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風(fēng)颯颯,似一路穿過相府亭臺廊榭,在陸媗的房門上輕輕扣響。
素秋聞聲打開房門,見四下無人,心中疑惑。她輕輕把房門掩上,回聲道:“小姐,起風(fēng)了呢?!鳖i間突然一麻,剎時不能言語,亦無法動彈。
陸媗正拂手探試沐浴水溫,當(dāng)下覺得溫度適宜,便喚素秋:“秋兒,把你下午采的花瓣拿進(jìn)來。”說著,拔下發(fā)簪,一頭墨發(fā)如瀑。陸媗正欲解開外袍,卻未聽見素秋應(yīng)聲,漸生疑竇。忽聽到身后珠簾掀起聲音,回身正想嗔這妮子,卻不想是一個帶著銀面面具的黑衣人。
陸媗訝極,當(dāng)下心中一陣盤算,盡量平靜地開口:“你把素秋怎么了?”
閨閣女子這般鎮(zhèn)定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銀面人不禁回道:“放心,我只是點(diǎn)了她的穴道?!?p> 陸媗攥緊了手里的簪子,問道:“這位…神秘人,若劫財,府中庫房在前面左拐第二間?!?p> “若我要劫色呢?”看著陸媗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樣子,他不禁想要逗逗她。話畢,他瞟到陸媗的身子不爭氣地抖了抖,面具下的他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陸媗正了身形,略一思索,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若劫色,出相府右拐,街上有家醉生夢死,里面的姑娘技巧嫻熟,您的花酒錢可記相府賬上?!?p> 銀面人剛剛得逞的微笑瞬時凝在了臉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我就是要你呢!”
看不見銀面人的表情,但陸媗直直地盯著他的面具,毫不退讓:“你會與相府為敵,爹爹必然動用一切勢力追捕你?!?p> “我既然來了,你以為我會怕嗎?”銀面人發(fā)出一聲輕哼。
“那加上天羅宮呢?”
“你與天羅宮有何關(guān)系?”銀面人似是緊張地追問。
見到自己的話起作用了,陸媗硬著頭皮說:“我可是天羅宮宮主的未婚妻,”拿起還沒來得及還給向天昊的玉佩,“看,這是他送的信物!你若敢對我不軌,天羅宮定饒不了你?!?p> 玉佩豐潤,清晰地刻著昊字。
銀面人忽的大笑。
陸媗一頭霧水:“你笑什么?”
他伸手摘下面具,露出那張陸媗熟悉的清俊臉龐。
“媗兒,這次可是你自己承認(rèn)是我未婚妻的。不可反悔哦!”
“向天昊??!”冷靜如陸媗,也抑不住地大喊了出來。府中侍衛(wèi)忽聽大小姐叫聲,紛紛涌向后院。
向天昊一把摟過陸媗,食指輕抵在她唇上:“乖媗兒,看來有人要來打擾我們了,我?guī)闳€好地方。”說罷帶著陸媗飛出窗外。
一陣風(fēng)拂過,素秋被獨(dú)留在廂房里,心中怨念:小姐,我還被定著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