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裂天谷的梗溫舟表示能玩一年……
裂天谷的由來跟蠻神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蠻神,一個瓦洛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代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的影響力卻無人可比。
溫舟的師傅易大師曾經(jīng)跟他說過,瓦洛蘭大陸只有三種人,一種是信仰鴉神的人,一種是信仰蠻神的人,還有一種是德瑪西亞人。
關(guān)于蠻神的信息溫舟知道的不多,連孫悟空都不甚了解。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十九年前,蠻神三刀砍開了滅世者的領(lǐng)域,拯救了整個瓦洛蘭,還有一點就是,蠻神抗拒了死亡。
那場戰(zhàn)斗之后流出的傳言很多,但可靠性很值得推敲,甚至大部分相左:有人說蠻神是一個青年壯漢,身高八尺,黑發(fā)紫瞳,三刀砍倒滅世者沒廢吹灰之力,后來飛升渡劫被天雷擊了個粉身碎骨。也有人說蠻神是個暮年老者,白發(fā)蒼顏,之所以砍滅世者用了三刀是因為他把全身精血化為了三刀,所以砍完后便倒地身亡。
“蠻王那年四十九,是個老兵!”短短一句話,便是易大師給的關(guān)于蠻神所有信息。
從那場戰(zhàn)斗中活下來的人不多,易大師就是其中一個。只不過易大師和其他的幸存者一樣,對于那場戰(zhàn)斗的細節(jié)都不愿再提起,唯一能證明那場戰(zhàn)斗存在過的證據(jù),就是被蠻神一刀砍出的裂天谷,和蠻神碑上無數(shù)倒在沖鋒途中的名字。
至于裂天谷改名成召喚師峽谷,則是另一個故事。
“怎么想的呢你!”烈酒蒸干了黃毛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也徹底燒糊涂了他本就不太好使的腦袋,“那種話居然也會信!”
“對啊對啊!”溫舟也緊隨其后放飛了自我,咧著嘴學古拉加斯聲音道:“去吧!大聲喊出你的渴望!讓世界聆聽你的聲音!在世界的盡頭呼喚愛!!!”
“美女~你逮哪呢~”黃毛晃晃悠悠的蹲在椅子上,左手緊緊的捏著椅子背,右手搭在額頭上,酒上頭后通紅的臉努力的擺出一副眺望的表情。
“逮這旮瘩呢~”溫舟也憋著笑捏著嗓子沖黃毛喊。
孫悟空:“……”
“然而……”孫悟空面無表情。
“我有老婆……”
瞬間安靜。
“扎心了,老鐵……”
“扎鐵了,老心……”
時間,五年前。
事件起因,古拉加斯騙孫悟空說蠻神碑是許愿石,只要在雨天對著蠻神碑用心喊出愿望,就有一定可能會實現(xiàn)。
事件過程,孫悟空在一個大雨天跑到蠻神碑下喊了個名字。
事件結(jié)果,孫悟空有了個千嬌百媚的老婆,裂天谷正式改名召喚師峽谷,孫悟空成為了瓦洛蘭家喻戶曉的丘比特,人氣直追蠻神和鴉神。
據(jù)說之后古拉加斯跑到蠻神碑下喊了三天三夜我要喝不完的酒……
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溫舟整整笑了三天……
一個人要多傻才會相信世間存在什么許愿石。
一個人要多傻才會在下著大雨的夜晚對著一塊大石頭亂吼。
如每個清醒之人一樣,不是看不見本質(zhì),只是單純的不想去看,因為不想,所以不想。于是憑著表象嬉笑,成了一個不會失去的聰明人。
果然清醒的孫悟空是溫柔的,因為他從不會去叫醒裝睡的人。
終于在這個酒醉后的雨夜里,揭開了那層薄如紙的紗之后,聰明人忽然發(fā)現(xiàn)雖然不會失去,但除了嬉笑也什么都不曾擁有。
而孫悟空卻喊出了那個魂牽夢繞的名字。
溫舟不自覺的打開了自己的腦洞。
要多思念一個人才會相信石頭也會開花?
孫悟空爬上了賭桌,壓上了全部身家后又把尊嚴也折了現(xiàn),怒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沖著荷官大喊了聲開。
于是溫舟又開始回憶當初失事的飛機的終點,腦海里卻依然是一片空白,只記得那是一個總是淅瀝著小雨的值得自己埋在那里的陌生城市。
溫舟又喝了一口酒,麻木的腦袋開始了嗡嗡作響,眼前的孫悟空眼神已經(jīng)開始迷離,黃毛說話也開始大起了舌頭。
“下……下午搞得怎么樣,有沒有想留下來的?”騙局的計劃策劃時黃毛都在現(xiàn)場,雖然沒有參加,但確實全部了解。
黃毛不是別人,于是兩人都沒有硬撐,一起陷入了沉默。
“我搞砸了!”溫舟撐著已經(jīng)快當機的腦袋努力睜著眼睛看向黃毛。
孫悟空又喝了一大口,期起了鼻子,被辣的,使勁的呼出了一大口酒氣道:“人各有命吧?!?p> “其實這個事吧,搞砸了也好,一開始我就不同意……”黃毛咂著嘴小口的抿著酒。
黃毛在溫舟的視線里慢慢的變成了三個,“覺得他們應(yīng)該去死?”
“你還不知道人家要去哪,怎么讓人拐?”黃毛傻笑著看向溫舟。
“總歸沒人想去見上帝!”溫舟摸向左邊的黃毛,卻摸了個空,于是也跟著傻笑了起來。
“那人家就想去見了呢?你也要攔?”黃毛依然滿臉傻笑,說出的話卻犀利了起來。
孫悟空沉默不語。
沒等溫舟回答,黃毛又說了下去:“不說別的,就說諾克薩斯吧,人家一言不合拔刀就砍也沒什么啊,又沒有法律明文規(guī)定不允許砍人,不對,是特么的就沒有法律,人家砍人的時候就做好了被砍的準備,都把命別在腰帶里了還不許砍個人嗎?”
溫舟終于確定黃毛確實喝多了。
清醒的黃毛從不愿聊諾克薩斯,因為黃毛的父母就是兩個地地道道的諾克薩斯,而黃毛,從五歲就做了孤兒。
“那,如果你有能力去稍微改變那么一點諾克薩斯的現(xiàn)狀,你會去做嗎?”溫舟直直的看向中間的黃毛。
“不會吧,我不知道,怎么改變,更兇殘還是更溫順?”黃毛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我都不知道他要去哪,怎么讓他拐啊!”
有親人死于戰(zhàn)亂之人痛恨戰(zhàn)亂,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定論,似乎因為死了,所以從沒有罪孽,或者說罪孽已經(jīng)隨著死一了百了,而活著的親人于是便有了資格去向戰(zhàn)亂中幸存之人去怒吼,去咆哮。
因為他們確信自己親人是無罪無孽的。
而伊澤瑞爾不同,他從不這樣認為。
他從不為被他父母砍倒的人感到愧疚,也不會對砍倒他父母的人感到憤怒。
于是這個連蒼天都不去埋怨的少年就從五歲流浪到了十五歲。
黃毛從不承認自己是個諾克薩斯,但卻如每個諾克薩斯一樣信奉著“無限制”,也如每個諾克薩斯一樣,眼中唯一的罪孽就是弱小。
易大師只收兩種徒弟,一種是有實無名,易大師會教他自己所有的本事,但教完之后就再也不會見他,并且也從來不會承認師徒之名。另一種則是會正式拜師,并且能一直追隨在易大師身邊,但易大師卻絕不會教他半點招數(shù)。
溫州和孫悟空是第二種,而黃毛,是第三種。
“所以說嘛,有人掉進了河里,你拉一把沒什么問題,但是如果有人要跳河呢?你憑什么去打斷人家去做想做的事!”黃毛身體搖晃了起來,靠扶著吧臺才能保持平衡。
溫舟閉上了眼睛,用自己僅剩的的腦子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如果他跳河之前不知道跳河會淹死人呢?我只是想告訴他河很深,水很急,水性不好會死!”
黃毛露出嘲諷的笑容,“哪有人會傻到以為河水淹不死人?”
“但他們以為淹不死自己!”溫舟據(jù)理力爭。
“哈,買彩票買的飯都吃不起,餓死也沒什么毛病?!?p> 忽然聽著一個異界人聊彩票,笑點被酒精無限降低的溫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緩和下來。
“只是覺得他們不應(yīng)該這么去死,他們還年輕,這世界又這么美好?!?p> 黃毛撐不住趴在了吧臺上,“德瑪西亞的貴族們也是這么洗盡德瑪西亞人的血性的。”
溫舟閉上了眼睛,左手按住了胸口,打開了最大的腦洞,認真的問自己這樣做的理由。
“諾克薩斯人打生打死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德瑪西亞人心甘情愿被奴役我也管不著,但是他們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的心里默認的他們和我有關(guān)系,而一個和你有關(guān)系的人哪怕是自己作死去跳河,你還是會忍不住去阻止他,因為你和他有關(guān)系,你在乎他的生死,你知道他很好,他還喜歡運動,他還相信愛情,他還會為了買一張最新發(fā)售的專輯而徹夜排隊,他本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躺在某個臭水溝里等待腐爛!而我只是想告訴他,還有這種選擇!”
黃毛趴在吧臺上側(cè)過了身子,“認真的?”
“假的!”溫舟睜開眼笑了起來。
“其實還是關(guān)乎自己,天天看喜劇,心情就很好,天天看悲劇,就會很失落,那么死人看多了呢?那么又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本來會死的人活下來了呢?人總是渴望救贖的,不想崩壞,于是就假裝在救贖別人,其實還是在救贖自己。至于他們到底想死還是想活,有什么夢想,活下來以后的生活又是什么樣我又不會在意,就像所有電影一樣,有那么一個大團圓結(jié)局就行了,誰還在意男女主角以后變不變老發(fā)不發(fā)福出不出軌原諒不原諒!”
“這次是認真的?”
“還是假的……怎么可能嘛,白成圣母不太現(xiàn)實,黑成惡魔也不太現(xiàn)實,畢竟都是灰色的普通人嘛,想自己好受點沒什么錯,但完全不在意別人也不太可能,畢竟知道他們從哪里來,見過他們的臉,聽過他們的聲音,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他們能過的好一點……”
“這次……”
“當然還是假的啦,人嘛哪有那么多絕對,絕對的黑難,絕對的白難,絕對的灰也不簡單哦,三者都有吧,或者說三者之間浮動吧,一不小心就想的太認真了,我關(guān)腦洞了!”
黃毛用看哥斯拉的眼神瞄溫舟,“說你扯淡吧,但思考的還是挺認真,而且邏輯也符合常理,說你認真呢,又認真的有點過了,果然我們之間有代溝,我十八你多大來著?”
“我二十三!”溫舟費勁的舉起了手。
“我五百四十三!”孫悟空也跟著舉起了手。
黃毛:“……”
“不早了,回去睡覺吧。”溫舟一口喝干了手中的杯子,轉(zhuǎn)頭對著懷抱橡木酒桶的古拉加斯喊道:“加斯,過來頂著,不許偷喝酒!”
古拉加斯通紅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放心啦,尼古拉斯肯定不會!”話音剛落又打出了一個酒嗝。
“我覺得這死胖子要酒精中毒!”孫悟空惡狠狠的盯著古拉加斯肯定的說。
溫舟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猜猜今晚過來的會是什么人!”黃毛終于想起了今晚不曾見面的旅者。
“一個嬌憨的萌妹子!”溫舟一臉誒嘿嘿的笑容。
“蛋啊,我覺得是一個能胸口碎大石的悍妞!”黃毛用瘦弱的胳膊擺了個健美的造型。
“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是女的,我猜是個老婆婆!”孫悟空邊說邊收拾起了吧臺。
“靠!”兩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