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細長悲徹入骨的尖叫聲回蕩在牢房中,在牢房中呆久了的人聽了都忍不住緊皺起眉頭,他們是牢房中的??蜕踔涟胼呑佣荚诶畏恐卸冗^,什么樣的慘叫聲沒聽過,可如此痛徹人心的喊叫,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揪心還是少之又少。
何況還是個女子的聲音,這是受了多大的痛苦。
凌薇看著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身上更是一團糟加之剛才的打擊,已經(jīng)瀕臨絕望,不成人樣的安梣,麻木已久的心得到了難得的快感,唇角彎了彎,淡漠的抬手,纖細的手腕微動,手中的帕子和玉墜落地。
玉墜跌落在地在安梣眼前碎成兩半,隨后是飄落覆蓋在上面染血的帕子。
“好好活著些,哀家還想多看幾眼你?!?p> 安梣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攥住絲帕,斷裂的玉墜在寒光中泛著零碎的光澤,艱難的挪動手臂觸碰那塊碎的不能再碎的玉墜。
突然,她哭了,放聲痛哭,不能自已,哭斷了氣。
痛的心快要無法跳動,疼痛蔓延到了四肢,開始麻木,寒意從大腿開始蔓延全身,小腹一陣隱隱作痛,而后是驟然的抽痛,如針錐一般,有溫熱的液體從大腿內(nèi)側(cè)蔓延流出。
熱的?她整個身子都是冷的,哪里來的溫度?
安梣低下頭向身下看去。
血!是血,好多血!
“怎么會這樣……”她喃喃自語,一臉茫然。
漆黑,如同吃人的野獸,安梣的意識漸漸模糊,在昏迷和清醒之間,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絲帕,四肢早已被凍得沒有知覺,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想來還能趕得上老頭吧……
昏昏沉沉中,安梣看不清東西,耳邊傳來打斗聲,意識混沌中她好像看見那張妖媚極致,比女人還美艷的臉蛋,這次他竟然沒有身穿紅衣,而是收斂的一身黑衣。
凌薇剛出牢房沒多久,守在門外等候的宮人急急忙忙的上前,“娘娘不好了,國丈他、他不行了!”
“什么?!”凌薇淡漠了許久未曾又波動的眼睛倏然睜大。
“國丈他先前染病并沒有好好醫(yī)治,如今只怕是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宮人看著凌薇越發(fā)著蒼白的臉色,聲音越說越低,小腿肚直打顫,最后干脆直接叩首在地不敢吱聲。
“之前太醫(yī)不是說已經(jīng)沒事了嗎?”凌薇緩了緩,眸光微動,“膽敢欺騙哀家,你可知罪!”
“娘娘,小人怎么敢欺騙您,小人說的句句屬實,自從前些日子娘娘和國丈吵了一架后,國丈就身子一直不見好,如今國丈確實是重病垂危,還請娘娘趕緊去看看國丈一面吧!”宮人哆哆嗦嗦的回應著,生怕自己再說錯話,一命嗚呼了。
凌薇身子一軟,被旁邊的宮婢扶住,“娘娘!”
宮婢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凌薇已經(jīng)慌亂遠去的背影,忙上前趕上。
凌薇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刻意遮掩,凌相是何許人等,處于朝堂的資歷堪比顏老,自然看得出自己女兒的在做什么,可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會下如此狠手,當任老將軍逝去的時候,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善良可愛的女兒已經(jīng)確確實實不在了。
凌薇趕到府邸的時候,已經(jīng)聚攏了一些太醫(yī)跪拜在門前準備謝罪,她瞳孔猛地驟縮,踉蹌一步。
“娘娘!”身旁跟隨的宮婢眼疾手快趕忙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