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河水再一次漫上,陸媗微微轉(zhuǎn)醒。全身的骨骼生疼,陸媗試著動了一下四肢,行走應(yīng)該無礙。
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應(yīng)是整個崖底之澗,隱隱約約透著一絲亮光。彎曲的河床布滿漆黑而冰涼的頑石,不知在其中沖刷了多少年月。四周皆是石窟,往上是數(shù)萬丈斷崖。
陸媗想起墜落之前,向天昊以腰帶掛住一棵歪脖子樹,雖然最后樹承受不了兩人重量,但也仍減緩了一絲沖力。兩人同時落入河澗,應(yīng)是順著水流被沖到這里,想必天昊也不會離得太遠。思及此,陸媗忍痛站起身來朝四周尋去。
“天昊!天昊!”崖底視線不佳,陸媗著急地尋著,跌跌撞撞。
“咳...咳...”
忽聽有人嗆水之聲,陸媗忙循聲過去,在一處淺灘看見熟悉的月白長袍。陸媗急忙跑過去,輕拍向天昊的背部,將他半扶起。
摟著他的臉頰,陸媗喜極而泣,喃喃著:“太好了,天昊,你沒事,太好了...”
向天昊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說道:“媗兒,你還在,真好...”
“來,我扶你起來?!标憢l邊說著邊努力地想把向天昊扶起來,然而向天昊忽一踉蹌,兩人均摔了下去。
向天昊及時將陸媗護在身前,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摔在冷硬的石上,眉頭微皺。陸媗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右小腿處已腫得異常,一看便是骨裂。
壓抑住內(nèi)心心疼的顫栗,陸媗將向天昊輕靠在邊上一處大石上。此處絕不是療傷之地,陸媗再次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右手邊似有一洞窟,兩邊峭壁爬著一些藤蔓與枝丫。靜下心一思索,對向天昊說道:“天昊,等我一下。我找些藤蔓跟木板,帶你去那邊洞窟療傷?!?p> 向天昊點頭。
陸媗從旁邊挑了一塊相對鋒利的石頭,正欲去割石壁上的藤蔓,向天昊叫住了她:“媗兒,此處藤蔓看著結(jié)實得多,石頭恐難鑿斷,用這個吧?!睆男渲刑统鲆话寻俦儇笆?,理似堅冰。
陸媗接過,匕首果然鋒利,不消一會,已割下數(shù)根三指粗的藤蔓和手腕粗細的樹枝。她將這些東西先行丟進洞窟,跑回向天昊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來到洞口。
洞內(nèi)十分昏暗,陸媗將向天昊放下,去找了一些干的枝葉,鉆木取火。
火苗竄起的瞬間,整個洞窟明亮了起來。
陸媗找了一處干燥之處,將二人的外袍脫下鋪好,扶向天昊在上面躺下。借著火光,細細查看他右腿傷勢。
右小腿已有青紫痕跡,且已是正常小腿兩倍腫脹。
“乖,沒事的,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毕蛱礻惶植恋羲难蹨I,柔聲道。
“嗯,”陸媗起身,默默地用匕首把樹枝削成兩塊同樣粗細的木塊,將紗裙下擺撕成一塊塊軟布墊入木板兩側(cè),再用藤蔓將其在天昊的小腿處固定好。
做好這些,她彎身在向天昊額頭輕輕一吻,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找點食物跟水。”
轉(zhuǎn)身之時,向天昊一把抓住她的手,開口:“別跑太遠了,早點回來?!?p> 將他的手放好,陸媗甜甜一笑,“知道的?!?p> 帶著匕首出了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