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衛(wèi)恩老淚縱橫,這么多年,終于讓他等到這一天了,“不過我的東西還沒收拾,明天可以嗎?”
“不用,我會安排人明天讓人來幫你們收拾的。對了,衛(wèi)叔叔還在外地嗎?我也想請他回來幫我?!毕某粮钄r住他。
衛(wèi)恩猛地點點頭:“我讓他馬上回家?!?p> 衛(wèi)恩一家都是忠厚老實的人,因為夏老爺子救了他兒子的命,從此對夏家死心塌地。這么些年,許敬意再怎么用盡手段逼迫折磨這一家人,都始終沒有咬牙撐著,不愿背叛夏老爺子。
如今她雖然將夏明蘭一家子趕了出去,可是留在夏家的傭人始終是他們后面找來的人,現(xiàn)在是站在她這邊,可難保哪天反咬她一口。
所以她目前能信任的人,也只有衛(wèi)恩一家子了。
“衛(wèi)爺爺,夏家虧欠了你很多,我不會讓你們白白受了這些年的委屈。”夏沉歌對他承諾,“以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都不會讓你們再有同樣的遭遇!”
“小小姐,只要你們好,我們就什么都不求了?!?p> 凌寒暮一直在邊上看著這一老一少,沒有插嘴。
他調查過夏家,知道現(xiàn)在的夏家只是形式上存在而已,實則早已是許敬意的囊中之物。
而夏沉歌居然在短短的數(shù)日之內,就扭轉劣勢,不僅將夏明蘭和許靜云趕了出去,還小小的借了下他的勢,讓所有人認為許靜云是因為得罪他而在海城站不住腳的。
這樣別人就會認為,是他在替夏沉歌出頭,至于夏沉歌本人,還是與傳說中無異。
到時候即便是許敬意回來,一時間也不太可能相信夏沉歌已經恢復。
真是個機靈的妮子,什么都算好了!
衛(wèi)恩進屋喊妻子,夏沉歌則站在門外沒有動。
凌寒暮走過去:“小哥哥,你這樣不會讓人懷疑嗎?”
“我怕什么?”夏沉歌看了凌寒暮一眼,“懷疑就懷疑吧,反正他們早晚會知道。如今早些聽點風聲,也好做準備,太無趣的戰(zhàn)爭,我沒興趣?!?p> “你很狂?。 绷韬赫f,“不過我喜歡?!?p> “你可不要忘記,現(xiàn)在是你跟我來的,別人要傳也是先傳你強行替我出頭?!毕某粮杪唤浶牡氐?,“跟來看我的秘密,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凌寒暮愣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
這小丫頭是光明正大的利用他啊,有趣,有趣!他還沒見過這么率直的人,竟然連委婉一下都不愿意。
夏沉歌懶得理他,反正有些事說不說這家伙都猜個七八分,她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讓人看笑話呢。
“他們對你家很忠誠?!绷韬河芍缘溃澳銈兺π疫\的?!?p> “那是因為老爺子像朋友一樣對待他們,以真心交換。不像某些人,表里不一的,誰會信任,你說對嗎?”夏沉歌輕描淡寫地諷刺了凌寒暮一句。
凌寒暮好笑:“小哥哥,你別話中有話,我在你面前,可從來都是表里如一的。”
“少來這套。”夏沉歌別開眼,小聲嘀咕,“一肚子壞水說的就是你?!?p> “你說什么?風太大我沒聽清!”
“我去看看他們。”
夏沉歌直接轉移話題,抬腳走向屋里。
凌寒暮無奈搖搖頭,過了一會,不知道想到什么,俊顏上的笑意更加燦爛。
衛(wèi)恩家一貧如洗,說是收拾,實際上就是拿兩件還能穿出去的干凈衣服。
夏沉歌轉到廚房,想看看他們的伙食,結果揭開鍋一看,居然就蒸了兩個饅頭,以及一小碟炒好的蘿卜干。
夏沉歌愣愣地看著饅頭發(fā)呆,這個時代的人基本上都解決了溫飽問題,可他們的日子卻困難到這種程度,晚飯一人只有一個饅頭,能吃飽嗎?
許敬意這些年,到底做得是多過分?
“小小姐,我們已經收拾好了?!毕某粮璨恢勒玖硕嗑茫钡叫l(wèi)婆婆在她身后說話,她才回過神來。
夏沉歌立刻將鍋蓋放下,轉過身搖搖頭:“沒事,就隨便看看。”
衛(wèi)婆婆見狀,輕描淡寫地道:“這些年已經習慣了粗茶淡飯,沒有什么不好的?!?p> “對不起?!彪m然衛(wèi)恩一家不是因為她淪落到這種地步,但是她現(xiàn)在頂著的是夏家千金的身份,她有這個義務替原主道歉,“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p> “謝謝小小姐?!?p> “好了,不說那些吧,我們先回家再吃飯吧。”
夏沉歌收起心里的不舒服,衛(wèi)恩已經收拾好行李在外頭等著了。
三人走到巷口,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已經在那停著,凌寒暮正在邊上站著。
一看到夏沉歌,他就招招手:“小哥哥這邊?!?p> 夏沉歌本想拒絕的,可是一想到兩個老人還沒吃飯,便不想耽擱,讓兩個老人上車。
衛(wèi)恩一早就注意到凌寒暮這個氣勢不凡的少年,只是夏沉歌不介紹,他也不好意思問,一路上都在偷偷觀察凌寒暮。
大概是因為有不熟的人在,凌寒暮一改之前的話癆,很少主動說話。
夏沉歌樂得耳根清凈,其實這樣的凌寒暮倒真有了貴公子的氣質,有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高冷。
到了夏家,凌寒暮下車之后并沒有跟著進去。
他拉住了正要進去的夏沉歌,說道:“小哥哥,我就不跟你進去了,我先回家啦,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的,再見!”夏沉歌干脆利落,連假裝客氣挽留一下都懶得裝。
凌寒暮有些受傷:“小哥哥你真無情,好歹我?guī)土四?,都不邀請我進去喝杯水?!?p> “你自己說要走的,我強留你也沒意思啊,不是嗎?”夏沉歌反問。
凌寒暮笑了笑:“真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頭,走啦!”
說完,他捏了捏夏沉歌的臉,轉身朝他的跑車走去。
不一會兒,跑車就很快消失在路口的盡頭處。
夏沉歌搖搖頭,這大少爺可真是夠任性的。
衛(wèi)恩兩夫妻進了夏家第一件事就是放下行李去看夏家老兩口。
夏沉歌見不得這樣煽情的畫面,沒有跟上去。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警察來找她,她問了傭人,同樣沒有接到來自公安局的電話。
奇怪,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嗎?為什么公安局那邊沒有反應呢?夏沉歌摸摸下巴,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