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一時間沒想明白,“承諾跟我這扇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陳元笑了笑,“你忘了剛才你跟我爺爺說的了?”
“剛剛?”
紅羅凝眉細(xì)想,馬上明白陳元所指的是陳老爺子所說的不與鬼物為伍。
而在小扇子中,就有一鬼物正寄身在其中,正是之前被被陳老爺子悄無聲息收拾掉的那只。
這么一想,紅羅明白了陳元話里意思,這是讓她先表一表自己遠(yuǎn)離鬼物的決心。
“怎樣?”
陳元看著面色為難的紅羅,又繼續(xù)問道:“你想好怎么做了?”
紅羅臉色一沉,想明白不由有些后怕,若是她就這么走出去,只怕真的會被陳老爺子收拾管教。
既然答應(yīng)了,那就索性這樣做下去好了,紅羅決心已下,并攏雙指在小扇子上輕輕一滑,那團(tuán)黑氣憑空出現(xiàn)在她掌間。
紅羅托著這團(tuán)黑氣向里屋走了幾步,將手掌伸出,“還請您出手將這鬼物了結(jié)?!?p> 里屋的陳老爺子未作應(yīng)答,像是在里屋睡著了般。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慢慢過去,紅羅扭頭瞄了陳元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問:你是不是猜錯了?
陳元沒有去在意這個紅羅的眼神,他提醒紅羅是真的為了給自己一條后路。
陳老爺子之前那話和那個眼神給陳元一種很強(qiáng)烈的感覺,陳老爺子要離開了,以后兩人如果再見面可能會連現(xiàn)在這種相處都做不到。
這種感覺很強(qiáng)烈,陳元很排斥這種感覺,但他也知道自己單方面想著能如何那無異于白日做夢。
可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陳元又在心里問了自己一遍,依舊想不出答案。
陳老爺子坐在里屋,沒有出手的意思,卻也沒出言讓紅羅自己解決那鬼物。
一時間,屋里又只剩下落地扇的轟鳴聲。
時至午后,陽氣最盛。
身為鬼物,最怕此時的陽氣,黑氣呆不住了,它需要找一個棲身之所。
屋內(nèi)共四人,一番對比后他選擇了陳元,屋內(nèi)唯一一個他對付得了的男的。
至于小魚兒,黑氣生前常被人說性格像女人,它十分厭惡這種說法。
此時做了鬼,它更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
電光火石間,黑氣做出了它的決定,它逆著熱風(fēng)一閃,越過紅羅一頭扎到陳元額頭上。
“附身!”
事發(fā)突然,紅羅也未曾想到它會在這種情況下附身,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黑氣已經(jīng)從陳元額頭鉆了進(jìn)去。
不止紅羅,陳元自己也沒想到黑氣會如此,他原以為黑氣被陳老爺子收拾過后,應(yīng)該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大哥哥,你還好吧?”小魚兒只覺黑影一閃,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聽到紅羅那話,她瞬間就明白過來。
顧小賴昨夜不就是被附身了?那大哥哥他……
小魚兒不愿想下去,身子卻又向陳元挪了挪。
陳元沖著小魚兒笑了笑,“我還好,沒有感覺哪不對勁?!?p> 看著兩人如此,紅羅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了。
就紅羅所知,被鬼物附身的危害本就可重可輕,像黑氣這種級別的鬼物,更是能生吞被附身者的魂魄,從而占據(jù)肉身。
而這些,陳老爺子這種實力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這也是紅羅想不明白的地方,是什么讓陳老爺子如此放心,難道這陳元并非常人?
紅羅若有所悟得點點頭,只怕就是這樣,黑氣都鉆進(jìn)了額頭,附身那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但陳元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想明白這些,紅羅才算是明白了陳老爺子的心思,她朝著里屋微微欠身,迎著熱風(fēng)離去。
“終于走了,”小魚兒小聲嘟囔著,見陳元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心里不禁一陣歡喜。
陳元瞧見小魚兒略顯得意的笑容,不由好奇問道:“你笑什么?”
“嗯,大概是因為大哥哥你沒事……”
“呃,”
陳元有些無語,“我以前也沒事,我可不記得見你這樣笑過,就感覺……”
“感覺什么?”
“說不上來,”
“那你還說?”
……
一直到下午四點,陳元身上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常。
四點過后,陳老爺子提著一個軍綠色的帆布袋走出里屋,帆布袋的肩帶繃得很緊,可以看出里邊裝的東西份量不輕。
“走吧!”陳老爺子面無表情,像是在下達(dá)某個命令。
小魚兒撇撇嘴,“記得有空回來看我,還有到了就要聯(lián)系我!”
“那當(dāng)然,我都記得?!标愒中α诵Γ诒渲嗨偹氵€是有感覺到一絲溫暖。
將行李提到肩上后,陳元把家中電閘扳下來,落地扇的轟鳴聲漸漸變小,直至停下。
即使是下午四點,熱風(fēng)仍沒有停下,小魚兒拿著陳元家的大門鑰匙,站在大門前望著陳元和陳老爺子漸遠(yuǎn)的背影,任由熱風(fēng)輕撩著白色百合花邊的裙擺。
陳元那抹漸遠(yuǎn)的背影未曾回頭更未曾停下,小魚兒也沒有因為不舍而追上去,她知道,有些距離永遠(yuǎn)不會改變。
在小河縣這個小地方,大巴車都沒幾趟,更不用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
在這個時間段無論你想要去哪里,租車都是唯一地選擇。
陳元想要提醒陳老爺子,卻又覺得多余,便乖乖跟在陳老爺子身后。
走到橋頭時,卻早有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那兒,看到陳老爺子就揮手打招呼。
陳元以為這是陳老爺子安排好的,走近那車時正要上去,陳老爺子卻一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
“不打車嗎?”
頂著光頭的司機(jī)師傅有點小失望,小河縣的活兒不多,更不用說他這樣的順風(fēng)車,本想賺點油錢,這下也落空了。
“抱歉,”
陳元有點尷尬,跟著陳老爺子繼續(xù)往前。
“沒事,你情我愿的事,說什么抱歉?!?p> 光頭說完,回到車上,發(fā)動車子準(zhǔn)備上路。
這時,橋上趕來一輛白色小轎車,看到陳老爺子后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陳老爺子往車內(nèi)瞧了一眼,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上車。”
聞言,陳元緊隨其后,坐到了后排。
雖然是陳老爺子安排的車,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但陳元卻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這輛車上連“出入平安”這樣的護(hù)身符都不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