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過,你放心,這里是我的地盤,出口在哪里,我都知道的,只是當(dāng)時被師傅塞進來的時候,他怕壞人會逮住我就設(shè)了禁制,但你出行應(yīng)該沒問題的?!?p> “是嗎?那你住在哪?總不能是那壁畫當(dāng)中吧?”刀無淚撕了一只鴨腿。
“好吃!小哥哥,謝謝你請我吃飯,我就住在壁畫里,那里是師傅的庫房,我就是待在里邊過日子的,冬暖夏涼的,風(fēng)吹不到雨打不著的,就是沒飯吃,我餓到只能生啃了,好在師傅也貪吃,里邊都是能生吃的東西,好吃!”
鴻瑭瑭千年未吃熱食,吃一口鴨腿就熱淚盈眶,嘰里呱啦道出自己的底細(xì),誰讓出事時她還年幼,哪里懂得燒火做飯,但因一只酥皮鴨就賣了自己,她師傅改日知曉后必定氣得跳腳,可能也是心疼庫房里的昂貴藥材。
酥皮鴨全給她了,刀無淚讓鴻瑭瑭慢慢吃,她倒是表現(xiàn)兇猛,沒幾分鐘就吃完了,兩眼亮晶晶瞧著他的口袋,想知道里邊還藏著什么好吃的。
“沒了,我出門基本不帶吃的,若是非要吃東西,它應(yīng)該可以。”刀無淚挖出一壇子,皮球大小的陶罐,油布紙包著罐口,還有紅繩一道纏著,看著就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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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包裝嚴(yán)實,他又說能吃,想必陶罐里是有好東西的,說得她口水四溢,極度想一嘗為快……
鴻瑭瑭瞬間倒抽,就在刀無淚掀開油布紙的下一秒。
陶罐底下添了火,咕嘟咕嘟冒著泡,刀無淚往里灑了點食鹽,又把油布紙蓋回去,滿地道就借著熱度散出一股臭味,可能是隔夜飯的餿味,頂?shù)螟欒╄┩铝恕?p> “你這毒藥?。堪ミ衔业奶?,太惡心了我?!?p> 即便刀無淚已經(jīng)蓋好陶罐,還是受不住這股味,用嘴巴呼吸都感覺肺部全是臭味,白浪費那只酥皮鴨了,鴻瑭瑭發(fā)誓就是餓死也不吃陶罐里的東西。
“小哥哥,你廚藝不錯,比我?guī)煾岛枚嗔?,他就煮面還湊合……燙……哈……”
鴻瑭瑭現(xiàn)在吃得可開心了,吃得滿嘴油光都停不下來,順帶吐槽師傅的廚藝。
“你吃嗎?”鴻瑭瑭是壓住肉疼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不吃東西?!钡稛o淚搖頭。
看到鴻瑭瑭喜歡,刀無淚在旁默默不說話,將陶罐已經(jīng)在乾坤袋中存放萬年的事情咽回肚里,其實他也是剛剛想起來的,只能說,不過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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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晟殿?安年居
沒有計時工具在身邊,天空也沒有黑白之分,活得都不知道歲月幾何,龍青闐還安慰赤色說勿要心傷,只要別瞎想逃跑或是反抗,姬娘娘不會為難他的。
正說著,門開了,九炳黑著臉,喊赤色與他離開,一看就知道沒好事情。
“你要帶他去哪里?”璧辰子也是臉色難看,但也比龍青闐要膽大些許。
“管你什么事,好好待著就行了,問東問西的,沒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嗎?知道太多的家伙可都沒什么好下場,走走走。”九炳拉著赤色往外走。
“我能自己走,還沒有腿廢。”赤色扯開九炳的雙手,他不喜歡被觸碰。
赤色肯乖乖跟著走自是好的,九炳非要哼了一聲,當(dāng)場又是一記白眼送給他,至于璧辰子被龍青闐攔著,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引火燒身。
只能眼睜睜看著赤色跟著九炳離開,又聽屋外的落鎖聲,璧辰子心中實在不舒服,想他是被眾星捧月長大的貴族,今日落得這般下場,實在是窩囊,可若不虛與委蛇,他就得變?yōu)殡p飛連那樣被吸成干尸,何談歸家。
“璧辰子,你可別氣了,我覺著赤色聰明,應(yīng)當(dāng)吃不了虧的,倒是咱們得管好自己,不要露出什么馬腳來,否則前功盡棄的。”龍青闐倒是看得開。
“只怕是死了,也不能離開這里?!辫党阶哟诡^喪氣,哪有之前的威風(fēng)。
“都是命,不是嗎?”龍青闐轉(zhuǎn)身收拾桌子,這里可不是家中,很多事都得親力親為,好在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畢竟活著就是一種磨練,死也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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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晟殿?朝圣堂
金碧輝煌的殿堂耀眼奪目,赤色被九炳帶進來之后就獨自站在堂下,兩側(cè)是侍者,共計十八名,個個模樣俊,但衣著過分華麗,腰身還細(xì)得如蛇,臉上又撲粉,點唇畫眉的,透著一股子的陰陽怪氣,沒半分陽剛之氣,總體來說,辣眼睛。
腳下是四米寬且用金線繡成的“牡丹花開”紅毯,布料上乘,而工藝精絕,不曉得花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與功夫,赤色若覺得自己沒看錯,它應(yīng)該源于千繡閣,市面價值估計在五十多萬蕪凰幣左右,難怪踩著相當(dāng)舒服。
擺譜就是可怕,連桌椅也是少見的材質(zhì),但更燒錢的,當(dāng)屬堂上的紅紗珠簾。
珠紗后,是寶座,但三米高寬的紅紗隔絕了窺視,數(shù)道銀絲又將白珍珠連成一體,降低紅紗被風(fēng)揚起的幾率,而繞梁柱盤桓的雙龍嘴中攜著兩端的掛繩,若是仔細(xì)觀察,應(yīng)當(dāng)不難發(fā)現(xiàn)龍目是用的夜明珠,鱗片則是泛著金光,果然是有錢。
“堂下是何人?”
紅紗珠簾后,是一道悅耳之聲,如潺潺流水,緩緩淌過赤色的耳朵,是主人?
“稟告姬娘娘,這是赤色。”
臺階下,是一名中年男妖,他回了話,赤色便看了過去,桃花眼配淺粉衣物,說不上古怪,就是觀面相,他當(dāng)然不是省油的燈,也更加不是什么好東西。
“清澗,他所犯何罪?”
那股悅耳之聲帶著幾分慵懶,言語間,有貓叫。
“稟告姬娘娘,赤色伙同跟班潛入姬晟殿,意圖不軌,如今,他已帶走關(guān)押在水牢中的沐暮,幸好有您福澤保佑,讓我等早早發(fā)現(xiàn)了他的陰謀,不至于蒙受更大的損失,但還請您責(zé)罰屬下們辦事不利?!敝心昴醒蛳赂┦住?p> 姬娘娘“哦”的一聲,帶著糯糯的尾音,聽著甚是有撒嬌的意味,赤色見清澗,即中年男妖,他顫抖,盡管稍縱即逝,但就是看見了。
“好一名少年,生得美,眉眼間,頗有我一絲風(fēng)韻,若讓你多活幾年,來日必定是嫵媚妖嬈的禍水,到時候,世間又得有不少女兒家為之心碎了,哈哈,有趣,有趣,有趣啊,哈哈?!奔锬镄Φ梅潘?,好沒由來。
赤色陰下臉,世間可沒誰愿意擔(dān)上“嫵媚妖嬈的禍水”這一稱號,即使美貌能帶來不少好處,他也不想成為酒囊飯袋,道:“你就是姬娘娘?!?p> “放肆,你怎敢……”清澗回頭就是一記白眼,頗有撲過來撕了赤色之意。
“罷了,少年就是少年,鮮衣怒馬的,哪里懂得忍,哪怕退讓半步也是不肯的,但也好,朝氣蓬勃的,我甚是心悅,清澗,看好他?!奔锬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