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怎么分析,前進基地遭到毀滅性打擊的可能性都很小,除非是我們出發(fā)后不久,基地在建設的關(guān)鍵階段,突然遭到了集群性攻擊。
我聯(lián)想到出發(fā)后,耿濤放出的無人機頻繁失事,似乎就應對了少女剛才所說的征兆,忽然間額頭就冒出了冷汗。
“想了這么久不說話,你應該不會認為我是在恐嚇你吧?”
我驀然一驚,隨后強裝鎮(zhèn)定,雖然底氣和驕傲被少女剛才所謂的消息給毀的千瘡百孔,但仍然冷冷道,“我要見我的同伴?!?p> 少女微微一笑,竟然不再有任何的不快,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我故作姿態(tài)的本質(zhì),“這樣吧,為了表達誠意,我讓一步,你只能見到同意加入我們,并為我們作戰(zhàn)的同伴,其他的人你暫時不能見?!?p> 我松了口氣,但剛要再說兩句爭取的話,少女已經(jīng)拍手喊人了,只得作罷。
“時間只有二十分鐘?!?p> 在我被帶離房間的時候,少女在背后又補充了一句。
見面的地點其實還是在這排房間,只不過是最里面的一間,我焦急的等待了很久,終于等來了苑珂以及林老頭。
是的,就他們兩個。
貌似我們當中的大多數(shù)還是拒絕了少女拉攏入伙的提議,這里面原因復雜,除了‘黑玫瑰’比較簡單以外,其他人的狀況和想法都各不相同,我不能隨意揣摩。
我們當中的重傷號由兩個增加到了三個,同不同意加入,都無法為少女戰(zhàn)斗,讓我沒想到的是兩名醫(yī)生,倒是出乎意料的倔強。
房間的門不允許關(guān)閉,看守就在外面,我們也無所謂了。
二人見到我很激動,我也同樣。
“聽說你參加戰(zhàn)斗了?”苑珂問。
“沒錯?!蔽铱嘈?,“幸存者們互相打,打的還很激烈,我是身不由己?!?p> “沒有拿你試問的意思,就是在大廳見到你以后,挺擔心的?!?p> “我也以為你會參加戰(zhàn)斗。”我很感動。
“沒有,我教他們怎么救治傷員?!?p> “可我回來的時候并沒見到你?!?p> “我被抽調(diào)到上面?!痹风嫔焓种噶酥柑旎ò澹馑际窃诖髲d上面還有通道或者起居設施。
“他們好么?”
“都好,小田的傷也好差不多了,不過在反抗中又受了點輕傷,被他們抓了以后,我們只見過一次面?!?p> “哦?待遇還不錯,我們仨是一次面也沒見過,只是知道麥師傅受了重傷,好像被搶救過來了?!?p> “哦哦,搶救過來就好,大家平安比什么都強。”林老頭忽然插了一句嘴,頓時讓我和苑珂都尷尬了一番,光顧著自己聊,把老頭給扔在一邊了。
時間有限,互致問候的閑聊只是個障眼法,我很快壓低了聲音講述了我的經(jīng)歷和從少女那里聽來的消息,苑珂也簡要的描述了他們被俘和關(guān)押的經(jīng)過。
情況雷同,大家被分別關(guān)押在下面兩層的不同房間,有專人看守,逃出去不是沒有希望,‘啟明星’的戰(zhàn)斗力我見識過了,有會打仗的職業(yè)軍人,但更多的是連槍都沒摸過的老百姓,所以整體水準很差。
若是以搜救隊全盛的時候,即便打不過,全身而退是能辦得到的,但現(xiàn)實狀況比理論復雜的多。
尤其是帶著重傷號在地下通道密如織網(wǎng)的避難所逃亡是很不明智的,這就需要權(quán)衡,需要時間騰挪。
“不如我去說服‘黑玫瑰’?”我咬了咬牙。
“你不行?!痹风鎿u頭,“她對你一向有意見,而且加入‘啟明星’在‘黑玫瑰’的思想里就是投降,她那么直的性子是絕不可能答應的,不如我去先試試。”
“也好,如果咱們意見一致,我就跟那頭領(lǐng)說說,我們分頭行動,我主要找小田,順道看看耿濤和麥師傅的傷情?!?p> “我也去,我去和倆大夫說去?!绷掷项^主動請纓,我有點意外,但也不反對,其實我也很想去看看豆豆她們。
少女頭領(lǐng)比我想象中要難對付,見我陡然回心轉(zhuǎn)意要去勸說其他人,她反而不著急了,只允許我去見一名重傷員,耿濤和麥師傅任挑一個,雖然苛刻了點,但也讓我徹底放心下來,我挑麥師傅,急于想知道他的病情。
而苑珂也可以嘗試勸說‘黑玫瑰’,就以此為限,其他人暫時一概不能見,林老頭請纓了半天,沒能如愿。
少女的想法很簡單,在沒有取得起碼的信任前,不會給我們?nèi)珕T相見的機會,更何況全員在一起,她根本駕馭不住,我能理解。
“照舊給你二十分鐘時間?!?p> “為什么?探視病人,就不能寬松點?”我很反感少女拿捏我的方式,是非常反感。
“原本可以,但現(xiàn)在時間不夠了。”
“什么意思?”
“備戰(zhàn),馬上要打仗?!?p> “西格的人還來?”
“不是,這回是長順的人,我們很早就有線報了,就是無法確定他們的攻擊時間?!?p> 我有種窒息的感覺,也懶得再問長順是誰,沖少女擺擺手,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跟預料中一樣,再往下二層的某個房間里,我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麥師傅,他正在睡覺,渾身繃滿了紗布,旁邊還上了心電監(jiān)護這樣的設備,這讓我對‘啟明星’刮目相看。
而且,少女頭領(lǐng)在我心中的也形象大有改觀,至少她沒騙我,麥師傅的確得到了很好的救治,那么耿濤和田金禾也應該得到了相應的待遇,可之前戰(zhàn)場上抬下來的傷兵,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條件。
狹窄而局促的病房內(nèi)居然還有倆醫(yī)生模樣的人游蕩,自然是監(jiān)視我們的,我也顧忌不了那么多了。
“麥師傅?!蔽沂箘艃和屏送评消?,主要沒那么多時間。
麥師傅醒來,給我的感覺十分虛弱。眼睛好像還有點發(fā)糊,瞄了片刻才認出我,立刻激動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喘氣急促之下居然說不出話來。
我實在沒想到他會傷的如此嚴重,連忙拉著他的手,在手背上輕拍,“別激動,我們一切都好,就是過來看看你?!?p> “咳……咳,你,是自由的?”麥師傅終于緩過一口氣,臉上的血色緩和了許多,他對我能跑來看他,顯得很意外。
“我加入了‘啟明星’,并協(xié)助首領(lǐng)作戰(zhàn),相對自由些?!蔽也幌氩m著麥師傅,但說話的同時向他使勁眨了眨眼睛,以表明權(quán)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