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便宜老爸居然是造反派的主要參與人員,這一點是幸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以至于他一時半會兒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接呆在那里。
因為按照他的提議,對于這部分強硬的造反派,木葉應(yīng)該是執(zhí)行直接鏟除的策略。
也就是說,他建議木葉直接干掉他這輩子的老爸……
嘶~
這操作有些喪心病狂了啊。
雖然自己是初來乍到,雖然無論是便宜姐姐還是父親自己對自己來說都還像是陌生人一樣,雖然他們之間還沒有任何感情和親情,雖然還有著那許許多多的雖然,但其中有一點卻是無法否定的,那就是在血脈的意義上,自己的的確確應(yīng)該叫那個人一聲父親。
更何況,那個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不壞。
幸村回憶了一下清早的經(jīng)歷,盡管只是初次見面,但這個身體的父親對自己的態(tài)度并不算壞,雖然只是幾句簡簡單單的交談,但其中蘊含的關(guān)心之意不足言表。
說來也是,天下間有哪個父親不愛孩子的呢?也許作為木葉村而言,他是死不足惜的叛亂分子,但是對于家人來說,他始終還是為了子孫后代的未來而孤注一擲的戰(zhàn)士。
如果是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也就罷了,但是對于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幸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而且原因還不止如此,除了自身心理方面的因素以外,村里高層的看法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三代知道幸村是穿越者,但為了安全方面的考慮,穿越這個事情不能暴露太多,所以也僅限于三代自己了解,他并不打算將穿越者這個身份透露給其他的村民。這樣一來,如果按照原計劃殺掉宇智波千成,對于宇智波千成的兒女,也就是幸村和紗理奈,其他的高層會是什么態(tài)度?
你老爸被木葉殺了,那么你會不會找木葉報仇?是個人都會有這種懷疑,連親手滅族的鼬都得不到團藏的完全信任,更別說是連鼬的層次都比不上的幸村了。到時候,幸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終身監(jiān)禁,和坐牢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如果幸村打算按照自己原計劃那樣悠閑地茍下去,那么宇智波千成就不能死。
想到這里,幸村抬起頭與猿飛日斬對視了一眼,對于對方的心思都有了幾分了解。
“看來我們得稍微修改一些計劃了。”猿飛日斬眼光流轉(zhuǎn),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既然不能殺,那么就暫時轉(zhuǎn)變?yōu)楸O(jiān)禁好了……
他心中腹誹道,不管殺還是不殺都是過后的選擇,在那之前,剪除宇智波造反派的有生力量這個決策是不會改變的,最多也就是將直接誅殺轉(zhuǎn)變?yōu)榕R時性監(jiān)禁而已。
當(dāng)然,在監(jiān)禁之后,也需要進行一些必要的措施去控制或是疏導(dǎo)他們的思想,關(guān)于這一點,猿飛日斬已經(jīng)有了部分頭緒。
“這方面的問題由我來解決吧?!彼f道,幸村只是一個穿越者,雖然有著相當(dāng)于成人的智慧,但此前并沒有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對于木葉的政治情況也不是十分了解,你不能要求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一穿越就馬上變成優(yōu)秀的政治家和軍師,所以讓他站在上帝視角提供些情報和建議還行,具體操作方面還是得由自己來主導(dǎo)。
“好吧?!毙掖逑肓讼耄@方面他的確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幫助,只能靠猿飛日斬自由發(fā)揮了,希望他能想出一個好辦法。
“那就拜托您了。”
“嗯?!痹筹w日斬點點頭:“對了,為了防止消息泄露,你今天過來的事情我會盡量幫你隱瞞,學(xué)校那邊我也會通知過去,在別人眼里,你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被老師安排回家休息,注意不要說漏嘴了。”
“我知道了?!毙掖鍟獾攸c頭道,這一點也是他打算強調(diào)的事項,如果可以的話,他當(dāng)然也是希望能夠藏得更深一點,最好是半點異常都不露的那種。
接下來,兩人再次確認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保密措施,猿飛日斬要求幸村在家里盡量一切按照正常小孩子的方式去行動,以生病為理由減少與鄰居的接觸,然后又給他科普了一番有關(guān)于木葉村的地理和人際交往方面的常識,確保不會出現(xiàn)某些低級錯誤之后才讓他離開。
臨走前猿飛日斬告訴幸村,為了保密起見,下一次的會面不會讓幸村直接到火影辦公室來,而是由自己派遣一個自己信得過的忍者將他帶到另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至于誰是信得過的忍者,三代暫時還無法確定,只能保證絕對是自己和幸村都能信任的人物。
說完了這些,幸村按照來時的樣子一樣,一個人悄悄地離開火影辦公室。
終于,室內(nèi)又只剩下了猿飛日斬一個人。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響,然后長嘆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邊,透過那扇可以直接鳥瞰整個木葉全景的窗戶凝視著下面幸村逐漸遠去的背影,緩緩?fù)鲁鲆豢跓熑?,直到幸村的身影從視線里消失之后,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回頭在辦公桌前再次坐下來。
他輕輕一揮手,只聽唰地一聲,面前募得冒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如果幸村在場地話他一定能夠認出,這人就是方才被猿飛日斬派去取資料的暗部。
“火影大人?!?p> 出現(xiàn)的暗部依舊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低頭俯首表示恭敬。
“從現(xiàn)在開始,宇智波千成住所周圍的監(jiān)視提升三倍。”猿飛日斬看著他,面色嚴(yán)肅地吩咐道:“密切注意其中發(fā)生的所有情況,一旦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殊情況,馬上就要向我匯報?!?p> “是!”
暗部大聲應(yīng)道。
想了一想,猿飛日斬還有些不放心,于是再次補充道。
“如果發(fā)現(xiàn)有外敵潛入,就算是死,也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宇智波幸村的安全!”
他用嚴(yán)厲的語氣提醒了一遍其中的重要性。
“這件事情由你親自負責(zé)?!?p> “知道了?!卑挡奎c點頭,站起身來面對著他,平靜地道:“放心吧,老爸。”
“嗯。”猿飛日斬微微頷首,如今在村里,實力,智力還有忠誠度方面能夠讓他完全放心的人并不多,其中之一就是面前這個在暗部里任職數(shù)年的兒子。和他的弟弟阿斯瑪不同,身為哥哥的他無論在實力還是智慧上都比著比弟弟更加出色的表現(xiàn),以他的認真和謹(jǐn)慎,一定可以完成這個任務(wù)。
“還有……”猿飛日斬頓了頓,又說道:“讓宇智波鼬來我這里一趟……”
他手指敲著桌子,瞇了瞇眼睛,目光中閃爍著不明的意味。
宇智波帶土……這背后都是你搞的鬼嗎?
猿飛日斬心里默念著,腦海里浮現(xiàn)起一幕幕黑白的畫面。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要問一下宇智波鼬,就一切都清楚了。
-----------------------------------------------------------------
卻說另一邊,幸村離開火影大樓以后,沿著猿飛日斬告訴自己的路線再加上來時的記憶一路往回走,途中走錯了兩次,在二十分鐘以后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家門。
家里一陣寂靜,姐姐貌似出門執(zhí)行任務(wù)還沒有回來,至于父親,幸村去看了看,似乎也出門去了,兩個便宜家人都不在,幸村便覺得放松了許多,他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要吃午飯的時候了。
說起來也是,幸村早上在家里待了一個小時去思考對策,然后去見猿飛日斬來回的路上也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兩人談話也談了許久,現(xiàn)在時間正好是12點多,吃午飯的時間。
姐姐和父親都不在家,看樣子兩人平日里似乎是直接在外面吃的,而幸村作為學(xué)生,應(yīng)該是在忍者學(xué)校用午飯,不過他今天沒有去上課,自然只能在家里就餐。
廚房里有姐姐上午給自己準(zhǔn)備好的便當(dāng),幸村打開看了看,雖然有些涼,但菜式還挺豐富的,于是就在爐子上稍微熱了熱,自己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解決了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第一餐午飯。
吃過飯后,幸村在水池邊把便當(dāng)盒洗干凈,返回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回想起上午的經(jīng)歷,心里一陣后怕。
別看他早上在猿飛日斬面前一片嘴炮加先知穩(wěn)如狗,實際上,他心里其實虛的要命。
直接跑去給猿飛日斬劇透,對于幸村來說可以算是兩世以來最大的一次豪賭了,這是以生命為籌碼,死中求活的釜底抽薪之計。他本身就算是那種比較怕死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滅族危機,他絕對不會有膽子跑到猿飛日斬面前去袒露身份。
好在他賭贏了,否則如果三代稍微腹黑一點的話,現(xiàn)在他估計已經(jīng)被送到小黑屋去“切片”了。
雖然僥幸賭贏了第一把,不過到目前為之,自己的危機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幸村分析了一下,想要逃過面前這一劫,他至少需要度過三道難關(guān)。
第一道難關(guān)就是猿飛日斬,說服猿飛日斬相信自己而且愿意保自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沒有人會隨隨便便就完全相信別人,連親人之間都做不到這一點,更何況是一個陌生人。
因此,這一關(guān)幸村的過關(guān)策略是自己所擁有的情報和絕絕對對的坦誠,他沒有弄虛作假,也沒有用情報去要挾對方,因為他知道這些是沒用的。
無論是交易還是條件都得建立在自身有一定實力的基礎(chǔ)上,但是以猿飛日斬的地位和能力,兩人所擁有的籌碼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他想瞞什么根本就瞞不住,與其做一些無濟于事讓人懷疑的小動作,還不如干脆直接全部和盤托出,坦誠相待,連自己的小心思也不隱瞞,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猿飛日斬對自己放心,同時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給自己下一步增加幾分保險。
第二道難關(guān)是顧問團那邊,光說服了猿飛日斬還不夠,顧問團那關(guān)也得過。不過這一關(guān)就不只是幸村自己的難題了,了解未來情報的猿飛日斬為了阻止一些不必要的損失,肯定也會做些動作,只要他肯保自己,加上兩人商議的應(yīng)對措施,再算上未來的情報,這一關(guān)并不難過。
第三關(guān)就是宇智波方面,前兩關(guān)一過,最后的關(guān)鍵就是宇智波自己了。如果能夠遏制住宇智波造反的計劃,那么這一關(guān)就算是過了,當(dāng)然,這一關(guān)雖然對于幸村來說意義重大,但他還真的參與不了多少,這是人家上層大佬的博弈,他一個連未成年小孩都打不過的弱雞只有乖乖在家等消息的份。
幸村躺在床上,眼睛直幽幽地看著頭頂?shù)奶旎ò?,心里百轉(zhuǎn)千折,無數(shù)個念頭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卻又迅速消隱了下去,最終化作一句漫長的感嘆。
該自己做的自己已經(jīng)做了,接下來的,就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