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王海豐和守了一夜的徐昂換了崗,看著蜷縮在角落里,無比恐懼的張博文,讓他倍感壓力。
“頭,敵人這是殺雞儆猴,如果真的能進入特九組內(nèi),把張博文殺了,估計他們早就來了,沒必要等到張博文獨處的時候,我隱約感覺,殺害小草的兇手,可能就在我們特九組之中,極有可能是我們的組員。”徐昂的推斷,讓王海豐一怔,旋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第一時間趕到了技術部,通過技術手段,獲取了看守所那段遺失的監(jiān)控,幾乎同時,也在遺失的監(jiān)控之中,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影。
“居然是他!”王海豐拳頭緊握,拷貝了監(jiān)控資料,又讓技術部的人員,將他來過的事情,嚴格保密,果不其然,約摸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王海豐的守株待兔,有了驚人的發(fā)現(xiàn),他雖然不愿意相信,可是證據(jù)卻擺在那里,不由得他不信,因為職業(yè)的特殊性,王海豐從來沒有懷疑過特九組的組員,在他眼里,這群同事,更像是家人一般。
“孫寧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空來我們技術部了,有什么事情??!”對于技術部同事的問題,孫寧笑了笑回應道。
“嗨,別提了,這幾天累成狗,為了帶血玫瑰花系列失蹤案,都快折騰死我了,這不剛發(fā)現(xiàn)一點線索,需要你們來幫我修復一個月前的監(jiān)控視頻?!闭f著他從口袋里,將一個優(yōu)盤拿了出來。
鑒于王海豐之前的告誡,對于孫寧,值班的技術員曾磊的心里,有了一絲提防,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孫寧給的優(yōu)盤,正準備插入主機之中,卻將手停了下來,一臉好奇的問道。
“哎孫寧,聽說張亞茹受傷了,怎么樣?傷的重不重?”
“她啊傷的不重,在醫(yī)院舒服著呢,可苦了我們這些跑在第一線的組員,頂著烈日,尋找線索?!睂O寧撇了撇嘴道,像是對于張亞茹有些不滿。
“別說你了,就是我這幾天,也是加班加點,苦點也就苦點吧,至少我們對得起身上穿的衣服?!痹诘倪@一句話,讓孫寧啞口了,他愣了一下,有三秒鐘時間,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不和你貧嘴了,盡量給我修復啊,這可是關鍵的線索。”他催促著,正準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門口,王海豐等人已經(jīng)將他堵住。
“你這個王八蛋!”周科宇情緒比較激動,孫寧是他介紹入特九組的,一直工作在第一線,曾經(jīng)為特九組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成了整個特九組的蛀蟲,周科宇的情緒可想而知。
“頭?你們這是?”孫寧還算鎮(zhèn)定,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我來回答你吧孫寧,你涉嫌知法犯法,濫用職權,造成犯人劉小草直接死亡,這是拘捕令,你被逮捕了?!毙彀旱恼f道,將手中的拘捕令拿給他看。
出奇的孫寧,并沒有反抗,而是乖乖的將雙手伸了出來,任由徐昂用手銬把他鎖住,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fā)。
審訊室內(nèi),孫寧低著頭,全程一言不發(fā),這對審訊他的徐昂和王海豐來說。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們調(diào)查了了孫寧的信用卡賬單和近幾個月的消費情況,并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端倪,可是證據(jù)就擺在那里,案發(fā)時間段,一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看守所的人,出現(xiàn)在了看守所之中,而是還單獨見了劉小草,并且憑借他特九組的身份,避免了監(jiān)獄的各種程序的審查,綜合種種線索和證據(jù),都指向了孫寧,除非有新的證據(jù)出現(xiàn),否則他很難和劉小草的死,逃脫干系。
“頭,你在這里審著,我去他家看一看,順便我把張博文也帶去吧?!彪m然不知道,徐昂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王海豐還是答應了下來。
徐昂看著車,張博文坐在副駕駛,手銬也被徐昂給他解開了,“行了,你也別裝了,以你的本事,能夠保一條命,還是綽綽有余的,這次之所以帶你出來,無非是讓你幫我一個忙而已,事成之后,我打報告申請,把你保釋出來,你考慮一下?!?p> “成,我答應你,我這裝瘋賣傻,他們依舊不肯放過我啊,可憐小草了,成了這場交鋒的犧牲品。”老道張博文嘆口氣,和徐昂一起踏入了孫寧居住的小區(qū)。
華豐一品城,是單城近些年,大力推廣的一個住宅小區(qū),里面的居民很多,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徐昂身著便裝,來到了孫寧居住的三棟樓,四零二房間。
“你來了,這里陰氣很重,務必要小心?!睉右呀?jīng)在這里等待多時了,在門外提醒徐昂道。
“知道了道長,這個人應該算是和你同門同宗,是正一派的火居道人,也是此次特九組遇到棘手案件的間接參與者,現(xiàn)在是戴罪立功?!毙彀簩埐┪牡纳矸荩f給應元子聽。
應元子卻沒有絲毫興趣,只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拂塵抖了抖,旋即將孫寧家里的鑰匙扔給徐昂,在他耳邊道“這個火居道人不簡單,你們兩個命格相近,有一段兄弟之情,值得你去結(jié)交,我還有事情要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睉尤酉逻@句話后,按下了樓道的電梯,走了下去。
咔咔!
當鑰匙緩緩轉(zhuǎn)動鎖芯的時候,徐昂的心不知怎地,猛的咯噔一下,門鎖被打開了,徐昂推開門的一角,頓時間一股發(fā)霉的氣味從房間內(nèi)傳來過來。
“唔……這個什么味道,好臭?。『喼北壤系酪粋€月沒洗的臭襪子還要酸爽?!睆埐┪陌欀碱^,躲得遠遠的。
徐昂早有準備,戴上了防毒面具和手套頭套,鞋套,緩緩的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很雜亂,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桌子上的食物已經(jīng)發(fā)霉,長出來綠色的毛,看起來十分惡心。
“咦,這是什么東西,這么惡心?!崩系滥笾亲?,因為防毒面具只有一個,他只是佩戴了一個醫(yī)用口罩,氣味遠比徐昂嗅到的濃郁。
“這里有打斗的痕跡,而且很是激烈!”徐昂根據(jù)客廳里,椅子的擺放,大致猜測出來,不久前這里發(fā)生了激烈的打斗,當他推開孫寧臥室的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房間內(nèi)的惡臭是怎么來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