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一縷清晨的陽光下,車夫叫醒了陳青。
“陳公子,過了這條湖就是大勉了。”
車夫看著陳青從車廂里鉆出,一臉笑意的指了指眼前一條看不見對岸的湖說道。
陳青走下馬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臉無奈的看著車夫:“這位大哥,你看我像魚嗎?”
車夫一聽這話,微微一愣,也不知陳青什么意思,摸了摸下巴上幾根稀疏的胡子不確定的說道:“不……不想吧?”
陳青一指湖面:“那你說我該怎么過去,你好歹也把我拉到有渡船的地方吧?”
車夫這才明白過來,撓了撓后腦勺,略帶歉意地說道:“陳公子你租我這車的時候,什么也沒說,就直接說去大勉國,我還以為你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呢,也就沒提醒你。不過既然你不知道,老哥我就多說兩句。
看在陳公子這么爽快的一下子付清了車資的份上,老哥也不會欺瞞你的。這呢,確實是從我們西唐唯一能去大勉的地方,每天都會有船家來接人渡河。
不過這條湖有點古怪,每日只有兩個時辰可以渡河,不在這個時辰渡河,不管多大的船都會翻的。
以往啊,也有過想要多掙些銀子的船家,從清晨就開始載客,不過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
所以,現(xiàn)在這里也只有從午時開始,會有船家來載客了。我們來的確實是早了些,所以才看不到一個人影。
要是公子你不放心,老哥可以在這里陪你到午時,要是沒船來,老哥可以把銀子一文不少的全部退還?!?p> 陳青聽到這話再加上多日來的相處,知道車夫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也就信了一半,不過陳青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也是掙的辛苦錢,退銀子的話不用再說了。不過我還有一事不太明白,還請大哥解惑。”
車夫笑著道:“你說?!?p> “既然午時會有船家渡船,為何這岸邊卻連一條船也不停?難不成,這船全是從對岸而來?”陳青指著干凈的湖面問道。
車夫笑道:“哦!你說這個啊!其實這理由也簡單,你別看這湖面午時過后的兩個時辰,能夠渡河就覺得其中肯定不會有差錯了。
其實啊,這里面門道還多了,我聽我們鎮(zhèn)上,經(jīng)常去對過采買的幾個鋪子掌柜說,這湖里不太平著呢!”
說到這,車夫看著湖面不自覺地退后了兩步,又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幾眼,這才一手搭在嘴邊小聲的對陳青說道:“這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
陳青轉過頭,在一個車夫看不見自己的位置運起陰陽法瞳向著湖里看去。
只見湖底平靜如水,除了偶爾游過的幾條魚,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不過猜測或許是到了湖心位置才能看出端倪,陳青也就收回法瞳,繼續(xù)問道。
“那這到底又是些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那幾個掌柜可又說起?”
車夫搖了搖頭:“我也問過好幾次了,可他們一提到這個,都是閉緊了嘴巴沒一個肯說的。
不過,陳公子你之前問的這個問題,我從這里可以回答你,咱們西唐造不出這么結實的船來,所以……”
說到這里,車夫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只是恨恨地揮了下拳頭。
陳青點了點頭,也沒在繼續(xù)問下去,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再深一點的問題車夫自己也不知道,也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fā)了車夫,自己一人在湖邊等待。
終于,在陳青等得枯燥乏味的時候,遠處悠悠駛來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
只見馬車在陳青不遠處停下,這輛連車夫都衣著不錯的馬車上下來一對男女。
看樣子應該是兩口子,年輕男子一身象牙白的長袍,頭戴一支雕功細膩的白玉簪子,長得倒也翩翩如玉。
女的年紀大些,應該是三十歲上下,抱歉的是即便一身寬大的青綠色羅裙,也蓋不住那肥厚的脂肪,高高盤起的長發(fā)上更是叉滿了各種名貴簪子。
至于為何陳青會覺得他們是兩口子,那是因為兩人的一些表現(xiàn)實在太過膩歪,甚至于陳青都開始擔心這哥們的小身板能否吃得消。
這一男一女都發(fā)現(xiàn)了陳青投來的目光,男子是恍若未見,那敦厚女人卻是還朝陳青拋了個自認嫵媚的眼神。
陳青臉色一僵,趕緊把頭扭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雖是如此,但兩人的對話聲還是傳到陳青耳里。
“我看那小白臉不錯,要不要姐姐我給你找個連襟?”
“玉姐姐,你不是說只疼我一個么?再說,他還能有我長的好看么!”
……
這就很尷尬了,老富婆和小白臉一個撒嬌一個打趣,說得不亦樂乎,陳青只得在那敦厚女子的笑聲中默默挪動步子,盡量遠離二人。
這個時候,湖邊也已經(jīng)稀稀落落的來了不少人。
有一伙挑著扁擔挑夫,有三五成群穿著長袍滿嘴詩詞歌賦的讀書人,也有不少穿著考究的富貴人。
當然,也少不了一些話挎著長劍或裹著長刀的游俠。
等著原本冷清的湖邊開始逐漸人滿為患的時候,陳青依稀可見湖面上有三艘巨大的船支駛來。
待陳青看清這些大船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雖說前世沒有親眼見過前世的巨輪是如何高大壯闊,但好歹也能知道個大概。
但這三艘中其他兩艘倒還體型正常些,可那居中的一搜實在是有些打的夸張了。
看著那艘巨輪的表皮顏色,分明是用木頭打造的,可這光是高度就超過了陳青的認知。
百丈有余,這是陳青最粗略的估計,恐怕還有可能不止。
至于大小,陳青覺得,在上面擺上十來個足球場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終于,三艘船在離湖面十來丈的距離停下開始放下船錨。
和陳青想的差不多,如此巨大的船舶必然吃水極重,肯定是無法靠河岸太近的。
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這幾艘船又是如何讓岸上的人能夠登上去的。
看著邊上的不少人牽著馬匹,架著馬車,分明是要一同上船。
這是第一次,陳青開始覺得自己可能低估了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