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梣抱著小腦袋,小聲嘀咕:“知道了?!?p> 說是這么說,怎么做又是另一說法。挑頭望去高臺之上,隔著朦朦朧朧的薄紗,隱約看在危坐著的少女,只是旁邊那人是……
安梣不由的蹙緊了眉頭,察覺薄紗里的那人望向自己,忙低下頭壓低身子。
危坐在高臺上的少女,隔著紗??粗赃h處翩然而來得一抹白影,然而不過是一閃而過。她咬著下唇,手指微抖,一雙眼睛死死看著那逐漸遠處模糊不清的人影,硬生生壓下眼底的失望。
林蹊身為一國右相,此次的招夫大典自然是有不少要事在身,走得急并未察覺原本緊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人沒了身影,待回過神時才發(fā)覺。
原本還在言論的方煥東忽覺一陣冷意,抬起眸子看著面前這人,微微抿著唇瓣神色看不喜怒,一如往常的淡然自若,偏生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的感覺。
而此刻的安梣呢?迷路了,對,沒錯,迷路了!
安梣確實是準備找準一個時機,去別處探探,可是時機沒找準先把自己丟了,她上一秒還在慨嘆有錢人的罪惡生活,下一秒便發(fā)現(xiàn)人流涌現(xiàn)自己則是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逃脫了人流,尋得一處安靜之地后,徹底迷失了方向。
畢竟是圣上的終身大事,所有的布局在天朝成都中最大的一處園林,亦是皇族的皇家園林之一。偌大的園子被山湖樹林分成了無數(shù)殿宇,莫說宮中差人都要都易走錯路段,更何況安梣這樣的路癡。
來到一處閣樓,三面環(huán)水,一面圍林,清幽的環(huán)境精致而典雅。
“姑娘,好雅致?!?p> 安梣挑頭望去,一抹玄黑緩緩的步上樓臺,俊顏上一片淡然,偏生那雙眸子參著冷意。
安梣下意識將手攥緊又松開,歪著頭,嘴角扯起一抹淡笑:“風(fēng)光自是好。”
凌南弦微蹙眉尖,倒是沒想過她是這反應(yīng),摸不透她的心思。
安梣凝視著一言不發(fā)的凌南弦,嘴角的笑意越發(fā)地深了起來,“國舅爺,今日大典您無需在此,莫不是來看熱鬧,還是……”安梣有趣地看著他,指尖在面前的花枝上轉(zhuǎn)了兩圈,“為了看到某個人,某個平日難以相見的人?”
凌南弦心跳猛地驟停,呼吸一頓,眼眸中難以掩飾一閃而過的驚詫而后難掩的殺氣。
接收到凌南弦驚詫的視線,安梣彎下腰,指尖劃過柔嫩的花瓣,低聲輕柔的說:“我可以幫國舅爺,只是不知國舅爺用什么交換?!?p> 凌南弦緊蹙著眉,眼前的這個少女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她抬眸對上他的視線,適逢一痕樹葉劃過她那清晰地眼眉之間,她彎眸微笑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復(fù)。
凌南弦冷漠的黑眸染上厲色,唇角一抹冷笑,“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談條件?”
“國舅爺,”安梣聲音極輕極輕,笑容壓下去幾分,“你能找上我,我就有那個條件?!?p> 凌南弦藏在玄黑廣袖下的手指抽了抽,看著面前含笑的女子,在花色映襯下有幾分純?nèi)?,不過片刻他就打破這個想法。
安梣等了半晌,察覺到面前那人的猶豫之意,眉眼泛著燦爛的笑意:“如何?”
凌南弦捏緊廣袖,看著安梣,在她清澈的眼底,是讓人畏怯的冷森與深沉,松開廣袖,“好?!?p> 安梣站直身子,背迎著一陣微風(fēng),吹散鬢角處的幾縷發(fā),笑顏翩翩道:“國舅爺做了一個很正確的選擇?!?p> 凌南弦冷冷的朝著她笑,“姑娘,當真歡喜右相?”明知他對林蹊懷有殺心,還應(yīng)下條約,若說是動心任誰也不會相信,只怕說是仇人還尚且有人相信。
安梣瞇起眸子,淡淡笑道:“右相大人乃是天朝第一人,誰家姑娘不歡喜,我自不例外?!?p> 凌南弦看著面前淡然的女子,說不出一句話來。直至此刻,他恍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女子的心計與城府遠遠超過他的預(yù)測,也對……能讓右相毫無防備的人,怎會是一個純澈之人,她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相府,她真正想要的只怕是右相都給不起吧……
安梣望著那人遠去,澄明的黑眸里笑意斂去只剩冷意,周圍泛起淡淡的殺氣,樹影忽動,一瞬所有的氣息改變。
“李姑娘,您怎么來這里了?”敬一胸口微微起伏,喘著氣。
早在林蹊發(fā)現(xiàn)安梣消失不見時,就命令他去尋人,跟了主子這么些年,還是頭次看見主子面色如此難看。
安梣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珠子,兩手一攤,嘆氣:“我也不知道啊!當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迷路了。”
敬一心下一想確實像極了她的作風(fēng),“李姑娘,隨我來吧,別再迷路了。”
“哦哦?!卑矖q跟上敬一,想起什么,輕聲試探,“那個你家主子什么反應(yīng)???”
敬一步子微微一頓,然后繼續(xù)疾步前行,“李姑娘,還是走快些吧!到了您就知道?!敝髯铀哪樣卸嗪凇?p> 安梣聽著語氣,看樣子那人是生氣了,砸吧砸吧嘴,這可真不怪她。
當在見到林蹊的時候,隔了幾米遠都能感知到寒氣外漏,安梣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旁。
伸出小爪子扯住那冰霜之人的衣角,剛想扯一扯,誰料那人直接抽回衣角,冷冷地睨著她。
安梣訕訕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你就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绷瞩璨辉此弥徽酃募毤毧粗?。
唯有一旁的子成知曉,這一折公文看了大概有了半炷香的時間都不曾翻過頁。
安梣抽了抽嘴角,沒生氣?沒生氣這炎炎夏日里的寒氣從哪兒來?這臉色黑的都快滴出墨水來擺給誰看?
安梣舔著臉,一副犯了錯的小狗狗模樣,“我這不是迷路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生氣了。你可是天朝最尊貴的右相,人家都說了宰相肚里能撐船的,你說對不對?”
安梣整個人趴在林蹊面前的案幾上,小腦袋湊上前去在林蹊的臂彎蹭了蹭,像極了討好主人的小狗狗。
禪小九
安梣:問相爺生氣了怎么辦? 收藏君:我好餓(┯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