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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全世界的戰(zhàn)爭

第七十章 邂逅

我與全世界的戰(zhàn)爭 柒小淰 2055 2018-06-20 08:00:00

  那時候,我們兩人不咸不淡的,好像墻角的蛛網(wǎng),明明密密麻麻扳纏不清,卻又看上去那般脆弱不堪,好似風(fēng)吹一下就會破掉,撐一天就是一天。那時他在BJ,我在深圳,隔著十萬八千里,我們整整有大半年時間沒見面,偶爾在MSN上說兩句,卻都是關(guān)于工作上的事,無聊透頂,我卻時而會產(chǎn)生一種解脫的感受。

  我們分手的那次,竟然都沒有吵架,我出差到BJ,想給他個驚喜,結(jié)果他卻直接給我個驚嚇,嚇得我奪路而逃,逃到一個酒吧買醉,卻不想碰到偶像楊天。

  以為是關(guān)上一道門,就能打開一扇窗,卻感嘆自己還是太天真,不淑之人卻連被我遇上兩次,第二次竟還是在異鄉(xiāng)巴黎,原來老祖宗的老話到了國外同樣適用,我也只有落荒而逃,逃到一個不知名的酒吧,手機(jī)一直在響,我調(diào)了靜音,屏幕卻還是不停閃爍,連著閃了二十幾次,都是楊天的名字,我心煩意亂,索性關(guān)了機(jī),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滲出,逐漸蔓延全身,連心也一陣陣發(fā)涼。我緊咬住嘴唇,感到頭腦一團(tuán)亂麻,又好像無比清晰,如同迷失在一個空曠的十字路口,總是要選一條路走下去。

  我拿出魔方擺玩一番,卻不想?yún)⑴c了一場無聊的比賽,我還得了冠軍,正當(dāng)我慶祝的時候,一個男人擠到我面前,遞給我一杯香檳,對我說:“為我的瞳人干杯。”

  我卻推開他的酒:“我要喝烈酒,來杯特基拉日出。”

  “這酒太烈了。”

  “買醉的人會嫌酒烈嗎?”我大笑,這是我第二次買醉,一杯下去,確實是又苦又澀,頭也一陣陣發(fā)暈,想到自己從前,都是人見人愛的乖乖女,大人們或許永遠(yuǎn)不會知道,我的腦袋里有數(shù)不清的想干壞事的念頭。我可以往楊婆婆的貓糧里放一點小米辣,因為它總是半夜里叫喚,讓人睡不著覺;我也會偷偷用鑰匙在李叔叔的車門上寫字,因為他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喝了酒后,我又有了想干壞事的沖動,電演里經(jīng)常演單身女性在酒吧一貫有艷遇,甚至因此成就一段妙緣。我想,妙緣不指望,但要是有看著順眼的男人出現(xiàn),不如瀟灑一番,以此慶祝自己正式的失戀。這一次,我不要再回頭。

  “你一個人嗎?”

  “和朋友一起的,你是...”我看向他,眼神里洋溢著溫柔,很熟悉,很溫暖,我一時有點迷亂。

  “克拉克,你也可以叫我張志恒?!?p>  “名字倒是起得好,有志氣,有恒心,不過你看著不像這樣的人?!蔽倚表?p>  “你說得對,我做事一向半途而廢,很難堅持到最后?!彼ζ饋碛袃蓚€酒窩,“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不行?!?p>  “為什么?”

  “過了今晚,我們就不會再見了,知道名字有什么必要嗎?”

  “可是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了,這樣不公平吧?”

  我感到今晚的運氣不算壞。

  “請你喝酒吧,這樣公平了?!?p>  張志恒指了指面前一字?jǐn)[開的六瓶香檳:“你不會想一個人全喝掉吧?”

  “所以請你喝,不要客氣,大家相識就是緣分。來,我給你倒上?!蔽夷闷鹣銠壘疲o他倒上一杯,也給自己倒上。張志恒端起酒杯,仔細(xì)看了幾秒鐘,又輕抿了一口,開始皺眉:“我以為這是低度的?!?p>  “要喝就喝度數(shù)高的,這樣才刺激,喝低度的多沒意思?!?p>  張志恒招來酒保:“給我來一杯蜂蜜水。”停了停說道:“給這個女生也來一杯。”

  我用手拄著下巴,側(cè)著腦袋看他:“你知道香檳的故事嗎?香檳這個詞,與快樂、歡笑和高興同義。因為它是一種慶祝佳節(jié)用的酒,它具有奢侈,誘惑,和浪漫的色彩,也是葡萄酒中之王。在歷史上沒有任何酒,可媲美香檳的神秘性,它給人一種縱酒高歌的豪放氣氛。而傳統(tǒng)香檳酒是采用主發(fā)酵后的干白葡萄酒加糖、酵母,再裝瓶,在瓶中進(jìn)行再次發(fā)酵制成。當(dāng)時我媽生我的時候,還差點給我取了肖干白的名字呢。咦,你怎么不喝呢?”

  “謝謝你給我普及了香檳酒的知識,肖干白這名字很好聽,適合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喝酒后話還挺多?!睆堉竞愕任疑焓秩ツ孟銠壘茣r,順便把那杯蜂蜜水放到我手里,“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呢?你的朋友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p>  那晚他替我喝了好幾杯香檳,一直等我離開。后面去買單,張志恒說:“請讓我來吧?!蔽翌┝怂谎郏骸澳憬惺裁磥碇??”“敝人姓張,張志恒,我以為你記住了?!痹诠矆鏊冻恫缓每?,因此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有力,我掙不開,只好讓著他付賬。

  我即便喝醉酒也會十分冷靜,走路很穩(wěn)健,何況此刻我還沒醉。但張志恒依然幾乎是貼著我走在我身旁,好像怕我摔倒在地上,但并沒有碰到我。走到門口時,后面忽然有人快步?jīng)_上來,我被撞得朝斜后方倒去,張志恒上前一把扶住我,我就順勢倒到他懷中。外邊的風(fēng)很大,很冷,經(jīng)風(fēng)一吹,酒勁又開始上涌,實際上我喝得不算多,但這男人的懷抱卻很讓人放心,甚而有種熟識的感受。我想起了今天興起的那個萬惡的念頭,腦海里有兩種聲音在吵架。

  張志恒扶我上車,幫我系好安全帶,又把車窗微微開一點縫隙。有風(fēng)灌進(jìn)來,腦袋一陣陣發(fā)暈,聽到一旁的人問道:“你住哪里?”看我沒吱聲,又問:“你要去哪里?”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仿佛從遙遠(yuǎn)的地方飄來:“隨便哪里都可以。”我沉沉欲睡。

  那男人的聲音似乎也很遙遠(yuǎn),又似乎帶著笑意:“這是良家婦女嘴里該說的話嗎?”汽車好像發(fā)動了,過一會兒又說道:“千萬別睡著,女士,你明不明白,在陌生男人面前這樣無防備會很危險。你不怕我把你怎么樣嗎?”他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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