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攸寧坐在寬大氣派的辦公室中,感覺有些疲倦,她雙手支著自己的太陽穴,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感覺自己需要時間好好理理。嘉卉早上的一通電話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她有些猶豫的看向手機,雖說有些不合時宜,他也一定不會去,可是該打的招呼還是要打的,即便他自從那天起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們。
手機嘟嘟聲響起。
“喂,攸寧,”有些沙啞的聲音。
丁攸寧感覺自己的心揪了一下,又是一夜未眠嗎?“還好嗎?聽起來有些累?!?p> “最近有個新項目,比較忙?!鄙硢〉穆曇糁袔е男σ?。
丁攸寧很想說再忙也要注意休息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下去了,也許現(xiàn)在忙碌的工作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事兒嗎?”
“嘉卉要搬回去了,她想請咱們過去吃飯,你……”
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她還是那樣不喜歡欠別人,”語氣有些自嘲,“項目就要上了,最近會很忙,我就不過去了?!闭Z氣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
“好?!?p> 掛斷了電話,鄭靈均盯著書桌上厚厚的文件有些恍神,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還是不要見他們了吧。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抬眸掃了一眼閃爍的屏幕,心中一顫,趕忙接了電話。
“喂,爸?!?p> “靈均啊,你上次托我找的書,我托人打聽到了,是一本關(guān)于各地奇聞秘事的,里面有一章專門介紹了我國丘陵一帶的神秘部族,這些部族與世隔絕,仍在流傳著占卜、祭祀事宜,應(yīng)該就是你要找的了。”
“對,就是這個,那本書現(xiàn)在在哪兒,我這就去拿?!编嶌`均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你要過來呀,再待半個多月我們就回去了,或者我寄給你也行呀?!?p> “我現(xiàn)在由于一些原因不能跟您說明,但這件事兒對我很重要,而且時間很緊,我還是自己親自去拿比較保險。”
“那好吧,我一會兒把地址發(fā)給你?!?p> 鄭靈均雙手緊緊握著手機,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劇烈的跳動著,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也許,嘉卉有救了。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停在了一棟西式小樓前,“咱們到家了,”沈承宇看向嘉卉笑的很是開心,嘉卉干笑著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接受了這個同居的現(xiàn)實。
沈承宇很是勤快的充當(dāng)了搬運工的角色,一進(jìn)房門他便一把將嘉卉按在沙發(fā)上,“你乖乖地在這兒坐著就好了,剩下的我來收拾?!?p> “好,我不跟你搶,我去做飯?!奔位苄χ鹕硗鶑N房走去。
“做什么飯呀,你什么都不要管,乖乖的坐那兒就好。”沈承宇說著一把將嘉卉抱起,輕輕的放在沙發(fā)上,他雙手杵著沙發(fā),頭湊到嘉卉的耳邊,微熱的呼氣噴灑在嘉卉的耳畔,“你若再不聽話,我就不客氣了,”微薄的唇帶著濕熱的溫度,似有若無的劃著嘉卉的臉頰,語氣充滿曖昧的意味。
嘉卉的臉登時漲的通紅,一動不動的乖乖坐好。沈承宇笑著起身,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出來時手托著水果拼盤和一杯熱水,他將這些放在嘉卉面前,并順帶放下電視機的遙控器和ipad,“你乖乖在這兒歇著,我一會兒就收拾好,你等著吃飯就好了?!鄙虺杏羁粗位?,滿眼溫柔的笑意。
轉(zhuǎn)眼已近傍晚,嘉卉看著布置一新的家很是溫暖?!霸趺礃?,還不錯吧,”沈承宇笑著看向左右環(huán)顧的嘉卉,“上的了廳堂,下的了廚房說的就是我了,像我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好找了,你要好好珍惜,看緊點才是。”沈承宇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嘉卉身邊說道。
“是,我要好好珍惜,”嘉卉笑著為沈承宇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門鈴響起,“他們來了,”沈承宇開心的站起身去開門。
門外,丁攸寧大包小包的拎著。
“喲,你這兒真有點男主人的意思了,”丁攸寧看著裹著圍裙的沈承宇調(diào)笑道。
“你這拿的都是什么?”
“給嘉卉帶的,以后我可能不會經(jīng)常過來了,你一個男的照顧她,我能放心嗎。”
“不放心你就讓孔陽少給我安排些活動,這樣我就有時間陪她了,”沈承宇說著撇了撇嘴,“誒,靈均呢?怎么就你一人?”
“奧,他最近趕一個項目,今天就不來了?!?p> “這小子,不來也不提前說一聲?!?p> 丁攸寧來到嘉卉身邊,仔細(xì)端詳著她的臉,“氣色不錯,”她看了看沈承宇,調(diào)笑著說,“果然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是不一樣。”
“我也愛你呀,”嘉卉笑著答道。
“那我把你搶走你愿意嗎?”丁攸寧說著語氣中故意流露出挑釁的意味。
“這還用說,我肯定是選擇你呀,”嘉卉瞇著眼,笑的開心。
沈承宇一旁陰惻惻的說道,“七年前她就是我的人了,你沒有機會了。”
嘉卉一旁臉漲得通紅,爭辯道,“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既然七年前你吻了我,那你就是我的……”沈承宇的嘴被嘉卉拼命捂住,他還欲掙扎便被嘉卉硬拉到了一邊。
晚餐,丁攸寧倚在沙發(fā)上,右手搖晃著紅酒杯,微笑的看著廚房中打鬧的兩人,認(rèn)識嘉卉也有七年了,這七年來很少看到她這樣開心的笑著,她的心里郁積著太多的事情,還總是逞強的認(rèn)為自己可以一力承擔(dān),不想給身邊的人添絲毫的麻煩,可是她越是這樣故作堅強就越是讓人心疼,好在她心心念念的人終于回到了她的身邊,也許眼前她這嬉笑的模樣就是她以前的樣子吧,丁攸寧感慨著,只求上蒼給他們多些時間……
“吃些水果吧?!倍∝鼘幓厣瘢虺杏钫龑⒁槐P水果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謝謝,”丁攸寧笑了笑,回頭看向嘉卉忙碌的身影,“她又在做特色美食嗎?”娟秀的眉舒展著,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看來,她以前經(jīng)常做了。”沈承宇望著嘉卉的方向微笑著,眼中是不盡的溫柔。
“在和你簽約的前幾天,我看到了那張羊皮紙?!倍∝鼘庌D(zhuǎn)過了頭,正視著沈承宇,目光嚴(yán)肅。
“玉女融朱砂,碧玉返年華……”丁攸寧低聲自語著,“雖然有靈均的調(diào)理,但嘉卉的身體還是一天比一天的虛弱,而那張羊皮紙好像冥冥之中的一種指引,既然她的病因你而起,那么你很有可能是救她的唯一希望,所以我派人去美國尋你,并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了她,這才有了后面的那一場海選。這些年她一直處在一種矛盾的境地,好像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該如何選擇,只好停留在原地,可是留給她的時間越來越少,所以,我?guī)退x擇了?!?p> 沈承宇目光漸漸凝結(jié),雙手微微攥起。
丁攸寧眉頭微皺,眼神越發(fā)沉重,“我推測著,羊皮紙上所說的朱砂指的應(yīng)該是你的血,但不知該如何取的以及怎樣相融,為此一直很是苦惱?!?p> 似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中突然帶了些戲謔的笑意,“其實我當(dāng)時曾有偷偷取你一滴血的沖動,好拿去研究一下,”她半開玩笑的繼續(xù)說道:“你不要見怪,雖然你是她最愛的男人,但我也是她最愛的女人?!?p> 丁攸寧的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好對她,不然我就封殺了你。”一字一頓,不帶絲毫感情,眼睛里卻盛著笑意。
沈承宇望向廚房中切著水果的嘉卉,微笑的說道,“放心。”
送別了丁攸寧,嘉卉走到正在忙碌的沈承宇身邊,好奇的問道,“你們剛才說了些什么呀?表情都那么嚴(yán)肅?!?p> 沈承宇洗著餐盤,嘴角微微勾起,“沒什么,她就是過來宣誓了一下主權(quán),放了些狠話,”倏爾,似想到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餐具,轉(zhuǎn)頭看著嘉卉,認(rèn)真的說道,“你以后要專心對我,不要招惹別人,女生也不行!”
嘉卉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的答道,“知道了,只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