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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全世界的戰(zhàn)爭

第五十八章 蒂凡尼的早餐

我與全世界的戰(zhàn)爭 柒小淰 2083 2018-06-14 08:00:00

  克拉克好不容易擠到我面前,遞給我一杯香檳酒。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有種錯覺,以為他是楊天,因為他們的眼睛很像,都那么地一往深情...

  我突然想起《蒂凡尼的早餐》中保羅一只手端著香檳酒,邊凝視著霍莉,邊說:“為你的瞳人干杯?!蔽覇柕溃骸盀槲业耐烁杀俊?p>  克拉克點頭:“是的,因為你此刻的雙眼,一只流淚,一只滴血,一只浸泡在海水里,一只燃燒在火焰中...”

  我怔住了...

  我覺得自己太需要那種苦酒來遮掩,也太需要那種烈酒來麻痹。于是說:“來杯特基拉日出。”

  “那酒太烈。”克拉克說。

  “哈哈...買醉的人會嫌酒太烈?”我大笑著,我急著把心中的憤恨和傷感發(fā)泄出去。

  克拉克說:“你不適合這個酒?!?p>  見我皺眉,克拉克說:“我給你講個與這酒相關的故事?!?p>  我點頭,有聽故事聽好過無所事事。

  特基拉日出,又稱龍舌蘭日出,少量墨西哥產(chǎn)的龍舌蘭酒加大量鮮橙汁佐以紅糖水調(diào)制而成。輔以橙角或者紅車厘子裝飾,高身的香檳杯會賦予它優(yōu)雅的氣質(zhì)。夏季特飲,色彩艷麗鮮明,由黃逐步到紅,像日出時天空的顏色,極具賣相。像少女的熱情清純的陽光氣息。

  龍舌蘭日出雞尾酒的制作過程是將龍舌蘭和橙汁倒入酸酒杯中進行調(diào)和,完成后再用吧勺盛裝石榴糖漿沿著杯壁慢慢倒入酒杯,使石榴糖漿沉入杯底即可。這樣一款特基拉日出雞尾酒就誕生了。這款龍舌蘭日出雞尾酒的名字與依古路斯所作的樂曲名相同。在酸酒杯的杯底注入少量的石榴糖漿,從側面看是一款非常漂亮的。

  當年滾石樂隊在1972年的美洲巡回演出中飲用了這款雞尾酒,使得這款雞尾酒在美國盛行開來。寓意在生長著星星點點仙人掌,但又荒涼到極點的墨西哥平原上,正升起鮮紅的太陽,陽光把墨西哥平原照耀得一片燦爛。特基拉日出中濃烈的龍舌蘭香味容易使人想起墨西哥的朝霞。

  我有些神往,又覺得不真實,但酒保已經(jīng)把酒送過來,看著鮮紅的液體,我猶疑了幾秒鐘,就閉上眼猛地喝干凈,龍舌蘭灼燒著我的舌頭,一陣猛咳之后,頭開始痛起來。

  酒吧竟又開始放狂野的勁曲,克拉克看著面前強忍傷痛的我,覺得心里有一點疼,于是拉起我跑上舞臺,跟著音樂搖擺,并且在我耳邊低語:“跳吧,像沒人欣賞一般;愛吧,像沒受過傷一般;唱吧,像沒人聽一般;做吧,像不要錢一般;過吧,像末日一般?!?p>  我徹底被震撼了,搶過酒保不知端往何處的酒,一口灌下去,然后大喊道:“喝吧,像不會醉一般;哭吧,像微笑一般;忘吧,像從未發(fā)生過一般;瘋吧,像世界本應如此一般?!?p>  后來發(fā)生什么?我根本不記得了,醒來時,只感覺頭很疼,但意識卻很清醒,自己是在哪里?睜開眼睛,純白的天花板,在醫(yī)院嗎?難不成已經(jīng)酒精中毒了?可是卻沒有消毒液的味道,一旁還傳來均勻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扭頭,一張安靜又冷酷的臉就在耳畔。

  我“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自己衣服還穿在身上,睡在一旁的人又是誰呢?我的頭又劇烈地疼痛起來,怎到來英國這么倒霉,其實也不能說來到英國倒霉,自從喝過“B52轟炸機”的雞尾酒,就總是嘗到悲喜交集。痛苦再度襲來,我又躺下去,看著天花板,流淚。

  克拉克也醒了,在我突然坐起的那一瞬間,他看著我驚慌地掃視四周,又看到我頹廢躺下,流淚。

  此般情景讓他想到母親,母親曾許多次這樣頹喪地看著天花板流淚,等著不會回家的父親,克拉克的心糾葛在一起。他的父親早已沒有愛,卻顧及到名聲而不肯離婚,并且在外做出恩愛有加的樣子,真是太討厭了,這種傷害比分離更讓人心痛,他猛然坐起來,跑去衛(wèi)生間,用涼水沖頭。

  我看到那個男人起床了,也馬上跳下床,準備逃離這里,我無法面對眼前這種混亂不堪的場面。

  可是克拉克很快又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看到筆直地站在地上的克拉克我有些驚訝,他的頭發(fā)還滴著水珠,滑過他棱角分明的臉。

  我上下打量著他,在心中直嘆氣,普通的陳杰,帥氣的楊天,都讓自己傷痕累累,而這個英俊瀟灑又個性鮮明的男子更讓自己不知所措,于是從沙發(fā)上拿起包,一言不發(fā)向外走。

  克拉克一把拉住我的手:“宿醉過后,一定要吃點東西,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

  望著他堅定的眼神,我明白已無法拒絕這般的好意,并且胃里確實有些難受。

  克拉克從我的眼神中明白我答應了,于是走到廚房里,不一會兒就端出牛奶,煎蛋,面包片出來。

  我茫然地坐在那里,克拉克微笑著遞來簡單的三明治:“你昨天反應那么快,怎么今天就成了傻瓜?不是已經(jīng)說了忘記嗎,就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我快速把三明治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再怎么難過,至少還能吃?!蔽以诶峭袒⒀手行沽诵闹械氖渑c悲傷,原本也是,但凡受過一次傷,就應該有免疫力了,“嗯嗯...味道不錯...去他的...”淚水剎那間滑落。

  “有道理,難過的時候就該多吃點東西?!笨死苏f。

  “所以胖子才這么多?!蔽沂箘叛氏氯?,擦了眼淚問。

  “看來你恢復體力了,可以思考了?!笨死宋⑿?,“我叫克拉克,你也可以叫我張志恒,你呢?”

  “沒有必要知道吧,反正我們不會再見了。”我說。

  “這種事,誰也說不好。”張志恒看著我有點想笑,“既然不再見了,你要準備去哪里?”其實昨晚他送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翻看了我的包,護照,還有旅行的信用卡,我竟然是他將要培訓的學員。張志恒對我產(chǎn)生了興趣,他知道我并沒有在巴黎預訂酒店,索性把我?guī)У剿〉墓?,因為那時的他,心底隱約泛起一絲想保護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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