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夫來了!”
袁青進(jìn)宋家村后一喊話就被宋白三姐妹聽見了,因?yàn)樗齻內(nèi)齻€從早等待到晚,依然沒有放棄,一直在等著他,甚至有通宵達(dá)旦等待下去的趨勢,不過,袁青一來,就像夜里有了陽光一樣,宋白三姐妹的心立馬恢復(fù)了希望,瞬間從缺水之魚那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變得活蹦亂跳。
宋俏一激動,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簡直歡天喜地。
宋白和宋甜卻連忙一左一右地拉住宋俏。
宋俏連忙解釋:“姐,我沒聽錯,是姐夫來了!”
宋白也是滿臉喜悅,笑顏里仿佛沁出了香甜的蜜來,她輕輕地噓一聲,讓宋俏小聲點(diǎn)。
宋俏眨一眨眼,大眼睛露出疑惑。
宋甜低聲勸道:“俏兒,咱們現(xiàn)在不能去見姐夫?!?p> 宋俏微微皺眉,疑惑不解地問:“為什么?”
“做給外人看。”宋甜繼續(xù)低聲解釋:“為了讓外人相信,姐夫買我們是為了報(bào)復(fù)姐,你想想,結(jié)了怨的人怎么能高高興興地去見面呢?”
宋俏還存有僥幸心理,道:“現(xiàn)在天黑,咱們又不打燈籠,別人看不清我們的!我去幫姐夫趕狗!”
宋甜板起臉,警告道:“俏兒,不能因?yàn)樾∈露鴫牧舜笫?!?p> 宋俏委屈地撇嘴,低頭捏衣角。
恰在這時,村長夫人走到了宋白家的門口,喚道:“宋白。”
一聽是村長夫人的聲音,宋白和宋甜都連忙毫無顧忌地跑了過去。
“您過來是為了什么事?”宋白牽住村長夫人的手,滿懷期待地問出這句話,打算引村長夫人去屋里坐。
“我不進(jìn)屋了,宋白呀,袁青來了,好事?!贝彘L夫人壓低聲音,笑著告訴。
宋白抿起嘴,盡量不讓自己的笑聲變大,嘴角翹起,眉眼彎彎,笑顏即使在黑夜中也顯得明媚動人。
村長夫人拍拍宋白的手背,告辭走了。宋白三姐妹又把村長夫人送出一段路,眼看著村長夫人回家去了,她們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屋睡一覺,因?yàn)樵嗟牡絹碜屗齻兘K于安心了。
走著走著,宋白忽然回頭,又朝村長家的柵欄院門望一眼。
在這茫茫夜色中,宋白的眼睛看見村長家的門口忽然多了一個高大的模糊的身影,她一眼就認(rèn)定了那是袁青。
她連忙轉(zhuǎn)過身,多么想朝他狂奔過去,內(nèi)心狂喜地亂跳,心情歡呼雀躍的同時,她的腦子里有個稍微冷靜一點(diǎn)的聲音在提醒她:“忍一忍,忍過了今天,將來會有無數(shù)的好日子,別沖動,別壞了大事?!?p> 兩雙眸子隔著夜色對望,盡管彼此都只看見了模糊的身影,但是心中的滿足和喜悅?cè)缤俊?p> “姐,回去了?!彼翁鹦÷暤靥嵝??!摆s緊睡一覺,養(yǎng)好精神,明天的事多著呢!”
“好?!彼伟仔θ轁M面地答應(yīng)。
之前,心情太低落的時候,她們不打算睡,然而現(xiàn)在心情太歡喜、太激動了,她們照舊難以入睡,甚至連眼睛都舍不得閉上。
明明眼前看到的是一團(tuán)漆黑,然而宋白卻全神貫注地想象出了袁青坐在她面前跟她說話的樣子,想象中的微笑是那么溫暖,想象中的對話清晰地在她的腦海里回響,清晰得如同響在耳畔。越是這樣想象,宋白就越是舍不得睡覺了,因?yàn)檫@樣醒著做夢實(shí)在是太溫暖、美好,如同泡在溫馨的開滿鮮花的水里,四周都是馨香和美好。
宋俏也睡不著,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像烙餅一樣。睡在另一頭的宋甜輕輕地踢一下宋俏的腳,無聲地提醒宋俏安靜一會兒。宋俏輕輕地用腳趾頭在宋甜的腳上撓兩下,無聲地表示自己實(shí)在是沒法睡著。
宋甜無奈,只能輕手輕腳地爬到宋俏這邊來睡,用手心輕拍宋俏的后背,耐心地?zé)o聲地哄著。
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入睡的,不知不覺地從醒著做夢變成了睡著做夢。
公雞打鳴時,三姐妹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時間醒了,睜開了興奮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賴床的打算,都迫不及待地下床穿鞋,跑去洗臉漱口,又跑去摘菜、淘米,然后興致勃勃地做好吃的。
鍋鏟和鐵鍋碰撞的聲音把胡春從打架的睡夢中吵醒了,她睡眼朦朧地瞧瞧這尚未大亮的天色,嘴巴不滿地咕噥:“三個臭丫頭,這么早就做飯吃,趕著去投胎呢!讓你們做飯的時候,你們偏偏不做,沒讓你們做的時候,偏偏做得熱火朝天,故意跟我作對……”習(xí)慣了鍋鏟和鐵鍋相碰的聲音之后,胡春又睡著了,口水順著嘴角蜿蜒而下,流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