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教習(xí)嬤嬤開口,母親身旁的一個丫鬟就急匆匆跑了過來,“小姐,老爺和夫人吵起來了,你人小,去勸勸。”
如煙心里一驚,可別是那件事要發(fā)生了。
“大哥呢?”如煙問道。
“少爺和同窗出去了,還沒回來?!?p> 如煙急忙提著裙子,跑去了正屋,留下教習(xí)嬤嬤一個人跺腳,“老爺和夫人吵架,小孩家摻什么熱鬧,不像話,真是!”
“楊氏,你最好說清楚!”如煙還沒進(jìn)屋,就聽到了父親的暴怒聲。
“大嫂說了,月錢會晚些發(fā)放?!蹦赣H淡漠地說著,“如果余氏沒什么急用,就叫她等一等好了?!?p>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如煙走進(jìn)屋內(nèi),看見父親摔破了一個茶碗,那套釉青白底的茶具,是母親最喜的一件。
“老爺大可不必如此易怒,倒讓旁人看了笑話。”母親翻了一頁賬單,看見倚在門框里的如煙,“如煙,你怎么在這兒?今天的琴練完了?”
傅冬海這才注意到了自己二女兒在門邊,他掩著手咳了一下,說道:“煙兒,我跟你娘說點事情,你先去別處玩。”
如煙行了禮退下了,卻繞倒了后窗,在墻邊悄悄地聽著,聽母親平和的語氣,不像是被余姨娘氣掉了孩子,那到底是為何?
“你為什么要墮掉我的孩子?”傅東海經(jīng)如煙剛才的一打斷,雖然語氣還是很生氣,但已沒有了剛才那般盛氣凌人。
“呵”如煙聽到母親嘲諷地笑著,“我不墮掉,也會有其他人幫忙,我沒那么多心思和她斗來斗去。”
“當(dāng)年那件事,本來就和余氏無關(guān),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滑到了?!备禆|海實在覺得楊氏不講道理,“且余氏知書達(dá)理,她怎么會做出這等拈風(fēng)吃醋的事情?倒是你,處處針對她?!?p> “傅冬海,我楊曉函自嫁入你家門楣,受到的折磨還不夠多嗎?你們這些所謂的書香門第,瞧不起我的銅臭味,卻心安理得地用著我的錢,可真是虛偽至極?!?p> 母親嘆了口氣,“要不是后來還有了如煙,我早欲和你和離了。你愛和誰過日子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至于針對余氏,你認(rèn)為我有必要嗎?”
如煙有些震驚,母親若是一早抱有和離的想法,那么她自是不會愿意再讓一個孩子來拖累她,這都是以前她不知道的,她以為是余姨娘使得他們分心,還想著要幫父母親恢復(fù)關(guān)系,如今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她寧愿母親一直都有著自己的強(qiáng)硬和尊嚴(yán),而不是為了得到父親的寵愛,變得和那余姨娘一般,既然母親有這個想法,她就幫著好了,總歸她還是母親的女兒,就算母親走了,也不會改變什么。
如煙從后墻繞出來的時候,看到父親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著,自己的女人不愿意為他生孩子,即使不愛這個女人,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想必大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