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走,要帶上多張面孔,一副掉了,便換上另外的一副。
顧云煙總算是鼓起勇氣,把自己那低水平的易容術(shù)用上了自己的臉。
在街角的面攤上叫了碗熱騰的陽春面,把棕馬的韁繩綁在樹上,顧云煙便捧著白瓷碗吃了起來。
為了符合自己這幅尊容,顧云煙特地吃出聲響,筷子往碗上敲了幾下,岔開雙腿端坐著,活像是個地痞無賴。吃完了面,桌上放了面錢,便起身離開。
不過這還算巧妙的偽裝,在顧云煙牽著馬的時候,徹底敗露了。
哪有地痞無賴,是有這樣一匹還算不錯的馬,又有一手的好馬術(shù)。
但是當(dāng)顧云煙想到這一點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
顧云煙從樹上解開韁繩,摸了摸馬的鬃毛,正打算走時,被叫住了。
“站住?!眮砣寺曇羟謇?,帶著倨傲的語氣。
顧云煙頓住了腳步,臉上擠出一個夸張的笑容,蠟黃的面孔上許多的褶子擠在一起,有些猙獰地看向了來人。
這位可不是什么新角色,而是先前顧云煙初來江南,在楓山上面見過的那位,明蓮教的第一分壇主,白云生。
不過在這段日子里,這位分壇主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白云生的面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倨傲,頭顱微微揚起,腰板挺直,手里還摩挲著一塊通體盈白的玉佩。
人生若是如初見,歲月就不叫殺豬刀了。
想來初見之時,顧云煙還是很欣賞他那一身詭秘莫測的氣度,口若懸河的淡定。
白云生眼睛斜睨著,冷冷地說道:“偽裝拙劣,武藝高超,還在明蓮教第二分壇的附近游蕩,你是不是圖謀不軌,快點老實交代?!?p> 顧云煙面色低沉,心中殺意頓起,難道要她回答,“我就是圖謀不軌,我就是來調(diào)查你們明蓮教的,而且我還想宰了你這個家伙?!彪m然她是偽裝拙劣,武藝高超,但她何時游蕩在第二分壇了。
抬眸一看,正對著面攤百米之處,當(dāng)真是明蓮教第二分壇的牌匾,門口還站著許多穿著白衣服的門徒。顧云煙心中暗叫不好。
顧云煙靈機一動,從懷里掏出了那把獨孤信送的無影刀,極為造作地在手上轉(zhuǎn)了幾圈。淡定地說道:“在下峨眉山弟子,江湖人稱銀背大猩猩,此番幸會幸會?!?p> 說著雙手抱拳,爽朗地哈哈哈了幾聲。
直到顧云煙覺得自己這張笑臉已經(jīng)幾乎于僵硬的時候,白云生也說了句幸會。
兩人繼續(xù)打著哈哈,幸會幸會,幸會幸會。
說著,顧云煙便牽著她的棕馬打算離開了。
這時候,一個含著笑意,卻沒有半分溫度的聲音說道:“一匹與主人不相稱的馬?!?p> 這個聲音顧云煙再清楚不過了,是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一個月的教主,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