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櫻突如其來的示弱,讓衛(wèi)元極一時回轉(zhuǎn)不過來,他呆呆的看著她的眼睛,距離太近,他幾乎能看清她根根羽睫在撲扇,每一下仿佛都扇進他的心里,癢癢的,麻麻的。
他想要放了她,可又不甘心自己的情緒一直被她牽引,冷冷笑了一聲,他欺身向前,再度捏緊她的下巴:“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就是個欺負弱女子的混蛋!”
“……”
洛櫻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大男人這樣評價自己,把混蛋評價的理直氣壯,她真不知這衛(wèi)元極無法無天的性子是如何養(yǎng)成的。
她沒有立刻反駁他的話,只是醞釀了一下情緒,眼淚隨之流了出來,沿著臉頰啪嗒落到他的手上。
從前的她,自詡堅強,從不喜歡輕易在別人面前流淚,可是后來她才知道,女人的眼淚也是一種可怕的武器。
滾燙的淚,灼的他手指微微發(fā)燙。
他的手顫了顫,委頓的放了下來。
“你想要什么你就直說嘛,哭什么哭!小爺我最討厭看到人哭了?!彼恼Z氣雖還是兇巴巴的,卻后勁不足,越說聲音越低。
“……”
她早就跟他說過,她有事要離開,她說了,可是沒有半點用,如今他還敢責問她。
不過,不得不承認,眼淚還是有效果的。
于是,眼淚愈加洶涌。
“不準哭!”衛(wèi)元極不知所措的恐嚇一聲。
“……”
洛櫻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讓眼淚落下來。
這種欲哭又不敢哭的凄楚模樣,看得衛(wèi)元極心神俱亂,有一種想要幫她拭淚的沖動,但又不想讓她以為他輕易服軟,于是,他就要裝作更加兇狠的樣子以掩飾內(nèi)心的動搖。
當他迎上她水氣氤氳,羽睫輕顫的雙眼,他的心又軟了軟。
突然,他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洛櫻,你知不知道?其實你長得挺好看?!?p> “……”
洛櫻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實在不能理解這位小爺跳躍而清奇的思維。
也是,在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已經(jīng)把他的清奇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
他俯身靠近她,溫暖的氣息撲打在她的臉頰,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沉醉的閉上雙眼。
洛櫻想往后退,他卻伸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不給她逃開的機會。
裳兒雙目赤紅,眼睜睜的看著洛櫻被衛(wèi)元極欺負,卻無能為力。
“你身上好香,比我養(yǎng)的那些花花草草都香,我很喜歡。”話雖然說的輕佻,聲音卻沒有一點輕佻之意,薄唇輕輕一抿,他在她耳邊低低道,“你這丫頭倒不是一無是處,擺在家里至少能香香屋子?!?p> 洛櫻垂下眼簾,收了眼淚,涼涼道:“衛(wèi)公子這是在調(diào)戲我?”
“就你,也配讓我調(diào)戲?”他往后一退,撩了一下頭發(fā),睥睨著她,“我想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何需要調(diào)戲你這么一個黃毛丫頭。”
“也是,像衛(wèi)公子這般品貌,洛櫻確實不敢高攀,還請衛(wèi)公子放我離開?!?p> “你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好像我纏著你不放似的?!?p> “……”
本來就是他纏著不放。
“怎么?被我的美貌驚艷的說不出來話了?!?p> “嗯,的確驚艷,就是重女輕男了一些?!?p> “……”
衛(wèi)元極嘴角猛地一抽。
“既然衛(wèi)公子說不會糾纏于我,煩請你解開裳兒的穴道。”
衛(wèi)元極不為所動,冷聲道:“你不是很能嗎?有本事自己解?!?p> 洛櫻不再理他,直接走到裳兒面前,伸手往她身上一點,裳兒咳了一聲,回轉(zhuǎn)過來。
衛(wèi)元極像看妖怪似的看著洛櫻,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了,顫著嗓子道,“你怎么會?……”
洛櫻平淡道:“真是好巧,不小心試了一下就解開了。”
“……”
“裳兒,走吧!”洛櫻不理會他的震驚。
裳兒巴不得給她和小姐身上各插上一對翅膀,立馬飛了才好,一聽洛櫻這樣說,趕緊扶住了她,二人急步往外走去。
“站??!”
又是一聲冷喝傳來。
“你還有什么事?”
洛櫻煩不勝煩,只知道宋星辰很難纏,沒聽說催命鬼郎君也如此難纏,而且與宋星辰比起來竟不遑多讓,她這是倒了什么霉,老是遇見他。
“如果沒有我,你能保證你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去?”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你什么意思?”
“你和我公然在樂陽公主面前調(diào)情,她一定恨毒了你,依她睚眥必報的狹隘性子,待她清醒之后,一定會派人在路上暗算你。”頓一下,笑的惡意滿滿,“很不幸,我估摸著,她馬上就要清醒了?!?p> “你是故意的?”
她還以為他的那些小動作和他的那些話或許只是無意之舉,沒想到這個人這么壞,故意讓樂陽公主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過,她相信就算樂陽公主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殺害侯府千金。
他不過是想借此恐嚇她罷了,這個衛(wèi)元極當真可惡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