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加工肉食
口令。
一路上,不知操演了多少回。
新兵們已經(jīng)熟悉各種口令,并掌握一些基本的軍事知識和技能,自然知道“全體都有”是什么意思。
而山賊巡邏隊,也同樣沒少聽說、沒少看,自然有模有樣的學著列隊。
進入村莊內(nèi)的新兵們和山賊隊伍有序的按原隊列站好。而村外那二十多山賊里也有人下意識的歸隊。
唯有最后一伙,五人山賊,猶豫、磨蹭了老半天,在其他士兵的怒視下,這才不情不愿的走回自己的隊列。
“最后五人,出列!”
“哈…哈……”
不一致且軟弱無力的回應。
“放下你們的兵器?”
“……”
五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直到有人意識到不對,這才小聲問道:“元首,為何要……”
不等他提出質疑,劉錚鑫打斷道:“與平、清三郎出列?”
“到!”
“解除他們的武裝,清出隊列?敢于反抗…殺!”
“是!”
“殺”字一出。
透著陰森肅殺!
令眾人心肝一顫,精神為之一驚,感覺寒風侵肌,毛骨悚然,魂飄神蕩般好似墮入無盡深淵。
心驚肉跳,五個山賊沒膽子反抗,不等與平二人到來,便乖乖的放下兵器,自動的走出隊列。
不過,害怕歸害怕,他們內(nèi)心也是多有不服。
其中一個好似小頭目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出,目光躲閃且聲嘶力竭的喊道:“我不服…我們不服……”
“操練,即戰(zhàn)場!不服從命令者,殺!違抗軍令者,殺!投降叛敵者,殺!畏敵不前者,殺!延誤戰(zhàn)機者,殺!泄露軍機者,殺!見死不救者,殺!無故殺人者,殺!放棄隊友逃跑者,殺!不執(zhí)行三大、八項者,殺!”
“此乃,戰(zhàn)場十殺令!你們五人,犯了‘違抗軍令、延誤戰(zhàn)機’,兩項戰(zhàn)場殺令!本該就地處決,念你們不知此令,故,網(wǎng)開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笞刑十下,以儆效尤!清三郎?”
“到!”
“帶人執(zhí)刑!”
“哈!”
“我不服…不…啊~…啊~媽呀……”
不等小頭目叫囂,清三郎一腳把他踹倒,隨后踩住他的后脖頸,也不找什么藤條之類的東西,直接用刀鞘抽打在小頭目的屁股上。
一刀鞘抽下去,屁股立馬開花。
殺豬聲,頓時響徹激蕩于山谷。
其余四位,第一時間想著逃跑。
不等被人抓住,就被劉錚鑫接下來的一句話,嚇得兩腿發(fā)軟,直接摔翻在地。
“違抗處罰逃跑者,就地斬首!不尊命令狡辯者,刑罰之后,開除軍籍,永不錄用!若有疑義散布謠言者……”劉錚鑫轉過身來,直面眾人,“殺…無赦!”
“哈哈!”
被劉錚鑫帶有殺氣的目光一掃,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挺直身體,異口同聲的喊道。
“屬下,領罰?”陳安平很聰明的自己站出來。
“你雖阻我前行,卻并未造成實質性的后果。但,身為主將,領導無方!故,罰你,原地100個俯臥撐……”
“屬下,甘愿受罰!”輕拿輕放的懲戒,讓陳安平心頭一暖。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哈!”
立威?倒不算。
劉錚鑫只想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把自己想要推行的一些軍規(guī)、準則展示出去。
而這五位自覺不錯、自以為是,干著奸擄燒殺的勾當,卻喜歡裝純、扮高尚的家伙,剛好撞在槍口上罷了。
不得不說,裝逼不成,往往結局很悲催。
劉錚鑫懶得理會受罰者,再次面向四腳村村民,面色和藹的問道:“這里,誰主事?我有話要說?!?p> “大…大人,不,大殿(對領主尊稱,也是老爺?shù)囊馑迹⌒?,小的…孫四門……”一個小老頭站了出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彎腰鞠躬。
“起身回話?”
“嗨~…”
“我來問你,那兩只鷹隼,可是你們這里的?”
劉錚鑫一早就發(fā)現(xiàn),天空中有兩只鷹隼一直在村子上空盤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個村里人馴養(yǎng)的。
“不…不~敢瞞大殿……那,那兩只山鷹…確是,是村里的。不知大,大殿……”小老頭很明顯是嚇壞了,以為是鷹隼惹禍,這才招來大兵壓境。
以往村莊內(nèi),一年也不見外人。就連周邊熟悉的獵戶,除非有緊急事情沒人愿意靠近村落。
即便是町里的皮貨商遣學徒過來催貨,也多半站在村口吆喝,待講明事由后,哪怕是夜宿山林,也不愿意進村休息。
哪像今天,呼啦啦的,好家伙,直接進來好幾百號兵役,把村子占個水泄不通,就算是想跑都沒地方跑去。
最可怕的是,當面酷刑,還說了那么多個殺字,著實是嚇死個人。
…………
“老人家,不要怕。我有事相求,絕不是找麻煩來的……”
見老頭遲遲不肯說出鷹隼的主人,劉錚鑫就知道養(yǎng)隼的人絕對是老頭的親屬或是朋友,他不得不改變話題和態(tài)度。
“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了。我能四處看看嗎?”
“大、大殿有事,盡管…吩~吩咐就好……”
孫四門早就看見外面的“貨物”,但他不認為動用這么多人進村,只是為了這么一點點皮貨。先見為主的他,還是認為自家的鷹隼惹上了這位大人物,不然的話,怎能一開口,便說出鷹隼是這個村的。
見老頭如此害怕自己,劉錚鑫也是很無奈,“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能讓我進屋嗎?”
“大人…不嫌我?”
驚奇之下,孫四門瞬間忘記了什么是害怕。
“嫌什么?要嫌我會進村嗎?真有意思……”
劉錚鑫揮手示意,讓與平、陳安平帶隊出村,尋找合適的地方修整,以免再驚擾到村民,隨后自找樂子的瀏覽起來。
在他看來,與其跟老頭在這里磨嘰,還不如自己找尋答案。等彼此適應熟悉下來,放下戒心,一切都自然會迎刃而解。
……
村子不大。
也就四十多間木板房。
其中沒有屋頂、味道很重、疑是處理皮革的房子,大概有三四處的樣子,其它能住人的房子,也就頂多裝下百來號人在這里生活。
轉了一圈。
劉錚鑫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一路所能看到的建筑物,幾乎都是由不經(jīng)休整的木材、竹子搭建。
建筑物的外墻和房頂,全是些補丁摞補丁的由破樹皮捆扎,稻草在這里似乎成為一種稀罕的物件。
而且這里好像沒有木匠,或是連最基本的木匠工具都沒有。
還有這里的村民。
稀稀落落、恭恭敬敬的鞠躬于房前。
他們身上的衣物,也跟房屋的外墻一樣滿是補訂,更多人披掛著一些零碎的皮革制品,甚至很多大老爺們下身穿“皮裙”。
綜合各項。
劉錚鑫覺得,這里好像極其缺乏生活物資,幾乎所有的物品都是自制的,鮮有買來的現(xiàn)成的物品。
找到一間比較大的房屋,劉錚鑫不請自入。
但,剛一進去,就差點被里面腐臭的皮革味道掀翻。
稍稍適應后。
他這才走進屋內(nèi)。
正如猜想的那樣,這里幾乎沒有居家過日子的必要工具,唯一不缺的就是屠宰、制革的專業(yè)刀具。
“大人…大殿,不可以啊……不可進此,污穢之地。還請大人,村外說話?”
孫四門連滾帶爬的進入房間,企圖阻擋劉錚鑫前行的腳步,說話也不再磕巴了。
劉錚鑫已經(jīng)進入所謂的臥室。
這里沒有地板,沒有床鋪,沒有生活用具,更沒有任何像樣的裝飾物。
唯有拳頭粗細的竹排,簡易搭建成的一個床鋪,上面墊著幾塊獸皮,看樣子好像是一張破舊的馬皮和幾張完整的狗皮。
從狗皮的數(shù)量和擺放的位置上可以看出,這個屋子可能住有四到五人。
劉錚鑫很難想象。
這里的人是如何度過寒冬的。
即便是屋內(nèi)能夠生火,但這種上面漏雨、四面透風的環(huán)境,絕對能凍死人。
“起來吧,陪我嘮嘮嗑……”
劉錚鑫雖然很愛干凈,但身為特種兵的他,什么場合沒適應過?自是很坦然的坐在滋滋亂響的床榻上。
“不敢,不敢…大殿還是請回吧?”
老頭油鹽不進的,劉錚鑫真拿他沒有辦法,不得不把來此目的挑明。
“我來問你,可愿替我加工肉食?”
“大殿吩咐,無不照辦。請大殿,先出去吧。”
“無不照辦?這話聽起來,怎么像是敷衍我呢?”
“不敢,不敢!四民,別的技能沒有,處理皮肉,鞣制皮革,還是會的。只要大殿遣人吩咐,四民,無不照辦?!?p> 【四民:四腳村民的簡稱,穢多對外的一種自稱。一般情況下,別人若是問起身份,他們通常不會回答,只會伸出四指,表明身份。】
“是嗎?”
“嗨~…”
“那我問你?可會制作肉松?”
“呃…什么?”
“那么,臘肉、熏肉、火腿、香腸、肉干、肉脯……”
孫四門傻眼里,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還真沒聽說過這么多肉類產(chǎn)品。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了吧,呵呵……”劉錚鑫用刀鞘托起孫四門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