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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少女

第四十九章 出國

巫族少女 夏洛冉 4408 2019-02-04 17:10:01

    A?H

  沈承宇皺著眉翻看著最新的拍攝計劃。

  “這是最后的拍攝部分,取景地在美國,你回去準備一下吧?!笨钻栆皇侄酥Х缺?,慢悠悠的說道。

  “不是說就一個星期嗎?怎么成了一個月了?”沈承宇不滿的抗議道。

  “制片方臨時更改的拍攝計劃,要求增加國外取景的部分,而且咱們都是大布景,又是在國外,花的時間自然要長些。”

  沈承宇陰沉著臉,右手支撐著額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心里煩躁不已,嘉卉根本沒法辦理護照,她現在身體剛有好轉,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叫他如何放心的下?

  “承宇哥,你還好嗎?”喻騏一臉擔憂的問道。

  沈承宇沒有吭聲,卻轉頭對著孔陽不耐煩地道,“我有事兒先回去了?!?p>  “唉!我說你……”孔陽干瞪著眼,氣得說不出話來,“什么態(tài)度呀……”

  喻騏一旁苦笑著說道,“估計是嘉卉姐這次去不了了?!?p>  “什么?”

  “能讓承宇哥這么反常的人也只有嘉卉姐了?!?p>  “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個藝人!有哪個藝人像他這樣的?”孔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喻騏的臉上有幾分落寞,“從小到大,他一直很明確自己想要什么,一旦確定下來就絕不會改變,成為歌手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現在,他顯然有了更在乎的了?!?p>  孔陽一臉復雜的看著獨自傷感的喻騏,“還是這么難受嗎?”

  “你說什么?”喻騏微微有些愣神。

  孔陽笑了笑,輕輕聳了聳肩,說道,“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喻騏看著微笑著的孔陽,原本尖酸刻薄的他竟然變得有幾分可愛了,她輕吁了口氣,心中的郁結也仿佛少了幾分,“好呀?!?p>  傍晚的公園,不似白天的喧鬧,偶有三三兩兩的情侶經過,喻騏和孔陽并肩坐在長椅上,幾個空酒瓶歪倒在他們的腳邊。喻騏醉眼惺忪的盯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發(fā)著呆。

  “你在看什么?”孔陽一旁好奇的問道。

  “你說,為什么有些人會像星星一樣,天生就那么耀眼呢?”她握著酒瓶指向天空,含混不清的說道。

  “這個世界有光明就會有黑暗,有天才就會有笨蛋,”孔陽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嘿嘿,你是在說我嗎?”喻騏笑嘻嘻的說道,“我就是那個笨蛋,可是沒關系,我的宇哥哥可是天才一樣耀眼的星星呢。”

  孔陽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心疼,隨即便掩了下去,“笨蛋。”他冷聲道,猛灌了一口酒。

  “孔陽,你聽過的最憂傷的一句話是什么?”

  孔陽抬頭看著天空,并未理睬。

  喻騏笑了笑,嘴角有幾分蒼白,“我聽過的最憂傷的一句話是‘當我足夠好,才會遇見你’。”

  孔陽微蹙著眉,看著眼眶已有些濕潤的喻騏,突然間很想輕輕拍一拍她的肩膀。

  喻騏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圓圓的小臉上終究落下一滴淚來,“人怎么可能夠得著星星呢?不管怎么努力,那終歸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p>  孔陽緊抿著唇,抬起的手猶豫了幾分后,還是輕輕撫上了喻騏的肩膀,“那顆星星不是太遠,只是不屬于你,屬于你的星星還在等著你去尋找呢?!?p>  喻騏忽閃著大眼睛,打著酒嗝,疑聲道,“屬于我的星星?”她抬頭看向天空,認真的數了起來。

  孔陽一旁好笑的看著她,“你在數什么?”

  喻騏帶著酒腔,一臉正經的說道,“我在找我的星星呀!”

  “好好,你慢慢找吧,”孔陽笑著倚靠在長椅上。微風拂過草叢帶來陣陣清爽,忙碌了一天的心終于迎來了片刻的輕松。

  裝飾簡約的辦公套房內,色彩各異的油畫布滿了整個房間,兩排書柜整齊的擺放在角落里,上面滿是油畫的相關書籍和圖冊,而此刻,一雙澄凈的眼睛正認真搜尋在這些書籍之間。

  “嘉卉,不好意思啊,剛才有個會,實在是脫不開身,等了好久了吧?”溫潤的男聲在門外響起,滿是歉意。

  嘉卉微笑著回頭,語氣輕松道,“怎么會,我可是在這里看的很開心呢!”

  鄭靈均望著那張笑容明媚的臉,不禁彎了彎嘴角,柔聲問道,“喜歡這里嗎?”

  “喜歡呀,靈均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搜集到這么多圖集,這得花不少時間吧?”

  “還好,因為喜歡,所以不覺得麻煩,”鄭靈均抿唇低笑,斯文俊秀的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不過,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呢,竟然藏到了現在?!奔位芄室獍逯樫|問道。

  鄭靈均轉身倒水的手突然僵了一下,眼神中募地多了幾分傷感,可隨即便掩了下去,他轉過身,一邊將茶水遞給嘉卉,一邊笑盈盈的說道,“這不是剛剛弄好嗎?”

  嘉卉笑著接過茶水,倚在書桌旁。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p>  嘉卉抬頭,正對上鄭靈均那張溫和又認真的臉?!昂茫彼⑿Φ?。由于身體的狀況急轉直下,她這次不得已瞞著承宇,獨自來找靈均進行檢查,她內心里一直自私的希望著,如果有什么壞消息,承宇會是最后知道的那個人,而這最后的期限能拖多久便是多久,最好是在他知曉之前就已將自己徹底的忘記。

  一個小時后,同樣的地方,鄭靈均拿著化驗單,眉頭緊皺,不言一語。

  “情況很糟糕是嗎?”嘉卉小聲問道。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承宇嗎?”

  “是?!奔位艿痛怪^,小聲說道。

  “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嗎?”

  “知道?!甭曇粜〉綆缀跷⒉豢陕?。

  “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鄭靈均眼神銳利的直視著她。

  “我……”

  “那個棕色的瓶子是干什么用的?”

  嘉卉猛地抬頭,“你怎么會知道那個???”不對呀,忘憂蠱的瓶子她一直小心收藏著,連攸寧都沒有告訴,他怎么會知道?

  鄭靈均神色復雜的看著嘉卉,心中卻是滿滿的心疼。

  “難道說……”嘉卉遲疑的說道。

  “對,你猜的沒錯,那個瓶子現在在我這兒,并且……”鄭靈均無視著嘉卉滿臉的驚慌失措,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沒有還給你的打算!”

  “靈均……”嘉卉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怎么辦,她之所以再次接受承宇,是以忘憂蠱的存在為前提的,如果沒有了它,那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你想著一走了之對不對?然后讓承宇忘了這一切,繼續(xù)生活,所以才一直對他隱瞞自己的身體狀況。”

  果然,他都知道了!

  “你怎么會……”那本書!嘉卉猛然想起。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研究醫(yī)學,父親更是有名的民俗專家,要想知道總會有辦法的,你現在先告訴我,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嘉卉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懸在了嗓子眼里,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了解到多少?她此時真恨自己當初沒有把書偷偷拿走,不過那本書一定被靈均藏起來了,她就算想找也不一定能找的到。嘉卉感覺自己頭腦中亂糟糟的,很是被動,她努力強迫著自己鎮(zhèn)定下來,卻自始至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那雙探尋的眼睛。

  “血咒幾乎是無解的,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也證實了這一點,我怕我走后承宇會一直活在痛苦里,所以才打算真到走投無路時就讓承宇服下這忘憂蠱,遺忘總比活在痛苦的回憶中要好。”

  “可是你沒有問過承宇的意見,你又怎么能夠自作主張的為他做出選擇呢?”

  “我是為他好,你作為他的朋友,也不想他一直活在痛苦里吧?”嘉卉抬起頭,輕聲詢問著,心里卻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并不知道以命換命的事情。

  鄭靈均啞然不語,雙手緊緊攥著化驗單,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良久后,他長嘆了一口氣,看向嘉卉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堅定,“我明白你的苦心,也尊重你的決定,這個瓶子先暫時由我保管,如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自會交給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救你!”溫潤的聲音一字一頓,擲地有聲,仿佛一種誓言,神圣而莊重。

  嘉卉的心中一陣溫暖,感動之余卻也夾雜了幾分愧疚,她無法說出實情,以命換命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對身邊的每個人都是一種沉重的打擊,這是一個二選一的選擇題,她不想讓這些朋友為難,也不敢冒一點的風險,如果承宇知道了,還不知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謝謝你,”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鄭靈均的眼神中滿是疼惜,這個女孩兒獨自承受了多少東西,每每徘徊于生死邊緣,卻企圖將全部的苦果獨自咽下。想到這里,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動作輕柔,充滿憐愛。

  “你們在干嘛?”門口處,沈承宇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墨黑的眸子目光冰冷,俊美的臉陰沉得可怕。

  鄭靈均先是一愣,隨即不捉痕跡的收回了手,他淡笑著從容的打著招呼,“承宇,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沈承宇陰著一張臉,徑直向低頭抹淚的嘉卉走了過去,“怎么哭了?發(fā)生了什么?”他把手搭在嘉卉的肩膀上,站在兩人中間,將他們隔了開來。

  “哦,剛剛嘉卉談起自己的故鄉(xiāng)了,難免有些傷感,”鄭靈均一旁笑著搭話道。

  “是啊,”嘉卉勉強的笑了笑,“我給你留言之后就過來了,看油畫的時候偶然發(fā)現有一副和我的家鄉(xiāng)很像,突然間就有些想家了?!?p>  沈承宇輕撫著嘉卉的臉,“你有什么事兒就跟我說,實在想家的話我就幫你一起去找?!?p>  “就是一時感慨罷了,”嘉卉笑著握住沈承宇的手,“你也知道我回不去了?!?p>  沈承宇的眼神暗了幾分,他站起身,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冷哼了一聲道,“我原來一直以為這個房間里放的都是你的研究資料,所以從沒有進來過,沒想到這里面其實別有洞天呀?!?p>  “就是一個小小的愛好罷了,哪有那么夸張,你自己沒進來還要怪我嗎?”鄭靈均微笑道,溫和儒雅一如往常。

  “靈均知道我也喜歡油畫,所以好意叫我過來觀賞,結果沒想到他把我一人留在這里,自己跑去開了半天的會,這才剛剛回來。”嘉卉佯裝嗔怪道。

  “是嗎,”沈承宇聞言臉色好看了幾分,“你剛才說有副畫和你的家鄉(xiāng)很像,那幅畫在哪里?我也想看一看?!?p>  “在那排書架的角落里,”嘉卉指著墻角說道,“不過,承宇,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是有什么事兒嗎?”

  沈承宇翻著畫冊的手頓了一下,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我要去美國了,一個月,馬上就動身?!?p>  “一個月?不是說一個星期嗎?這也差得太多了吧!”嘉卉驚訝道。

  沈承宇嘆了一口氣,將畫冊合上,走到嘉卉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沉聲道,“我就是來和你商量的?!?p>  “可是,你能不去嗎?這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可我不想離開你那么久,”沈承宇有些郁悶的說道,“哪怕讓我來回跑我也愿意?!?p>  嘉卉笑了笑,輕輕握住沈承宇的手,“別說傻話了,那怎么可能呢,你的身體怎么受得住,而且也沒有那個時間呀?!?p>  “好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沈承宇不舍的說道。

  “承宇,就算能通過一些渠道讓嘉卉與你同去,她現在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來回的折騰,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yǎng)?!编嶌`均一臉嚴肅的說道。

  沈承宇很是挫敗,無奈道,“突然好討厭歌手這個身份,總是那么多的身不由已。”

  鄭靈均走到沈承宇的身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那是因為公司器重你呀,如果過氣了,誰還理你呀!”

  “過不過氣,那還不是老板的一句話呀?!鄙虺杏畎胧峭嫘Φ姆藗€白眼。

  嘉卉笑道,“那就看你表現了?!?p>  沈承宇伸手撫過嘉卉的臉頰,語氣曖昧的說道,“等回去了,好好表現給你看?!?p>  “承宇!”嘉卉頓時羞的滿臉通紅,狠狠地打掉了沈承宇的手。

  鄭靈均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的嘴角有些蒼白,回過身,尷尬的笑了笑。

  沈承宇笑著抓住嘉卉的手,轉頭對鄭靈均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等哪天有時間了再過來好好看看你的這些畫?!?p>  “也好,”鄭靈均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量表現的自然些。

  在倉皇的送走了兩人之后,他有些呆滯的回到了畫室,那滿墻的油畫此時卻變成了一種無聲的嘲弄,這么長時間了,他一直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將全部的精力放在為嘉卉調制新藥上,雖然心里明白,但當被赤裸裸的告知時還是會忍不住的失落,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如果那個人不是承宇該有多好,這樣的話即便嘉卉選的不是他,他也一定會去爭一爭,那畢竟是七年的陪伴,七年的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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