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指點
“怎么會這樣,這明明都挖出石棉了,怎么會不出翠呢!”常繼春一邊摸索著手下的巖石泥土,一邊喃喃自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回過神來,側(cè)目凝眉道,“其他兩處的情況怎么樣了?”
“還在挖……暫時沒有出翠的跡象?!蹦敲麍笮诺哪凶诱f的含蓄,可他猶疑的聲音卻讓常繼春明白,恐怕那兩處,希望也不大。
怎么會這樣呢?
這里的地形明明難得一見,十之八九能出翠,怎么會什么都挖不到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常繼春搜腸刮肚,連連出聲詢問。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聽在耳中,站在凌四身邊的燕姝不由打開了天眼。
登時,方圓百米的地形地貌再無遮攔,盡收眼底。
燕姝微微一怔,最終將目光凝在一處,心下了然:原來如此。
這時候,常繼春已經(jīng)問完了問題,極度不甘之下,他還是吩咐下去,讓人繼續(xù)挖。
燕姝很清楚,這樣挖下去,除了費時費力,注定一無所獲,她性子雖淡,可也不愿看著這么多人的辛苦付之東流。
“常鎮(zhèn)長,在下有個問題,還望常鎮(zhèn)長能夠解惑。”
常繼春沒想到凌將軍身邊的那位小公子會突然開口,礙于凌將軍對她的態(tài)度,常繼春自然不敢怠慢,登時斂下心焦,恭敬和善道,“小公子請講?!?p> 燕姝直入主題,言簡意賅道,“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其他兩處地方,是在何處?”
常繼春怔了怔,這才笑著答道,“一處在東南方,距離這里不過百米,另一處更近,在正北方,距離這里只有二十米,算著這里,這三處地形,我們勘察了許久,都是極易出翠的地形,本來是為來年準(zhǔn)備的,要不是今年的極品翡翠實在少的可憐,我們也不會動這三處地方,照道理來說,只要采出石棉,很快就能出翠,可這里……”
似是怕燕姝不懂,常繼春最后還特別解釋了一句,可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最后化為了一聲嘆息。
燕姝靜靜聽完,不疾不徐的提議道,“常鎮(zhèn)長說你們勘測許久,找到這三處位置,這三處如此之近,這說明你很看好這片地方,確信這方圓百米,能夠出翠,既然如此,常鎮(zhèn)長何不多試幾處?!?p> 常繼春搖了搖頭,“這三處已經(jīng)是最有把握的了,其他地方,遠(yuǎn)不及這三處,還是說……小公子有不同的見解?”
他說最后一句話,純粹就是出于客套,根本沒報任何希望。
誰知,燕姝卻是點了點頭,徑自朝前走了數(shù)十米,停在了一處巖壁前,“我覺得這里可以一試?!?p> 常繼春不由抬腳,疾步上前,目光觸及那面巖壁,登時面露錯愕,“這里?”
圍觀不少人都看到了燕姝所指的地方,皆是搖頭嘆氣:這地方怎么可能出翡翠!
常繼春自是不敢將心下的誹謗表達(dá)出來,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耐心道,“小公子,這里可是風(fēng)化帶,有風(fēng)化帶的巖層,幾乎不可能出翠,不過,下官還是謝謝小公子的心意,謝謝小公子熱心出言?!?p> 他這話,顯然是在婉拒燕姝的建議了。
燕姝卻似毫無所覺,繼續(xù)道,“剛剛常鎮(zhèn)長不是說對這塊地方很是看好,既然這塊地形這么好,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風(fēng)化帶呢?”
“這個……”常繼春一怔,登時被問住了,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這位小公子說的不錯啊,思及此,常繼春不由認(rèn)真了幾分,鄭重道,“小公子的意思是……”
“風(fēng)化帶也有深有淺,并不能完全代表巖層土壤下的面貌,如果這里的地殼曾經(jīng)發(fā)生過變動,那么風(fēng)化帶下面未必是他原本的巖層,也可能是經(jīng)年累月之下,移動到這里來的,巖層都移動過來了,里面的翡翠自然也一并過來了。”考慮到這個時代的落后,燕姝并沒有用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而是盡量說的直白淺顯,通俗易懂。
盡管如此,常繼春仍舊是有些云里霧里,不過多年采礦的直覺告訴他,燕姝說的是對的,這讓他不禁雙眼大亮,聲音極為熱切,“下官魯鈍,不知道小公子口中的地殼變動,所謂……”
剩下的何意二字還未出口,就被凌四揮手打斷了,他不容置疑開口道,“是與不是,試試就知道了,磨嘰什么,給爺把這里挖開看看?!?p> 凌四很確定,燕姝若無把握,絕對不可能開口,反言之,既然她開了這個口,自然是有把握的。
既然燕小子有把握,他就要給他證明,至于其他的人的意見,呵呵,不重要。
眼見這位爺開口了,常繼春自然是不敢不從,當(dāng)下點頭哈腰,“是,是?!?p> 眾人礙于凌四的威勢不敢不挖,動作也瞧著賣力,可心里難免消極怠工,直到——
“這是……石棉?!”
“真的是石棉!風(fēng)化帶居然能挖出石棉?!”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鎮(zhèn)長,這下面真有可能出翠??!”
……
盡管心里有了幾絲期待,真正看到石棉,常繼春仍舊是震驚了,他看的出來,這處石棉跟之前的石棉完全不同,這絕對是要出極品翡翠的征兆??!
“快點,快點,大家加把勁兒,手底下都小心點,咱們爭取晚上之前弄出結(jié)果!”
“是!”
一時間,眾人熱情高漲,揮汗如雨,根本不用常繼春鼓動,大伙兒的情緒跟之前已然是有了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