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上神對我家君上怎可如此無禮
水迷宮,昭河殿。
鳳翎王坐在玉座上,遙遙的望著從大殿踏進(jìn)來的一干人等,看著這一群人里,一個(gè)久違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他和身側(cè)的櫚木星爺互視一眼,“蒼釋這一路應(yīng)該挺頭疼,還帶回來本王的老朋友?!薄?p> “王也多年沒有見過這位貴客了,真是稀客!我這就先去安排個(gè)住所?!?p> 鳳翎王頷首:“嗯,甚好?!?p> 櫚木星爺作個(gè)揖后,自他身后的偏殿退下。
昭河殿是水迷宮的主殿,除了鳳翎王的主寢宮,百官朝圣的大殿,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偏殿,此處更有屬于東宮的南珠臺,也不知會不會有人能有幸得到這個(gè)后位。
“櫚木爺爺!櫚木爺爺!”
櫚木星爺回頭望見一個(gè)青衣羅衫的小丫頭匆匆朝著他本來,“大膽,此處是昭河殿,豈能在此大聲喧嘩,若是驚擾了君上,我看你是想挨板子!”
來人匆匆小跑到他跟前,忙福身給他請安:“小奴失態(tài),請星爺恕罪!”
“起吧?!?p> “謝謝星爺!”
“說罷,你這小丫頭怎么能跑到這里來呢?是有什么急事?”
“小奴是聽說了大人一行人已經(jīng)回宮來,就想著趕緊過來給大人送些藥,小奴聽說此行兇險(xiǎn),心里非常焦急才會匆匆來找星爺?shù)摹!?p> 櫚木星爺瞅著她紅撲撲的臉蛋,額頭還冒著汗珠,許是跑得急了,連氣息都沒有調(diào)穩(wěn)就急著將懷里的東西掏出來遞到他面前:“誰放你進(jìn)來的,你是哪個(gè)司所的宮娥?”
“小奴是皇葉大人處所——棲梧殿的宮娥,我聽宮里守衛(wèi)的魔兵說大人受了很重的傷,想著他也許一時(shí)半會兒回不了住所,就著急過來了!”
櫚木星爺眉頭深蹙,“此時(shí)他們正在殿內(nèi)覲見,你把藥留下,速速離開昭河殿,不要讓旁人瞧見你!”
青衫羅衣的宮娥咬咬唇:“是,有勞星爺!”
“嗯,這藥回頭我會交給皇葉大人。你一個(gè)無官無職的宮娥,隨意闖入昭河殿本應(yīng)受到懲戒,縱是擔(dān)憂主子,也不該亂闖,這次看在御駕的面上就饒了你;下不為例,不然你家主子來了老頭子我還是要罰你的!知道了嗎?”
“是,小奴莽撞了,謝謝星爺教誨!”
“去吧?!?p> 小奴福身后匆匆離開。
櫚木星爺看著那個(gè)小瓷瓶,不知道思索著什么,將小瓷瓶受到廣袖中,回頭匆匆的往偏殿的方向走。
大殿。
蒼釋跪在大殿上,“是臣沒用,沒有將大祭司和皇葉保護(hù)好,令皇葉受了重傷,蒼釋,愿意自領(lǐng)刑罰!”
刑罰,不是責(zé)罰!
摩里黎月手里牢牢握著捆仙索,她嘆口氣,也朝著鳳翎王的方向單膝跪下,“王,此行蒼釋大人保護(hù)臣和皇葉盡心盡責(zé),并無失職之處,相反,黎兒修為不足,反而是受了副統(tǒng)領(lǐng)的諸多照顧?!?p> 鳳翎王沒有開口,靜待她的下文。
“皇葉、皇葉受此重傷……”她紅了眼眶,一眨眼淚珠便如滾珠落下:“都是因?yàn)槌夹逓椴粔颍藕Φ幕嗜~舍命相護(hù),那角龍見我操縱了雪狼與他爭斗甚是生氣,才會改了方向沖我而來;適時(shí)蒼釋和雪狼都被角龍的妖法困得無法脫身。
那角龍來勢洶洶,我被它的龍氣震懾住跌落進(jìn)水中,許是因?yàn)槲疫@額上的大明結(jié)才震懾了他一次沒有取我性命;皇葉他,為了引開角龍對我的攻擊,才化了真身與角龍纏斗許久!本來以皇葉的修為,與那角龍也該是不分秋色;可曾想、可曾想……”黎月抬頭看向一旁唇角微揚(yáng)的俊美男人,后面的話愣是沒有接上。
鳳翎王瞇起眼睛,“可曾想?”
“可曾想,”本來在一旁的人終于開口:“可曾想!本君越是靠近蓬萊,皇葉的氣息被本君擾亂了,連元神都被本君的氣息攝住,一時(shí)無法使出元神,只能生生的徒手與角龍打個(gè)頭破血流?!?p> 鳳翎王看著這個(gè)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從玉座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他們面前,“雎羽,你這回,可是真的做了回好事!”
摩里黎月不服氣的看向那個(gè)男人:“王,正是因著他的氣息影響了皇葉,不然、皇葉怎么會被傷的化不出人形……”
一只修長的手將她的臉抬起來:“黎兒?!?p> 那雙海藍(lán)色的眼瞳依然冷淡如冰,可是她卻覺得他離自己這樣近的時(shí)候,這樣親近的王令人歡喜。
“你可知道,若不是這只大鵬鳥‘多管閑事’,別說皇葉被打回原形,你恐怕此刻連皇葉都見不著了。”
“什、什么!”
將黎月拉起來,她額頭上的鳶尾花紅艷如火,美的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撫摩;可是他的手指只是輕輕拭去黎月臉上的淚珠,輕聲道:“角龍,皇葉,雪狼!這是他們?nèi)说慕?!如果雎羽不攝住他的元神,皇葉的元神極有可能被角龍吞噬,這只多管閑事的大鵬鳥其實(shí)是為了留住皇葉的性命!所以黎兒,你無需再難過了。”
摩里黎月一愣一愣的,看看皇葉再看看那個(gè)笑意自然的男人,怔住在原地。
鳳翎王放開黎月,伸手將蒼釋從地上扶起來,“本王的命令你沒有任何失職,不需領(lǐng)罰。”
“是,君上!”
“辛苦你跑一趟,退下吧!”
蒼釋低頭作揖:“臣告退。”說完他便退出了大殿。
雎羽好笑的拍拍自己的袖子,好整以暇的說:“哎呀,老鳳凰!本君這是多管閑事,你放任我的族人去飼龍又怎么算!”
鳳翎王卻不怒:“怎么算?天君老兒反正此次欠了我個(gè)人情,不如就把那頭龍要回來,給你家的孩子做個(gè)座駕如何?”
老鳳凰!摩里黎月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聽過這么新鮮的稱呼,這雎羽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敢直呼王的名諱,到他面前連名字也不叫就算了,還敢這么無禮的喚他老鳳凰!
“上神對我家君上怎可如此無禮!”
“喲,小娃娃,這么一句話就護(hù)犢子了!”雎羽上神勾勾嘴角,看好戲一樣的看著鳳翎王,“你這小娃娃我看著,真真有趣!”
“王是我們水迷宮的神,您雖是四海八荒的上神,可也應(yīng)該客氣一些,好讓我們這些小輩有一個(gè)好榜樣!”
鳳翎王拍一下她的肩膀:“他這個(gè)人要是能有什么好榜樣,也就不是雎羽了!”
“哎,你這個(gè)小娃娃還未曾婚配,我看與我鳳族倒是挺相襯,你要不要考慮……”
“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鳳翎王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這個(gè)潑皮,就不勞你受罪了?!?p> “嘖嘖嘖!”雎羽上神的眼神曖昧不清,笑意越來越深:“老鳳凰啊老鳳凰,我當(dāng)你是舍不得這朵嬌滴滴的鳶尾花,還有能讓我看見它出世的一天,著實(shí)不容易!”
黎月也朝他努努嘴:“哼!”
鳳翎王走到雪狼面前,伸出手掌放到雪狼的頭頂,一圈光暈在他手中打轉(zhuǎn)。
“王,我的狼崽子怎么樣?”
他收回手,凝神看著雪狼半晌,才道:“它的五臟受到了很重的外力震傷。”
黎月抿唇,蹙著眉頭:“它此次對付角龍,也是用盡了全力,可終究不是它的對手!”她咬牙,告誡自己不要杞人憂天!
鳳翎王回頭看她一眼,語氣仍是一派的平靜:“黎兒,雪狼也受了重傷,你先讓魔醫(yī)給它醫(yī)治吧,宮瀨已經(jīng)在入宮的路上,你先回碧云殿候著!”
“好。那皇葉……”她擔(dān)憂的看向那只七彩孔雀,眸中盡是自責(zé)?!岸际且?yàn)槲倚扌胁蛔?,才連累了他!”
“黎兒,我沒事,你莫要再像個(gè)姑娘家一樣哭鼻子,就不怕讓人瞧了笑話你!”
“嗚嗚!”她抽抽鼻子:“師兄,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我平時(shí)不偷懶練功,才會害得你替我攔住那頭角龍!如果我再努力一點(diǎn),多練好術(shù)法,就能幫上你們了!”
“事已至此,你不要自責(zé)了;我只是打回原形,等我再修養(yǎng)百年,我就又可以化身人形了?!逼卟束P凰在她的身前挪了挪腳步:”反正也不過就是恢復(fù)了我的真身,雖然有些不便,可你看,我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摩里黎月終于破涕為笑:“皇葉,明明你受了重傷,還反過來安慰我!”
“哎,誰叫你是我們這里最小的神官,我的小師弟,你再哭下去,我都覺得沒臉見君上和師傅了!”
“小娃娃,不用難過,有本君在此,你的師兄還不至于化羽歸于混沌!”
“好,那黎兒就放心了!”摩里黎月對著他和雎羽上神作揖:“謝謝王,臣告退。”
“嗯,你快去吧。”
鳳翎王,皇葉,雎羽上神三人看著雪狼一瘸一拐的跟在黎月身后。
“老鳳凰,你這個(gè)小娃娃,真有意思!”雎羽上神回頭看著他:“我就不信,以你那天眼下無可遁形的修為,你當(dāng)真瞧不出,她是個(gè)什么?”
鳳翎王的臉色忽然變得肅殺:“雎羽,有些事情,我看透,你看透,也并不就是我們看透了的樣子!”
良久,雎羽上神哈哈大笑:“哈哈哈!好!鳳翎,我遷就你一次!”
他看了皇葉一眼:“你還是好好操心你這孩子吧,我看他傷的不輕!”
“讓君上擔(dān)心,皇葉,愧對王的期望!”
“本來你們一族的生死也并非我能左右,你跟隨我十幾萬年,我沒有阻止你的劫數(shù),你大概也能明白?!?p> 皇葉點(diǎn)頭:“皇葉知道,君上窺得天機(jī),卻不能隨意篡改天命,否則會擾亂天命秩序,引來洪荒大禍!”
“你能明白最好?!彼麖膽阎忻鲆活w珠子,遞給雎羽:“這是用我的心血凝成的,或許對他的傷有用?!?p> “金蔓珠!老鳳凰,多謝!”
“何須言謝,皇葉終歸是跟了我許久,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能改他的劫,助他治傷,也不算是違了天命吧。”
“皇葉謝過君上!”
“你先回去修養(yǎng)修養(yǎng),我與鳳翎說個(gè)事,回頭我去尋你。”
看他忽然臉色變得正經(jīng),皇葉緩緩?fù)顺鋈ィ骸昂谩!?
連鈺
我們家寶寶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