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騏這幾天忙的不可開交,沈承宇現(xiàn)在的工作安排的滿滿當當?shù)?,說是公司重點推出的新人計劃,要多方位、全方面的打造一批歌壇新星,而這重點包裝對象里就有沈承宇。喻騏感覺很是驕傲,這說明她的宇哥哥很厲害呀,喻騏邊想邊對著錄音棚里的沈承宇傻笑。
“又走什么神呢?趕緊安排下沈承宇的最新通告?!笨钻柌粷M的看著正在犯花癡的某人。
“啊?奧?!泵看瓮祽卸急话l(fā)現(xiàn),喻騏偷偷吐了吐舌頭。不過,宇哥哥這段時間真的好忙呀!她有些心疼了,她又自顧自的想著。
孔陽見狀,拿著鋼筆重重的戳了一下某人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是屬鴕鳥的還是屬金魚的呀?剛說完,又走神,又走神!”
喻騏委屈的摸著自己的額頭,撇了撇嘴,小聲道,“我屬猴的。”
孔陽愣了一下,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僅是一瞬,隨即又正色道,“你要記住,你是助理,又不是粉絲,一天到晚盯著明星犯犯花癡就行了,你要具體負責他日常工作的。”
“奧,”喻騏點頭應著,待孔陽轉身時又小聲嘟囔了一句,“誰說我不是粉絲了,我可是粉絲后援會的會長呢!”
“你說什么?”
“奧,沒什么,沒什么,我去找宇哥哥。”喻騏裝出一份整理文件的樣子,一溜煙的小跑了過去。
錄音棚內,沈承宇皺著眉頭看著喻騏遞過來的新通告,不耐煩的說道,“我是歌手,不想當什么偶像明星?!?p> 喻騏有些同情的安慰道,“宇哥哥,當歌手也需要資源的,你只有提高知名度,才能得到更多的機會,這樣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呀?!?p> 沈承宇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悅耳的鈴聲響起,他接過了電話。
“嗯,還是那個時間嗎……嗯嗯,只去了畫室嗎……那她白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嗎……奧,好的,我知道了,你繼續(xù)跟著。”沈承宇掛了電話,眉頭微皺,她的生活簡單到無法找出任何突破口。
“宇哥哥,你在跟蹤誰呀?”喻騏好奇的伸了伸脖子,這不太像沈承宇的風格,不管是之前的他還是現(xiàn)在的他。
“奧,沒什么,一些私人的事情,你先去安排通告吧,回頭孔陽又該說你了?!?p> “奧,好吧?!庇黩U神色怏怏的離開,她確實有些怕那個黑面經(jīng)紀人。
郊區(qū)別墅。
嘉卉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有些出神,丁攸寧的確是說到做到,自從上次相遇后,沈承宇再也沒出現(xiàn)過,也許他在知道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之后就放棄了吧,這樣也好,嘉卉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她希望沈承宇能盡快的走出來,能擁有新的生活,既然給不了他承諾,那就應該徹底的放手。
天色逐漸暗沉,該出發(fā)了,嘉卉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門。剛踏出門口,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就停在了她旁邊,嘉卉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一張痞笑的臉露了出來。
“美女,我們又見面了?!标戨x斜倚著車門,笑的陽光燦爛。
“最近還真是倒霉,總是碰見你,看來我得找人給我算算了?!奔位茑洁斓?。
“那估計你要找個大師了,因為你以后會天天碰見我的?!标戨x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喏,瞧見你斜對面的那棟房子沒?現(xiàn)在是我的了,恐怕我們需要做一段時間的鄰居了,”陸離正了正衣襟,神色嚴肅,“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p> 嘉卉突然有種想要打人的沖動,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陰魂不散的人,強忍住怒火,“你為什么非要跟我過不去呢?如果是因為上次不小心弄臟了你的衣服,那我跟你道歉,需要多少錢我都可以賠給你?!?p> “誰說我跟你過不去了,難不成你以為我在這兒買房子是因為你?”陸離滿臉戲謔的看著氣結的嘉卉,“說起那衣服,如果說以前吧,看你打扮的那個窮酸樣,我也沒打算真讓你賠,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這丫頭是深藏不露呀,”陸離一臉欠揍的笑著,“但是我的衣服不能用錢來賠。”
“你想怎么賠?”嘉卉恨得咬牙。
“這樣吧,我獨自一人在這兒生活,也沒人給我做飯,不然,你以后每天晚上都給我做一頓晚餐好了?!?p> 嘉卉恨恨的說:“你當我田螺姑娘呀?”
陸離大笑道:“田螺姑娘可比你要好搞定多了?!?p> 嘉卉咬牙,“那我得做多久?”
“我想想啊,我那件衣服三萬多,本少爺一頓飯都是以千起價的,但瞧你平時的風格也不像大手大腳的人,估計也就是些粗茶淡飯了,可本少爺是憐香惜玉之人,看在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份上,姑且算你一頓飯一百吧,這樣算來起碼也得有一年。”
嘉卉無語的看著他,“不然我請你出去吃飯好了,你可以隨便挑。”
陸離瞇了瞇眼,“怎么,想早點湊夠錢把我打發(fā)走嗎?”
“這樣才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p> “可惜,本少爺山珍海味吃膩了,就想吃些家常便飯,”陸離笑著走近一步,手插在褲兜里,“錢我是不要的,做一年的飯咱們就兩清了,怎樣?挺劃算吧?!?p> 嘉卉瞪著眼前這個笑的開心的大少爺,尋思著要不要搬出去,雖然找個像這樣又隱蔽,環(huán)境又優(yōu)雅的地方并不容易,可是她實在是不愿意受制于這個討人厭的家伙。
“你別以為搬個家就行了哦,”仿佛有讀心術般,陸離看出了她的想法,“你以為我是怎么搬來這兒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你跑不掉的?!?p> 嘉卉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哎,你要去哪兒呀?要不要我捎上你?”陸離笑瞇瞇的看著嘉卉漸去漸遠的背影,挑了挑嘴角,這個女孩很有意思……
嘉卉氣憤的走在路上,從沒有遇到過這樣難纏的人,典型的花花公子,豪門公子哥兒,嘉卉皺皺眉,怎么辦?要不要和攸寧商量一下,嘉卉猛然想起明天就是月圓之日了,鄭靈均要來給自己做例行體檢,到時攸寧也會來吧,正好可以和他們商量下,不過攸寧暫時搬離的事他知不知道呢?嘉卉并沒有跟鄭靈均提過沈承宇,這段經(jīng)歷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不過如今看來事情變得越發(fā)失控了,她可能到了不得不坦白的時刻。
丁攸寧坐在辦公桌前拿著手機發(fā)呆,剛跟嘉卉通了電話,她們都覺得沈承宇的事情恐怕瞞不住了,他和鄭靈均是朋友,知道是遲早的事情,可是靈均他……丁攸寧很擔心他知道后的反應。再三思量后她還是撥通了鄭靈均的電話。
“靈均,今天該給嘉卉檢查身體了,你今晚有時間嗎?”
“奧,好的,有時間,你還在公司吧,我這兒忙完了接上你一起走吧?!?p> “嗯,好?!?p>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了A?H公司的門口,丁攸寧上了車,收音機里渾厚的男聲緩緩低吟,淡淡的香水味縈繞,鄭靈均對著她溫和的笑著,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丁攸寧瞬間有些不忍,這張臉此刻看起來是那么溫暖,她無法想象他眉頭緊鎖的樣子。
“嘉卉最近身體怎么樣?我一直在忙著新項目,都沒有時間來看你們。”
“奧,還好……”
鄭靈均看了丁攸寧一眼,語氣溫和道,“怎么,有心事?”
丁攸寧不禁有些頹敗,他總是能一眼看出別人的心事。“嗯,有件事想要告訴你,”早說晚說都得說,丁攸寧將心一橫,說道,“我搬出來了,目前住在公司的公寓里。”
“遇到了什么事嗎?”鄭靈均放慢了車速。
丁攸寧深吸了一口氣,“確實有些事……之前告訴你,嘉卉是因為一些事情所以離開了巫族,其實她是因為一個人,那人為了救嘉卉身負重傷,所以嘉卉才不惜動用了血咒來救他,那人因為咒術的作用失去了記憶,而嘉卉也因此被驅離出了巫族……”
丁攸寧小心翼翼的看向鄭靈均,他眉頭緊皺,臉色變得暗沉不定,“前段時間,在我父親的生日宴上,嘉卉又遇見了那個人,沒想到那人竟然還殘存著些許的回憶,而且這么多年了,一直在尋找,那人已經(jīng)知道我和嘉卉的關系,所以為了避免暴露我只好先搬了出來。”丁攸寧一口氣說完,不敢再看鄭靈均的眼睛。
鄭靈均猛然剎住車,他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眼睛始終直視著前方,目光隱忍而閃爍,片刻后他聲音微顫,強忍著憤怒質問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們明明知道我和他是朋友?!?p> “這件事是嘉卉心中的一根刺,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而且,就因為你和沈承宇是朋友,所以才擔心告訴你之后會讓你為難。”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
“沈承宇已經(jīng)知道了嘉卉的存在,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早晚有一天也會知道我們的關系,與其將來讓他來說,不如現(xiàn)在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鄭靈均冷笑著,“你們想讓我怎樣呢?當承宇問起我的時候,你們想讓我怎么說呢?”
丁攸寧看向這樣的鄭靈均,心口微痛,“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可是嘉卉情況特殊,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p> 看著鄭靈均緊皺的眉頭,憤怒而痛苦的神情,丁攸寧的心臟緊緊的抽痛,她很想伸手去撫平眼前人那眉宇間的傷痛,緊緊的抱住他,讓他隱隱發(fā)顫的身體感受到溫暖,可是,她不能,因為她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片刻后,她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告訴沈承宇,嘉卉是做繪畫創(chuàng)作的,家人目前都在國外?!倍∝鼘幍哪抗庀衩缮狭艘粚影嘴F,“你可以說,因為嘉卉的身體不好,所以我找到了你來為她調理,我們之前并不知道你和沈承宇的關系,而你也不知道他要尋找的人是誰?!?p> 鄭靈均沒有說話,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隨即發(fā)動了車,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郊區(qū)別墅。
陸離穿著浴袍躺在靠背椅上,雙手交握,瞇著眼細細打量著藤椅上的藍色飯盒,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他低笑了幾聲,這丫頭按了門鈴,放下飯盒就走,虧他還為此精心“打扮”了半天。
水滴順著濡濕的頭發(fā)不斷滴落在浴袍上,陸離懶洋洋的站起身,走到酒柜旁,拿出一個精致的高腳杯,芬芳的酒香彌漫開來,他低頭淺抿了一口,信步走到了陽臺上。天色已經(jīng)暗沉,涼風襲人,陸離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望向斜對面的那幢白色的洋房,神色有些恍惚,她在干什么呢?腦海中再一次閃現(xiàn)出那張嗔怒的小臉,陸離嘴角微挑,桃花眼里盛滿了笑意。
寂靜的小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緩緩駛來,停在了那幢白色洋房的門口,車上隨即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陸離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挑了挑眉,竟然是鄭靈均,那不是沈承宇的發(fā)小嗎?難道他們早就認識?陸離目光玩味的笑著,虧得沈承宇還在一邊苦苦的尋找,自己的朋友居然早就捷足先登了,他勾了勾唇角,事情變得越發(fā)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