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卻看見一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狗狗,掙開被子,將他擁的更緊了些,慢慢的挑起細眉,“怎么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我哪里心虛了。”林蹊溫溫吐吐道。
“哦~”安梣定定的看著他玉顏上的薄紅,賊兮兮的笑彎了眼,“那剛剛為什么那么慌亂地蓋被子呀?”
林蹊沒有立刻說話,不自然的抿著唇瓣,目色微動,慢慢捋順她的黑發(fā),溫聲回應(yīng):“不是時候?!?p> “嗯?”安梣抬頭未看清那雙眼眸中的深邃,就撲面而來一個輕吻落在額心。
安梣怔住,這信手拈來的撩妹技法從哪兒學(xué)來的,原是翎月的自帶技能其實是本主自帶的?!
皺著眉,憤憤的咬著唇瓣,當頭質(zhì)問道:“你其實是老手了,對不對!”
“老……手?”林蹊歪頭,看著已經(jīng)開始憤憤磨牙的小狗狗,好似隨時要開始咬人。
“要不然你這些從哪兒學(xué)的!”小狗狗揮著爪子,十分惱怒。
“……什么?”
小狗狗點了點自己的額心,“這!這里!”然后又點點自己的粉唇,“還有這里,剛剛!”
讓剛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相爺瞬間紅了臉,對安梣的質(zhì)問無言以對。
“嗯?你說呀!啊啊啊,我就知道你是老手!嗚嗚,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你卻還有別的人!嗚嗚嗚——”小狗狗從開始的惱怒質(zhì)問到最后的自我否定,然后情緒崩潰。
“……不是,我不是?!绷瞩枵Z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些動作……本就是順其自然的啊……
看著假裝抽抽噎噎裝可憐的小東西,心下一暖,這小東西或許到現(xiàn)在還不確定自己對她的心意,所以才這么慌亂嗎……
伸手托住假哭胡鬧的小狗狗的下巴,輕聲喟嘆,“沒有別的人,只有你一個,不要亂想?!?p> 安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懷里,水蒙著眼眸,并沒有眼淚,慢慢笑盈了眼的看著他,然后埋進他的懷里。
安梣眼眸深處一抹暗色,這個在天壇上的男人被她成功的拽下,在他心中占據(jù)了一片小天地,她并沒有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至于以后——他應(yīng)該會理解的吧?
會的吧……畢竟他知道她對他的心意,不是嗎?
相府大廳內(nèi),任璟言無言的端著茶盞半晌,愣神許久后才緩過神來,握著扇柄的手腕一轉(zhuǎn),扇子砸在掌心。
這相府中能同林蹊廝混到床榻的小人,除了李安梣那膽大妄為的女子還能有誰?
確定了床上那人是李安梣之后,任璟言一臉凝重,還沒得及深思便瞧見墨絲半束的林蹊跨步而來。
發(fā)絲有些散亂,顯然沒怎么用心梳理。
“有什么事嗎?”林蹊淡然的看著任璟言問道。
任璟言上下打量著他,仔仔細細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前檢查一番,末了嘆了嘆氣,“無事,只是聽聞這幾日你的病又犯了,所以前來看看。不想身體是恢復(fù),卻是賣了自己?!?p> 聽了這話,林蹊有些不自然的輕咳兩聲,面色微紅并沒有否認。
任璟言看著林蹊,心下了然,踟躇片刻后,擺了擺扇,“你打算怎么辦?”
林蹊垂著眸子,嘴角彎起一道弧度,“是時候成家了?!?p> 任璟言捏著扇柄的手腕頓住,盯著他看了許久后,了然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p> “嗯……咳咳——”
“又傷了風(fēng)寒?”任璟言這才注意自剛才面色就帶著潮紅的人有些不對勁,微微皺眉,“你這情況告訴她了嗎?”
林蹊手指抵著唇角,止住咳嗽,眸色暗了暗,“她知道。”
“行吧?!比苇Z言聳聳肩,擺著扇晃晃悠悠的起身,轉(zhuǎn)身離去那刻,忽得停住轉(zhuǎn)身,“對了,脖子太明顯了,下次注意點。”
“咳咳——”原本止住的咳嗽,再次響徹大廳。
任璟言壞心的笑了笑,然后若無其事的走出大廳,正巧撞上迎面而來的安梣。
安梣看見任璟言的那一刻,直接表臉了‘變臉’二字,皺眉盯著他,滿臉的嫌棄毫不掩飾。
任璟言無謂的瞇著眸子淡笑,然后扇子指了指廳內(nèi),“好好照顧他,還傷著風(fēng)寒呢,顧及一點?!?p> 這話讓原本還一肚子話的安梣一怔,這話是說她太過分的意思嗎?!
“不是!”安梣對著任璟言就要解釋,結(jié)果那人已是遠去的背影,讓未能出口的話語噎在喉嚨,一股氣壓在胸口不上不下,氣得她直原地跺腳。
什么呀!她明明什么都沒干,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大廳內(nèi)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安梣聞聲忙進入大廳,清雋的身姿微微顫動,因為咳嗽俊顏有些嫣紅,薄唇卻是蒼白,他止住咳嗽,慢慢地抬頭望著安梣。
那有些氤氳的黑眸讓安梣一時恍惚,倒是有幾分翎月的模樣了。
“安梣?!?p> 安梣眨眨眼,聽著已經(jīng)改變的稱呼,將眼眸彎成兩道新月,“嗯,剛才敬一已經(jīng)去熬藥了,應(yīng)該馬上就好了,我去看看?!?p> 林蹊點點頭:“嗯?!?p> 按著小人的再三央求,林蹊還是應(yīng)了她的要求在床榻上歇息,雖然身子沒那般虛弱,不過看著她面上的小心翼翼,至于那些已經(jīng)堆積如山的文案……算了,也不是耽擱一天了。
安梣端著熬好的藥,看著半靠在床頭的林蹊,半闔著眸子。
“來,喝藥?!卑矖q將要放在他面前。
林蹊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動作。
安梣眨眨眼,歪頭:“怎么了?”
林蹊半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不想喝?!?p> 這耍賴又裝作無辜的模樣可真是像極了翎月,安梣禁不住嗤笑:“你怎么和翎月一樣了?!?p> 林蹊微微皺眉,低頭不說話。
“乖,快喝藥。”安梣說著將要再往前端了端。
放在錦被上的指慢慢收攏,下顎緊繃,微微側(cè)過頭。
“你不想喝也不行呀,莫非、”安梣歪著腦袋瞅向他,“你是想我親自喂你?”
面無表情的玉顏出現(xiàn)一絲裂痕,有些惱:“我才沒有那般不知羞恥!”
“那是為什么?”安梣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