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選還在考慮。”李福照沉吟道：“我傾向于，給像你這樣的重點培養(yǎng)骨干，做事的機會，但能真正派上用場的年輕人，可遇不可求??！”
“這個人選，首先需要精通英語，否則在完全使用英語的香江會寸步難行。諸如此類的硬性素質(zhì)要求，還有不少?！?p> “其次，這個人選接受新事物的學(xué)習(xí)能力一定要強，因為這是做為香江會股票經(jīng)紀(jì)的代理出市員，在香江會的大廳里，難免遇到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的事務(wù)，需要當(dāng)即處理?！?p> “另外，為人機敏、處亂不驚也是必備的要求。畢竟，香江會的交易大廳是人家的地盤，情況只有我們考慮不到的復(fù)雜?！?p> 高弦笑道：“總之，能有電影里詹姆斯·邦德的素質(zhì)最好?！?p> 李福照也放輕松了話題，“你說的這個電影，我知道，前年避到倫敦的時候，無聊得很，便被朋友拉著去看，里面有大量亞洲元素，據(jù)說就是在一本和香江取的景，對了，還破天荒地請了一個華裔女演員擔(dān)任重要角色……其實啊，這種電影就是英國人在不甘心地失去‘日不落帝國’的地位后，異想天開地意淫全世界。”
高弦一挑大拇指，衷心地恭維道：“李先生概括得太精辟了！”
這時候，門一開，汪啟明、王和亭、卓鳳南魚貫而入。
“經(jīng)過推薦與考核，我們覺得卓鳳南堪當(dāng)重任?！蓖魡⒚髂抗饴舆^高弦，然后笑道：“這也和平日里的表現(xiàn)一致，高弦和卓鳳南是這一批年輕人中的佼佼者。”
李福照點了點頭，“那就這么定下來吧?！?p> 高弦率先向卓鳳南伸出手去，“很高興和你一起執(zhí)行特殊的使命，相信我們一定可以馬到功成，不負(fù)李先生和汪先生所托，幫助遠東會度過難關(guān)?！?p> 卓鳳南看著高弦的眼神，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惱怒，“你把表忠心的詞都說完了，我還怎么接？”
不過，卓鳳南無法當(dāng)場發(fā)作，他只能附和道：“戮力同心，砥礪前行?！?p> 見高弦、卓鳳南二人如此心齊，李福照很是欣慰地說道：“你們兩個抓緊時間熟悉香江會的運作流程，明天上午就去香江會?！?p> 剛才還勾心斗角的高弦和卓鳳南，瞬間感到了沉重的壓力，兩人肅然道：“是?！?p> ……
高弦和卓鳳南一起退出辦公室后，尾隨出來的王和亭，朝著卓鳳南招了招手，“鳳南，你過來一下，我有話交代你?！?p> 見此情景的高弦，不由地一皺眉頭，“這兩個家伙，難道是要狼狽為奸么？”
不過，高弦當(dāng)下也沒多余精力關(guān)注這些，心中念頭一轉(zhuǎn)之后，便徑直離開了。
事實確實如此，卓鳳南和王和亭的關(guān)系正在不斷走近。
“多謝王先生剛才的大力推薦?！睂τ谕鹾屯妥约籂幦C會的行為，卓鳳南十分感激。
“沒什么，成人之美嘛。你要不是能力出眾，我就算推薦了也沒用?！蓖鹾屯て揭捉说財[了擺手，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鳳南，你要明白一個事實，這個機會，你是通過層層選拔，憑借自己的能力，爭取來的；而高弦，是直接被李先生欽定的?！?p> 一聽這話，卓鳳南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爭強好勝之心，以及對高弦的厭惡，當(dāng)即沉聲說道：“我一定會努力表現(xiàn)，不辜負(fù)王先生的栽培之心?！?p> “你明白這里面的玄機就好?！贝鬄闈M意的王和亭，拍了拍卓鳳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指點道：“這次的任務(wù)，是你的最佳升職機會，只要你能把握住，我還會不遺余力地推薦你?！?p> “多謝王先生，多謝王先生?！毕渤鐾獾淖盔P南，被這個職場上的承諾砸暈了，以至于對王和亭感激涕零了。
……
因為現(xiàn)階段的香江股市，還沒有電腦對盤之類的先進機制，所以，出市員在交易大廳里，要做三種最基本的工作，即接聽場外投資者的委托電話，在黑板上書寫股票價格，以及開具買賣單。
這個章法，在香江證券交易所和遠東交易所都適用。只不過，遠東交易所的規(guī)定更為寬松，除了出市員可以帶助手，入場協(xié)助自己之外，甚至還允許股票經(jīng)紀(jì)之間，不局限于黑板上的“明”報價，可以通過彼此“咬耳朵”的“暗”方式，來確定交易。
不得不說，遠東交易所真的是設(shè)身處地為股票經(jīng)紀(jì)們著想，盡可能地為他們的交易工作提供便利，但這一切在香江證券交易所是不可想象的。
諸如此類的區(qū)別，高弦需要快速掌握的香江證券交易所運作規(guī)則，不可謂不多，自然而然地，他又繼續(xù)著“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狀態(tài)。
……
第二天是星期五，也是本周股市的最后一個交易日。
看著整裝待發(fā)的高弦和卓鳳南，李福照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昨天的訓(xùn)練時間太倉促了，所以，今天你們把重點放在熟悉環(huán)境上，不要急于求成。接下來的星期六和星期日，股市休市，你們正好可以借此充分提升自己，等下個星期一再發(fā)力。”
高弦和卓鳳南連連點頭，保證“牢記李先生的指示”，然后就出發(fā)，在進入香江證券交易所交易大廳前，見那兩位委托代理出市員的香江證券交易所會員。
高弦的委托方，是一位姓蘇的六旬老者，好像還和汪啟明這位遠東交易所副主席有親戚關(guān)系。
蘇老先生只是唏噓了一句，“你們這些人做事真有闖勁”，然后就全力配合，高弦以代理出市員的身份，第一次走進香江證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廳。
簡而言之，星期五平淡無奇；星期六星期日充電學(xué)習(xí)；星期一臥底模式全面開啟；星期二傳遞情報漸入佳境；到了星期三，香江證券交易所的這幫英國佬，反應(yīng)再遲鈍，也發(fā)覺了不對頭。
按照慣例，香江證券交易所星期三至開市半天。
當(dāng)時間來到十二點時，施裕榮突然現(xiàn)身，對交易大廳里的幾十位會員朗聲道：“各位，我們得到可靠消息，有人在做損害大家利益的事情。所以，接下來會有一個簡單的物品清點過程?！?p> 在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中，心中了然的高弦，冷冷一笑，“那就搜吧。反正在我這里，毛都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