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比她高一屆,算的上是她的學長。
第一次認識,她就被他迎面的一個籃球給砸”吐”了。
想到那次窘狀,紀晴好的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那天,是大二上學期開學,她拖著笨重的行李箱從家趕到學校。
火車上人又多又擠,空氣也不流通。她從小就是暈車體質(zhì),所以她在沒下車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惡心之意在口腔徘徊了。
像往常一樣,她穿過籃球場這邊準備抄近路到女宿舍。誰能想到,一個籃球以一個完美的弧線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剛好砸到她的頭腦勺。不知道是不是撞擊力太大,紀晴好蹲下身體哇的一聲就吐了。
因為寶貝女兒要走了,中午的時候紀爸爸可是做了一桌子好吃了,這下好了,一下子吐了個凈光。
見籃球砸了人,幾個打球的男生一窩蜂的擁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都在問沒事吧?
肇事人簡寧也跟著跑了過來,他的聲音在眾多聲音中顯得格外突出,“同學,你沒事吧?”說話的同時,他還體貼的遞過來了一瓶水。
那是怎樣干凈修長的一雙手,紀晴好視線在上面足足停了十幾秒,因為她從來沒見過有哪個男生的手長得可以那么好看,那樣的手不拿手術(shù)刀或者不彈鋼琴都糟蹋了。
她呆呆的接過水,捂著胸口,還是要嘔吐的樣子。因為想吐,她都沒空顧及腦袋上的疼了。事實上,籃球襲擊她的那一刻,她疼的差點沒飆出淚來,心里更是把那個肇事者咒罵了好幾遍。
媽蛋,技術(shù)這么爛,不如待在圖書館多看點書,在這學打什么籃球!
自己犯的錯當然要站出來負責,簡寧象征性的再次問道:“你還好吧?要不要送你去醫(yī)務室?”
打籃球把人砸“吐”了,這是一件很逗的事吧?
簡寧已經(jīng)察覺到旁邊的秦舒,江臨還有其他同學都在交頭接耳偷著樂了,
被眾多男人圍觀自己嘔吐,紀晴好感覺怪怪的,最主要的是她從小到大還沒享受到這么多男生的集體注視,她有些臉紅的說道:“我沒事,沒事....”
簡寧還是不放心,“你確定沒事嗎?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注意才會...”
紀晴好本來是挺生氣的,換做任何人被這么用力的砸一下都會很生氣的,但男生道歉的態(tài)度良好,她要是沒事生事就有點故意找茬的嫌疑了。
她扭開蓋子,喝了一口男生給的水。在察覺體內(nèi)終于好受了點,她終于直起了身體,也終于看清了跟她說對不起男生的臉。
是他?簡寧?紀晴好怔了怔。
她并不認識他,可為什么還會知道他是簡寧呢?這都要感謝沈夢月同學了。
有一次走在學校的路上,同宿舍的沈夢月突然就跟抽風一樣拍打著她的肩膀說,“哎,小好,你看那邊那幾個男生長得好帥哦,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你知道是誰嗎?是大二計算機系的簡寧學長,聽說他家超有錢,年紀輕輕就是有房有車一族了?!?p> 紀晴好從不熱衷關(guān)注這些事,但看沈夢月如此熱情,她也不好潑她冷水,所以她很配合的朝她指著的方向看去,也很配合的發(fā)出贊美聲,“是的,長得還不錯?!?p> 從此以后,但凡在什么地方遇到簡寧等人,沈夢月都要吆喝她一起看。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是不想認識他都難。
“沒關(guān)系,沒什么大礙?!奔o晴好后知后覺的摸向頭,估計疼勁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再摸過去已經(jīng)不是很疼了。
“這樣啊...”簡寧看她臉色不似剛才那樣難看了,他這才稍稍相信了她說的沒事,“秦舒,派你個任務,你幫同學拎一下行李箱,并安全的護送她回宿舍?!?p> 簡寧看了看她放立在一旁的行李箱,暗暗推測她應該是假期結(jié)束今天才返校的。
“為什么是我?”秦舒很想說,這妹子不是你砸的嘛?要說護送她回宿舍那也是你老人家的事啊?
“你上個星期借我的三百塊,可以不用還了。”簡寧輕飄飄的說道,在一個宿舍住了這么久,他當然知道運用什么招能讓他乖乖的閉嘴,并且二話不說的去照做。
果然,剛還在問為什么是我的秦舒立馬殷勤的拉過紀晴好的行李箱,“美女,你住哪棟樓,我送你?!?p> 紀秦好對秦舒的臉也不陌生,他似乎是簡寧的朋友,有簡寧在的地方大部分情況下都有他。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沈夢月倒是沒有普及。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奔o晴好可不敢讓秦舒送她回寢室。這一路上,八卦的眼神太多了,尤其是她同寢室的人,她不可想被任何人誤會。
事關(guān)三百塊,秦舒怎么可能錯過這個不用還錢的機會,他拽著行李箱已經(jīng)往女宿舍方向走去了,“沒事,美女,你提個箱子也不方便,我們寧哥又把你砸了,為你服務應該的。”
紀晴好只能無奈的說了聲,“那謝謝你了。”這句話不是知道是對簡寧說的,還是秦舒說的。
....
“良辰?!鼻厥嬉姥哉f出自己所在公司的名字。
“哦?!?p> 注意到紀晴好表情有點不對勁,秦舒追問,“你怎么了?”
紀晴好從呆愣中醒過來,“沒什么?!?p> 能有什么呢?她只是覺得她和簡寧挺沒有緣的。
良辰和美麗君兩個公司都位于濱江附近,全程相距也不過幾百公里,紀晴好很多次下班時還路過他們公司門口。
在過去的日子里,他們曾離的這么近,可是他們竟然連一次都沒碰到過,這不是沒緣是什么?
“那行,我還有事先走了?!笨紤]到工作比較重要,秦舒沒敢多做停留。
“好。”紀晴好目送他離開。
后座的小許趁機把頭湊了過來,并示意秦舒離開的方向,“好姐,你和佳麗的副總還有這個副總助理很熟嗎?”
公司年初招了幾個應屆生,年紀自然都比紀晴好少,她們對紀晴好一開口就是好姐好姐的叫。
紀晴好其實挺反感被人這么叫的,想她也不過剛滿二十八歲,怎么感覺叫著叫著就有著三十幾歲的感覺。
這會兒她也沒空計較她叫的是什么,因為她注意力全放到后一句話上面去了。
佳麗的副總?說的是簡寧?剛剛她忘記問秦舒了,簡寧自己家不是有公司嗎,怎么還會在佳麗上班?
“我們以前是校友?!奔o晴好簡單的回答道。對,校友,這是對他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最好的定義。
小許失望的拉長了音,“啊,我還以為能聽到什么浪漫的愛情故事呢?”
愛情故事?紀晴好忍不住笑出了聲,哎,現(xiàn)在的小女孩心思啊,估計都被那些言情小說還有電視劇荼毒的差不多了吧?在她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身邊,哪有那么多所謂的愛情故事發(fā)生?。俊安缓靡馑?,讓你失望了?!?p> 失望歸失望,小許還是趁無人的時候關(guān)心的問道:“好姐,你真的不干了?”
小許在實習的時候,紀晴好幫助了她很多,說到她要走,她還是有點不舍之情的。
辦公室的感情向來淡薄,紀晴好從不指望有人會為了她的離開而舍不得。美麗君每天都有人在離開,大家忙自己的事都來不及了,誰又在乎一個無關(guān)重要的人離開呢?
“是啊,所以....”紀晴好拍了拍她肩膀,似乎以一個工作了四年的老前輩口吻說道:“我把機會讓出來了,你可要好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