸長不知從哪里摸出來,筆狀事物在崔任卿雙手間旋轉。
越江臉色一沉,“判官筆?!”
崔任卿沒有任何表情,挑開越江的長刀,欺身而上,只見判官筆旋轉之中猛地暴漲到二十八寸,泛著寒光的筆尖,點在越江的咽喉上。
崔任卿笑了笑,收回判官筆,按下機關花式旋轉了兩下,恢復了七寸長短,又不見了。
“越大人是存了比試的心思,才被我出其不意,若是戰(zhàn)場相見,我恐怕不是越大人一招之敵、”
越江有些防備的看著崔任卿,“長公子果然是長公子,判官筆乃是極為難練的暗器,竟然能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在下佩服。”
“熟能生巧,熟能生巧?!?p> 齊玄非常滿意崔任卿的表現(xiàn),不過也有些羨慕,自己也該開始練武了,再不練就晚了,以前的那些體能訓練,也要撿起來了。
南宮有些吃驚,越江的武藝她是見過的,雖然胖子占了出其不意,但是能如此輕飄飄的戰(zhàn)勝,也是了不得的。
南宮的目光落在崔任卿身上,崔任卿抬頭對上,便下意識避開了,尷尬的揉了下鼻子,怎么回事?自己怕什么?
齊玄注意到了古怪的氛圍,調笑的看了看崔任卿,“咱們吃飯吧,也讓大家嘗嘗我的手藝。”
“小子你不會下毒吧。”李老頭的嘴依舊臭的要死。
“愛吃不吃!”齊玄翻了個白眼,“小崔子,你招待一下?!?p> 我招待鬼啊,崔任卿撇撇嘴巴,指了指茶壺,“喏,茶壺里有茶,廚房里有熱水,想喝自己倒。”說完,崔任卿就回到了陰影處的桌子上,變回了懶洋洋的樣子,趴在桌子上醉生夢死。
南宮看著崔任卿懶洋洋的樣子,有些吃驚,“這就是崔氏的大公子,這也……”
“任卿哥哥雖然懶了一些,但他是好人?!鼻叵Ы忉尩?。
李御醫(yī)捻著胡子,并不言語,他準備常常齊玄的手藝。
“公主莫要小看這個人,他很危險?!痹浇抢媳凶咴诠饷骱秃诎抵g,他因為對危險的警覺,所以出言挑刺,而崔任卿的行為證明了他的直覺很準。
很危險嗎?南宮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胖子,沒覺得那里危險,細細看看,懶洋洋的樣子還有點可愛。
比起豬肉,齊玄更喜歡羊肉,但今日他特別想吃肚絲,抄了一大盆肚絲,蒸了一鍋米飯,用油拌了點煮熟的青菜,又熬了一大鍋的羊雜湯。
開飯了。
崔任卿和集靈臺給工人們每人盛了一碗羊雜湯,連隨著南宮而來的侍衛(wèi)每人都有一碗,西漢皇宮沒那么多規(guī)矩,下毒是一件讓人不齒的事情,所以沒有人懷疑。
吃的盆光飯光,崔任卿摸摸肚子,這樣下去自己怕是會胖死的。
漢朝還是物資匱乏的,比如齊玄口味重一點,每次灑鹽,打下手的月娘就會肉痛。
看著眼前狼藉一片,齊玄哀嘆一聲,自力更生太難了啊,自己好歹也是未來的教宗陛下,怎么就這么苦呢?!
忙活了半天,酒樓的裝修還是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心下一狠,立刻命令越江留下所有的南宮衛(wèi)士,然后護送南宮和劉徹回去。越江當然不愿意,開哪門子玩笑自己一個人怎么護送回去。
齊玄不管越江怎么想的,老子是南宮衛(wèi)士令左都侯,算起來是你的頂頭上司,得聽我的,再說了怎么送不回去,這不是有崔任卿嗎?
在齊玄強力的壓榨下,崔任卿一臉不耐煩的翻身上馬,側著頭看著一臉憤懣的越江,“走吧,還等什么?”
南宮和劉徹上了馬車,馬夫一揚馬鞭,馬車吱呀的就往前行進。
“長公子,你還真是聽小先生的話?!?p> 崔任卿騎著馬晃晃悠悠,斜著眼睛,似是警告的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應該是沒有聽進去,狗就是狗,不要妄圖猜測主人的想法?!?p> “那我也是陛下的狗?!?p> “我不太覺得,陛下會為了一只狗,和我起沖突,你也不過就是條身價貴一點的狗罷了?!贝奕吻溆喙庖婚W,輕咦一聲,“哎呀,公主,你頭上金釵的珠子怎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