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和扎西,已經(jīng)休息夠了,站起來準(zhǔn)備走,卻發(fā)現(xiàn)藏狐夫婦,似乎聽到上游方向,傳來了什么動靜,立即放棄了剛挖的洞穴,向楚瑪爾河下游跑去。
從楚瑪爾河上游方向,傳來了野牦牛群跑動時,特有的滯重聲響,洛桑循著聲音望過去,上游方向揚起了漫天雪霧。
很快,他們又聽到野牦牛驚恐的嘶吼聲。
洛桑和扎西都站了起來,想查看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狀況,竟讓野牦牛驚嚇成這樣!
金色的野牦牛群,很快進(jìn)入他倆的視野,牦牛都爭先恐后地逃跑,隊伍非常凌亂。平素溫文爾雅的牛王多吉,也顯得狼狽不堪,它以固有的紳士風(fēng)度殿后,卻不時地掉過噴著熱氣的頭顱,好像提防著后面追趕的動物。
洛桑和扎西,先前還以為,是一群狼在追逐野牦牛,待后面的動物走近,從細(xì)長的身子和毛茸茸的尾巴來看,才知道引起牛群極度恐慌的,是一群豺。
野牦年群中,好幾頭年老力衰的老牛,已經(jīng)體力不支了,倒在地上拼命喘氣。牛王多吉一聲怒吼,野牦牛群開始布成一個圓陣,將老弱病殘全部圍在圈中保護(hù)起來,圈中的成年公牛和母牛,頭一律朝外,挺著雙角,準(zhǔn)備防守。
后面的豺,全部跟了上來,洛桑細(xì)數(shù)了一下,一共有十八只,每只豺的肚子都很癟,看樣子餓很久了。餓了的豺,更加殘戾,才敢找兇悍的野牦牛下手,難怪連一向沉隱厚重的牛王多吉,都驚惶失措起來。
豺以狠鷙陰險而著稱,與兇殘狡猾的狼群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豺圍捕野牦牛時,由于嘴短小,無法咬破野牦牛長滿稠厚長毛的頸部,它們針對野牦牛后半身防守薄弱的特點,為了盡管得手,經(jīng)常采用掏肛門的下作手段,被當(dāng)?shù)夭孛穹Q為“掏糞工”。
在青藏高原上,豺陰損狠毒的捕獵方法,使很多動物聞風(fēng)喪膽,連金色牛王多吉,見了都惟恐躲之不及。
野牦牛跑不動了,多吉只得振作起來,排成陣形,準(zhǔn)備與豺決一死戰(zhàn)。
豺群的頭豺,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嗥叫??磥恚浅远ㄟ@群野牦牛了,開始呼喚遠(yuǎn)處的同伴,趕來參加這場屠殺行動。
頭豺帶著豺群,對圍成一圈的野牦牛群,不停地兜圈子,不時與遠(yuǎn)方嗥叫的同伴,保持著呼應(yīng)。
頭豺引而不發(fā),打的是心理戰(zhàn),想讓野牦??謶郑バ睦矸谰€,等援兵到時,才好開始剿殺。
金色牛王多吉,已經(jīng)意識到不妙,又無計可施,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洛桑和扎西也著急起來,他倆對臭名遠(yuǎn)揚的豺,沒有好感,卻愛莫能助。他倆只一人帶了一根棍子,沒有其它武器,憑兩人的實力,是無法拯救野牦牛群的,何況饑餓的豺群,急了還會圍攻人類。
當(dāng)洛桑和扎西,一籌莫展的時候,楚瑪爾河對岸的黑色野牦牛群,被二十一只狼趕了回來。
頭狼很狡猾,指揮著狼群,想方設(shè)法要把牦牛群,趕入冰凍好幾尺的楚瑪爾河,冰面很滑,牦牛蹄子容易打滑,狼群才好下手。
黑色牦牛群的牛王,也久經(jīng)沙場,不會輕易上當(dāng),它讓牛群布下了一個橢圓的陣形,用頭角死命頂住狼群的驅(qū)趕,牛群且戰(zhàn)且退,回到了棲息地。
回到楚瑪爾河的棲息地,黑色的野牦牛群,已有好幾頭牦牛受傷,牛王的臉也被狼群抓傷?;氐搅藯⒌兀M跽褡髌饋?,將牛群的陣形,恢復(fù)為圓形,準(zhǔn)備與狼群展開拼殺。
這樣一來,楚瑪爾河兩岸,金色和黑色的野牦牛群,各自布成了一個圓陣,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抵制掠食者的捕殺。
北岸,金色野牦牛的圓陣外,豺群耐心地等待援兵;南岸,狼群虎視眈眈,隨時準(zhǔn)備撲殺黑色野牦牛。
金色牛王多吉,已經(jīng)作好了最壞的打算,聽到豺的援兵,叫聲越來越近,知道一招不慎,牦牛群將受到重創(chuàng)。
多吉走到圓陣中,向幾頭年輕力壯的牦牛,耳語了一會,這些牦牛聽完,都難過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