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忙活,云家診所生意清淡了下來,一天最多五六個病人上門,云白趕緊趁這空閑時間看書。她深知,這段時間雖然治愈了一些病人,但跟古代醫(yī)學大家相比,距離仍有十萬八千里,即便是跟城里的李成昆相比,距離也相差甚遠。就如一個登山者,來到一座高山前,自己不過是才到山腳下而已。所以,每有空閑時間,她都在如饑似渴地鉆研醫(yī)術(shù)。
而陳皮送她的那一箱子書,大多是老中醫(yī)們花畢生心血凝聚而成,對云白大有啟發(fā),從中獲益匪淺。
“云大夫,老夫人請你到運來客棧一述?!币粋€穿戴如丫鬟的小丫頭上得門來,對云白道。
“哦,是現(xiàn)在就跟你去嗎?”見小丫頭點頭,云白也沒多問,簡單收拾了下,換上出門的衣服,帶上藥箱,便跟著小丫頭出門。她這里畢竟簡陋,有些高貴的夫人生病了便在客棧住下來,請她過去診治。
來到客棧,進到一間上房,小丫頭奉上茶便帶上門出去了。云白與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相對而望。
“請問,您是……”云白先開口。
“老身不是來找你看病的,老身是陳皮母親,”陳老夫人語氣生硬,慈善的眉眼已掛上冰霜,直截了當?shù)卣f道:“你該知道老身今天找你的原因?!?p> 陳皮母親看兒子不歸家,舍不得用家法,也不敢再到鋪子里去責罵,便著了下人去小馬村打聽云白情況。
云白醫(yī)術(shù)大長,對村里人也客氣,贏得大部分村民的好感。但也免不了背后仍有人悄悄嚼舌根。說是自打云白搬到村里,就從未見過她男人出現(xiàn)過,跟陳家公子勾勾搭搭……
陳老夫人聽了下人的回報,越發(fā)斷定云白不守婦道,勾引自家兒子。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那云白若是個守婦道的,哪會被人傳閑話?那么早就有人傳閑話,而自己還被蒙在鼓里,陳老夫人哪里還沉得住氣?
只得來找云白警告。
不過她也沒隨便上門去鬧。聽來福說這女人醫(yī)術(shù)高明,跟府臺夫人、知縣和江東首富張家都關(guān)系不淺,頗有淵源,是以采取溫和的方式,約見云白,希望她不要再糾纏自己兒子。
“是陳老夫人啊,失敬失敬?!痹瓢走B忙施禮。怪不得與陳皮面相有幾分相似的,原來是母子啊。想到陳皮對自己的幫助,云白無視陳老夫人的冰冷,禮貌一笑,輕問:“老夫人找小女子何事,請講?!?p> “老身也不跟你拐彎抹角,請你以后不要再糾纏我兒子,離他遠點!”面對云白溫柔有禮、從容自信的模樣,陳老夫人知道自己在氣勢上壓不過,干脆在言語上暴力相對,“你也別拿生意上的事來說事,老陳家不在乎那幾個錢。老身只得這一個兒子,只盼他早日娶親生子。以后,你行你的醫(yī),他過他的日子,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這是什么情況,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又什么時候糾纏過她兒子了?她與陳皮相識至今,所有見面加起來沒超過十次,彼此知禮守義,何來糾纏一說?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看在她是陳皮母親份上,不跟她計較。云白整理下驚訝、不快的心情,依然微笑開口,“老夫人,您說的我不懂,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跟陳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