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枝上的石榴花開得正艷。
發(fā)髻松散,卻是用這嫣紅盛放的花苞點綴。
不拘一格,別有一番閑淡慵懶的媚態(tài)。
宇文珩瞧得仔細(xì),而橋上的小夏根本沒這般的顧忌。
她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走向了這昏倒的宮女身旁。
“喂,你沒事吧?喂?”
小夏伸出手指,戳了戳這暈倒之人的背脊,可哪里有得到回應(yīng)?
看來真是被嚇得撅了過去。
小夏環(huán)顧四周。
這湖畔可真是冷清,舉目遠(yuǎn)眺,竟然沒有半個人影!
這皇帝的住處也忒大了,大到讓人心中發(fā)慌!
她都不知道,這里半夜根本沒有侍衛(wèi)巡崗!
正是躊躇,突然,廊橋上的風(fēng)鈴晃動了一下。
發(fā)出的聲響是從檐角緩緩傳蕩。
叮鈴鈴,伴著貫穿長長橋體的風(fēng),似乎還起了一陣回音。
小夏有些起了警覺,猛地抬起頭來張望身旁。
她抬手,將一縷擦著自己面前的發(fā)絲兒勾進(jìn)了耳后。
然而大光明的發(fā)型后,視線清楚了,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可為何,偏偏她覺得有人在她的周身?
猛地又有一陣風(fēng)躥起,在湖面的光影交疊中,便是如此曖昧地和她擦身而過。
猶如是裙下生風(fēng),從那橋下驟然而卷起。
還帶著稍縱即逝的點點湖面水沫.
誒?小夏低頭,看著腳下。難道,雁棲湖的魚大成這樣,還能騰空而起一躍而上?
可這廊橋上,也沒有魚躍龍門的盛景??!
而從這廊橋的地板縫隙里看去,她也沒看到任何東西。
錯覺?
小夏正是恍惚納悶。
突然,又有道疾風(fēng),帶著小夏根本沒有察覺的身影便是從她的身后疾速逼近。
宇文珩在她的腦后看到了那朵別在發(fā)髻間的石榴花,本是大力探去的手卻不由柔緩了力道。
撫摸她腦后的動作也松了下來,只是那樣好似輕風(fēng)般拂過她的發(fā)梢。
一下,卻是輕易將她別在腦后的石榴花枝給取了下來。
“???!”小夏聽到自己長發(fā)又垂落下來的輕微聲響。
轉(zhuǎn)身間,直覺發(fā)尾像是被人順手拂過,還輕輕順著她的發(fā)絲兒觸到了她的腰肢?!
誰啊?!
轉(zhuǎn)身看向后背,哪里有什么人在?
奇怪,她更是僵了神色,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腦后。
那朵石榴花呢?怎么好好地別在發(fā)髻上又不見了?
難道被風(fēng)吹落了?
小夏急急往廊橋的木板橋面上找著,可是,一無所獲!
還未等她想明白,這穿過橋洞的湖風(fēng)便是讓這古老的廊橋發(fā)出了陣陣嗡鳴聲。
并不寒冷的輕風(fēng)有意無意地盤繞在她的周身,徘徊回繞著,好似有著自己的主張。
偌大的湖面,偏偏在這廊橋上,在她的身畔逗留飛舞,不肯離開。
這湖風(fēng)有些逼人,卻甚是溫柔輕緩地繞著她的身子仿佛在和她嬉戲其間。
幾次三番掠起了她的袖角衣袍,可等小夏回身去看,卻早已經(jīng)從她的背后一閃而逝,一晃眼便是退避開去,融入夜色藹藹之中。
無論往四周看多少次。
目之所及,只有她一人在這里。
然而彷徨躊躇地出神間,又有誰勾住了她的臂彎,猛地把她凌空飛拽了起來。
“誰?”
小夏驚呼出聲,茫然失措。
此刻她沒了面粉美白,可卻是臉色真的白了。
難道真有鬼在和她開玩笑?
可隱隱又覺得,仿佛這股力量卻又像是對她沒有惡意。
她倉皇四顧,急急又是猛地轉(zhuǎn)頭去看,然而那掖住她的手早就松開。
本來在小夏身側(cè)的人,幾不可見地又快速閃身離開,不斷變換著步法身形,真是猶如鬼魅,讓人捕捉不到這詭異的身影。
宇文珩笑著逗她。
施展輕功,如鬼魅如謫仙,全然避開了已然暈頭轉(zhuǎn)向的小夏的視線。
可他,卻將她看得這般仔細(xì)。
這傻丫頭,為何好像變漂亮了?一臉呆呆的茫然,也更招人喜歡。
湖心的水面,一晃而過有那與小夏嬉戲的男子倒影。
如妖如仙,身法快如閃電。
不論那女孩回身看向哪里,他都能輕巧避開躲入夜幕之中。
無影無蹤,自得其樂地如是和她玩著捉迷藏的游戲。
失了花枝束發(fā)的小夏,長發(fā)縷縷便又如此輕靈飛舞,衣袂飄然,誰曾想她是受制于人才會這般曼妙輕靈?
卻不是真的月下精靈,在這古樸優(yōu)雅的湖心廊橋翩翩起舞,美不勝收。
伊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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