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暴君改造計劃(15)
明明他從來不是喜歡想那么多的人,明明只要認準(zhǔn)一個目標(biāo),然后前進就好了。
人生苦短,既然選好了航向,便只顧風(fēng)雨兼程,那些滿懷惡意的揣測,不過是風(fēng)吹過耳邊的雜音而已,會造成困擾才不應(yīng)該呢。
啊啊,所以就算沒有任何人支持,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趕緊找到自家的熊孩子,然后把他從那些妖魔鬼怪手里搶回來,嗯對,沒錯,就是這樣。
至于那些妖魔為什么做這種事,那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這些難道很重要嗎?
反正有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不是嗎?那就是無論他是誰,自己都將為他奉獻全部,誠心祈愿他不要走入歧途,用盡全力守護他的幸福。
這就是我重新入世,生而為人的唯一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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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方向的尋覓,舉步維艱的獨行,數(shù)年如一日的堅持,終有一日,能夠到達夢的彼岸。
第一年。
舉國上下,動員到了每個人去搜尋擄走皇子破壞太子大婚驚擾圣駕的妖魔,然,一無所獲。
第二年。
人民稍有懈怠,但凡事對于懸賞有所期待的,對正義還有所堅持的,還有職責(zé)所在的官員和士兵們,還在堅持著尋覓著。
第三年。
貼滿大街小巷的布告已經(jīng)被人們熟視無睹,風(fēng)吹過泛黃的邊角,光陰洗滌舊跡,自那次轟動以后再也不曾掀起任何風(fēng)浪甚至如同從未存在過一樣銷聲匿跡的妖魔們將鋒利的爪牙隱藏在暗處,光里的人們,安逸到忘記那道沒有血跡的傷痕。唯有皇城的影子,還在盡職盡責(zé)的尋覓暗的烙印。
第四年。
有人在探尋未來,有人被留在過往,從未被需要過的人消失,沒有影響任何人的生活。
這個世界沒了他照樣存在,皇帝妻妾孩子都成群的撒歡兒,少了這一個本來就沒什么地位的似乎也沒什么,天子之所以曾為這件事震怒的原因,也只是因為這些妖魔冒犯了他的威嚴(yán)而已。
僅此而已,一個本就無關(guān)緊要的人杳無聲息的從人們的視野里消失數(shù)年,也會緊跟著消失人們對他的記憶。
第五年。
還在堅持尋找的人,目的只是為了拯救那個孩子的人,已經(jīng)只剩下何邪了。
而現(xiàn)在,那些與他同行的勉強算得上目標(biāo)一致的人們也都已經(jīng)倒在了去往妖魔巢穴的路上。張牙舞爪的妖魔前仆后繼的涌過來,爭著要拿這些鮮活的生命飽餐一頓。
這一路艱險的征程中,只有生命力最為頑強的何邪踏著尸山血海走到了最后,會來到這里的每個人,在臨行之前都是抱了必死的覺悟,但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料得到,這件事情竟然殘酷到此種境地。
但人們的犧牲并不是毫無價值的,這前所未有的傷亡不正是因為這些并不能用常理解釋的生物造成的么?而這些生物集中的阻撓,不正表明了他窮盡一切想要尋到的那個人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么?
和尚交給何邪的東西足以讓他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戰(zhàn)無不勝,但面對這些東西,他還是欠缺了很多,不知要用何種方法才能給它們帶來死亡的怪物,就算是被撕裂也能在下一秒聚合的體質(zhì),尖銳刺耳的聲波侵入何邪的大腦,尖利的爪牙刺破皮肉,鮮血淋漓的滴落。
他沒有后退,更不會后悔。
只是這一點傷害而已啊……
自己只是承受了一會兒而已,這么多年來,面對著這些怪物,他的小殿下真的還幸存于世嗎?可是系統(tǒng)沒有出現(xiàn)說他任務(wù)失敗了啊……
何邪極力不去想這可能是因為系統(tǒng)已經(jīng)沒有能量了的緣故,因為只有這個信念可以支撐他獨自熬過孤身一人踏過充滿荊棘的路,盡管路的盡頭可能不是鮮花,而是凋零的生命,在揭曉答案以前,他將一直前進,萬死不辭。
說好了要一直守護你的,所以在我流盡最后一滴血之前,你絕對不可以違背我們的約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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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的坑洞的空地上繪著一個巨大的陣法,不知曾經(jīng)屬于哪些人的鮮血粘稠的聯(lián)結(jié)在地上,玄奧奇異的符文散發(fā)出暗黑色的氣息,耗時耗力巨大才好不容易弄好了的法陣中央躺著它們此行唯一的目的。
總是用目光追隨著別人揣測別人的心理的小變態(tài)無力的被迫擺出任人宰割的姿態(tài),他還尚不知曉,它們將會從他體內(nèi)重新喚醒的自己,將會變成怎樣的妖魔。
五年的時間足夠做很多的事情,繁雜的法陣是本來就準(zhǔn)備好的,為了讓它們的王重新加冕,擁有無上的,能夠帶領(lǐng)它們創(chuàng)造新世界的實力,還是要花費時間準(zhǔn)備足夠的材料的。
——隱匿在黑暗之中的妖魔,從它所藏身之處破土而出的那一刻,魔王將被喚醒,給予它們誕生于毀滅中的新生。
當(dāng)法陣喚醒的惡魔張開赤色的眼眸,古老的預(yù)言,是否會如傳說中一般實現(xiàn)?
熟讀人類文學(xué)典故深知反派死于話多的翼魔,硬是心里叫囂著的摁著想要猛刷一波存在感的渴望,耐著性子陪著它們新生的王養(yǎng)精蓄銳提升實力等待把這些弱小又愚蠢的人類一舉殲滅的時刻。
妖魔們新生的王失去了所有他生為人時的記憶,血管里沸騰的本能告訴他,他應(yīng)該帶領(lǐng)這些妖魔做什么,這似乎是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做起來不需要有任何猶疑。
這一天,這群妖魔鬼怪也在好好的變強,直到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這一切平靜的表象。
渾身浴血的何邪推開將光與暗隔絕的那扇門,有光明透進暗處,勾勒出長大的孩子俊美的近乎妖異的臉。
何邪近乎失聲般的啞然凝望著他,兩人相對而立,明晰而涇渭分明的白于黑那么決絕的把他們分隔兩地,明明只差了一扇門的距離,卻如有山海相隔。
但何邪卻像是看不到這一切似的,他看不到那個孩子已經(jīng)完全和以往不同的眼神,看不到對方身后陌生的“朋友”,看不到此刻將他們分別開來的東西,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一塊地方,只盛得下……
那一個人。
他笑起來,向著那個他足足掛念了一千八百二十六天的人伸出手去,“阿錦,我們回家吧?!?p>
游離之人
emmm…… 描寫不出來那個感覺,唉…… 愁的慌(T ^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