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瑪爾河的北岸,與藏羚羊群毗鄰而居的,是一群四十多頭的金色野牦牛群,經(jīng)常在陡峭的山坡上活動,而在夏天,它們幾乎整天都泡在水里,來躲避高溫和牛虻。
楚瑪爾河的南岸,則棲息著一群六十多頭的黑色野牦牛群。兩支野牦牛群,一般情況下,都以楚瑪爾河為界,各守本分,相安無事。
在野牦牛的發(fā)情期間,個別兇悍的黑色公牛,與牛王爭奪交配權(quán)失敗后,會游過楚瑪爾河,想到金色的野牦牛群,再碰碰運氣。
當一頭黑色的公牛,心急火燎地游過楚瑪爾河,發(fā)出響亮的,像豬一樣的叫聲時,驚動了玩打斗游戲的強巴,它立刻意識到,這只莽撞的闖入者,即將與金色的牛王多吉,上演一場好戲。
強巴帶著丹巴、拉巴,尾隨著黑色的公牛,來到了金色牦牛群經(jīng)?;顒拥纳狡孪隆?p> 此時,金色的野牦牛群中的牛王多吉,聽到挑釁者的怒吼聲,早已沖下山坡,擋住了黑公牛的去路。
黑色公牛,渾身漆黑,腿和脖子上的毛長而致密,特別是腰腹下的長毛,如長裙覆地,外形粗獷威武。
它面對金色公牛,挺著一對粗大的頭角,狠狠地瞪著一對大眼睛,眼睛里布滿血絲,豎起毛茸茸的尾巴,前蹄不停地刨地,大聲的怒吼著,嘴里噴著熱氣,活脫脫一幅山大王形象。
對面的牛王多吉,也同樣地高大健碩,全身金黃色的皮毛,在陽光下面,發(fā)出金燦燦的光芒,非常耀眼。
與黑色公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多吉抬起高傲的頭顱,盡顯高貴尊榮,完全一副皇家氣派。
千百年來,金色牦牛為了保持金色血統(tǒng)的純潔性,一般不與白色、黑色等色系的野牦牛,混群或者雜交。
金色野牦牛雍容華貴的氣派,受到了當?shù)夭厝说南矚g,它們被稱為“神牛”。
多吉看著兇神惡煞的黑色公牛,露出一幅鄙夷的神色,好像在嘲笑它,你不過是對面的敗將,還敢前來挑戰(zhàn)!
黑色公牛低下頭,挺著雙角,首先向多吉沖了上去。多吉也不驚慌,挺著雙角沉穩(wěn)應(yīng)戰(zhàn),四角相交,發(fā)出了震天動地的聲響。
黑色公牛性急,鉚足了勁,挺著雙角,向?qū)Ψ竭B續(xù)推進,雙方你來我往,進入了拉鋸戰(zhàn)。
表面上看起來,多吉后退的多,前進的少,完全處于守勢。
黑色公牛見對方一味處于守勢,被假象迷惑了,便使出渾身力氣,想盡快贏得勝利。這樣一來,多吉似乎更加窮于應(yīng)付,身子已經(jīng)從打斗前的位置,明顯地后退了一大截。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當?shù)ぐ秃屠?,都對多吉表示擔擾時,強巴卻波瀾不驚。它眼里的多吉,卻是另外一種樣子,神色從容,腳步不亂,盡管在不斷地后退,黑色公牛凌厲的攻勢,都被它輕松地破解了。
黑色公牛的體力,消耗得相當快,不一會兒,肚子就像一個快速運轉(zhuǎn)的風箱,大團大團的熱氣,從嘴里呼呼呼呼地噴了出來。
多吉聽到對方滯重的氣喘聲,知道對方體力不繼了,才開始發(fā)力。形勢迅速發(fā)生了逆轉(zhuǎn),黑色公牛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
黑色公牛的腳步,開始凌亂,它氣急敗壞,想挽回敗局,無奈喘得厲害,氣力不夠,連續(xù)被多吉逼進。
很明顯,黑色公牛無力回天了。
多吉發(fā)現(xiàn)對方手忙腳亂,立即抓住機會,將雙角從對方的頭上移開,然后抬起,大吼一聲,用鋒利的雙角,攻擊對方的頸部和肩部。
闖入者大驚失色,無奈地抬起雙角,誓死護住肩頸,慌亂之中,還是被多吉的利角刺中肩部,血流不止。
黑色公牛,也顧不上疼痛了,立即撒腿就跑。多吉追到楚瑪爾河邊,站在那里,見跳入河的黑色公牛,回到了對岸,這才抬起頭,大吼了幾聲,慢慢地回到山坡。
這一次,通過觀摩兩只牦牛的打斗,強巴又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