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就有下人來竹石居稟報,說是鄒蘭院的鄒姨娘瘋了。
幽竹一邊給云卿喬梳頭,一邊說:“瘋了?準是裝瘋吧!”
云卿喬笑笑不語,誰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接下來她們會出什么招。
“小姐,我們需要拆穿鄒姨娘嗎?”幽竹問。
“不必了,只是不知道她能裝多久,就算拆穿,她們應(yīng)該還有后招在等著我們。況且,你知道的,這毒藥不是尋常人家能拿到的……”
話音未落,就被憶安的一聲“小姐!”打斷。
“怎么了,這么著急?”幽竹笑話她。
憶安從門口進來,俏皮地瞪了一眼幽竹,拿起一只蝴蝶發(fā)簪往云卿喬頭上比劃,說道:“大小姐回府了,正大著肚子呢,看樣子有個七個月了,你們猜猜她現(xiàn)在在哪?”
“鄒蘭院現(xiàn)在沒人敢去了,難不成在老太太那?”幽竹雙手靈巧地把一撮頭發(fā)綰成一個髻,幽竹這段時間跟著初南學了不少發(fā)式,今日剛好練手。
憶安放下蝴蝶發(fā)簪,拿起一只青玉簪子,道:“不是,大小姐如今正跪在老爺?shù)臅块T前呢!”
云卿喬略微抬眸,笑盈盈道:“就這支青玉簪吧?!?p> 憶安疑惑地問:“小姐,你難道不驚訝?”
云卿喬神情淡然:“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做娘的出事了,兩個做女兒的肯定會出馬。待會你們倆同我去見見我的這位大姐姐,這大姐姐是什么樣貌我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呢?!?p>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幽竹道:“小姐這么一說,我到是有點明白了。你看,這鄒姨娘要被送官府,第二日一早就裝瘋,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府中聰明人?,F(xiàn)在細細想來,從鄒姨娘出事開始,就未見著這三小姐,看來這瘋病是因她而起了。那這三小姐是什么時候見的鄒姨娘呢?”
云卿喬微微一笑,道:“憶安你說說。”
憶安神色一動:“如果我是三小姐,我肯定是夜深人靜去的呀,越少人看見越好,而且這鄒姨娘的事情發(fā)現(xiàn)得突然,怎么那么早大小姐就知道了,那肯定也是三小姐差人告知的。”
“嗯,你們倆分析得很對,事實恐怕也是如此了。”云卿喬心里明白,她父親這邊應(yīng)該不好下決定,畢竟鄒氏是他兩個女兒的生母,況且她現(xiàn)在瘋了,再加上大著肚子的云琦玉這一砝碼,鄒氏應(yīng)該不用去官府了。
云卿喬坐著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兩個丫鬟又道:“我猜云琦玉會對父親說,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了她能在北延侯府順利立足,定要父親從輕發(fā)落她的生母。”
“那小姐打算怎么做?”兩個丫鬟齊聲問。
“那就讓父親有臺階下吧,更重要的是,要查出鄒氏背后的人是誰,因為一個內(nèi)宅婦人是拿不到這種罕見的毒藥的。但如果把她扔進官府,恐怕她就是一枚棄子了,而我們留著她就等于留著線索。”云卿喬不禁感嘆,原本她真的是只想教訓下下人的,也是為了能在云府立威,結(jié)果事情發(fā)展太快,現(xiàn)在留著鄒姨娘無非就是想到找到鄒氏背后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