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船上的那些將軍,知道此時乃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只得拚死抵抗,一面指揮隊伍滅火,一面調(diào)兵遣將竭力阻止楊展的團兵上船。加上艾天明從幾地請過來的武林高手派駐在這些重要的船上。這些人一人抵過幾十人,哪里還能讓楊展的兵上得船來,不一會就將攻船的士兵打退。這才暫緩解了楊展部隊的攻勢。
“大王,看來是沖不過去了,你看-----“艾天明對張獻忠說道,并指著江面。
只見江面上的船只如蝗蟲那樣蓋天蔽日地,張獻忠知是再如何抵抗都無力回天了。
他突然虎目一瞪:
“哼,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休想得到。”他一聲怒吼。
“大王你的意思是?”艾天明見張如此,知是他有了主意便問道。
“叫士兵們快快將前面的船隊鑿爛,把銀子全部給我沉到江底,看他們?nèi)绾蔚玫?。”張獻忠氣急敗壞地叫道。
于是各部急令士兵開始將那些夾在中間堵塞在前面的船只鑿開大洞,讓其沉于江底,得以給后面的船隊讓路。不一會前隊船只開始下沉,漸漸地后面的船隊沖了上來。
那楊展是武進士出身,時任參將,帶兵打仗一把好手。見張獻忠開始鑿船,便知他的用意是想犧牲前面的船只好給后面的讓路,得以突圍出去。
“哼,想得好,想沖出去,沒那么容易?!彼芍裨谛亍?p> 于是他把隊伍分為左右兩翼從側(cè)面夾攻,另再派一些輕便小船攜帶易燃物品駛向張獻忠船隊的中部,從中斬斷,使其無法首尾相顧。同時,又從上游調(diào)派了幾百只打漁船,從張獻忠船隊的尾巴帶火進攻。僅僅半天不到,張獻忠的十萬大軍船隊就陷入了兩頭被夾擊的局面。
是時江風大作,那些小船很快就引燃了張獻忠的船隊。前面開鑿的那些船只還沒有完全下沉下去,后面著火的船就又沖了過來,讓張獻忠的船隊前后亂著一團,無法進退,火借風勢,越燒越旺,不少士兵紛紛跳水逃命,不一會這支龐大船隊,被熊熊大火覆蓋,如火龍一般,在江上蜿蜒十幾里?!班栲枧九尽比紵暣似鸨朔?,江上濃煙滾滾,火光萬丈。
“大王,看來頂不住了,快快上岸吧。”艾天明說道,他身后站著衛(wèi)隊。
“啊,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呀!當年火燒赤壁,如今火燒我張獻忠,天?。 睆埆I忠捶胸頓足,仰天長叫。
見張獻忠如此形狀,艾天明叫副將傳令各部馬上撤退,迅速撤到岸上,再想法拒敵。
他和眾衛(wèi)士不管張獻忠呼天搶地地叫喊,攙扶起他跳上了一只小船,向上游劃去,此時各大船上的部隊都紛紛離船,劃著小船,離開江上戰(zhàn)場,向上游而去。離江口鎮(zhèn)二十里時,見岸上團兵稀少,便一齊靠船上岸。江邊只有楊展安排的一些準備打掃戰(zhàn)場的團兵守著,見張獻忠的部隊靠岸,一齊涌來,卻哪里是對手。艾天明的衛(wèi)隊和張獻忠的親兵部隊一會就將他們打跑,占住一塊地方臨時作了主帳。不一會,殘部紛紛靠攏,一清點人數(shù),十萬大軍,只剩六萬余人。見大勢已去,張獻忠只得下令撤回,指揮著部隊邊戰(zhàn)邊退,向成都退去。
這時,楊展江上的部隊還在拚命地搶撈那些銀子。不少士兵不顧危險,跳水去撈,葬身滔滔江中的不在少數(shù)。他眼見張獻忠率部向上游逃去,就急急下令追擊,但眾部只顧去搶撈銀子,哪里還會聽他的指令。楊展也知團練部隊散漫無序,指揮困難,要不是有這些財寶的誘惑,也不會有今天的戰(zhàn)績。于是不再作它想,眼睜地看著張獻忠逃去。
此時,江面上的大火漸漸地小了,張獻忠裝著金銀珠寶的上千艘船只,全部燒成灰燼,沉于江口的水底。
站在江邊,望著江邊飄浮的煙火,楊展說道:
“張獻忠呀,張獻忠,你橫行四川這幾年,不知殺了多少同胞,你這惡魔也有今天,總算讓我出了一氣呀?!彼L長地舒了一口氣。
張獻忠的部隊開始撤退時,艾天明沒有跟著逃跑。他想起那些他請來的武林高手,一查看,一個都不見。原來,那些人一見大勢已去,就全部偷偷地跑掉了。
“跑了也好,免得跟著受罪?!卑烀鞣吹狗畔滦膩?。
接著他想去辦一件事情。
他稟報張獻忠:
“大王,請容我去將那楊展的狗頭取來,以報此仇?!?p> “好的,一定要把他的頭給我提來?!睆埆I忠指天恨地地說道,同時又說:
“你殺了楊展后,暫時不要回營,去金堂追上謝怡,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如順利就叫她直下江都,在那里等我,如不行,你就帶著財寶和她一起回來。”他知道艾天明的本事,以為去殺楊展是手到擒來之事。
“是?!卑烀鲬?yīng)道。
他脫掉軍服,找了一具團練兵的尸體,褪下兵服換上,悄悄地離開了隊伍。
艾天明一路急行,來到江口鎮(zhèn)時,已近傍晚,一路上到處都是那些團練兵打著燈籠在江邊水中撈銀子,亂哄哄地,根本無人理會他。他先在那些亂兵之中尋找了一會,沒有看見楊展,也沒有看見歐八。
“喂,兄弟,你看見楊團總沒有?”他問一個站在江邊看著士兵撈銀子的似乎是小頭目的問道。
“沒有,你找他做啥?”小頭目問。
“哦,我找他報告一下我們那邊的情況。”艾天明說道。
那小頭目一見艾天明穿的是團兵的服裝,以為是另外一個部隊的。
“我下午還看見過楊團總,這時肯定回大營去了,聽說今晚要在大營慶功呢。你到那里去找吧,一定在那的?!毙☆^目說道。
“好吧,多謝?!卑烀鞯肋^謝后,轉(zhuǎn)身看見江邊的草地上有幾匹馬在那里吃草,就悄悄地走過去,牽了一匹慢慢向一邊走去,那些團兵們正專注地看著江面撈銀子的船,沒有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