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一只老鼠悍不畏死得沖上來,被靴子一腳踢飛。它在空中翻滾幾圈,跌倒地上,終于知道了眼前這人的厲害,灰溜溜得鉆入了更深處。
腥臭,污穢的氣味混雜著一股屎尿味,沖擊著人的嗅覺感官,哪怕帶上了放毒面具,這股氣息恐怕也會熏得人昏死過去。
但一道身黑色的身影,就漫步在這污穢的下水道的邊沿上。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但他不急不緩,似乎已經(jīng)這黑暗融為了一體。臉上的純白色面具下,是一雙冰冷無情的黑瞳。
突然,一只畸形的像是肌肉老鼠的怪物從中間的臭水中猛然躍出,他在墻壁上一個借力,跳到了羅林面前,猙獰嘶吼。
“嗷??!人類,你越界了!”
老鼠怪物嘶吼著咆哮一聲,水中又竄出幾道身影,把羅林包圍在其中,
“很久,嗷,沒吃人了!”
四只怪物身上散發(fā)著濃郁的臭氣,都有些迫不及待要撲上去飽餐一頓了。
“滾!”
一聲冰冷的低喝聲,羅林身上爆發(fā)出滔天魔氣,月輝級的氣勢沒有任何保留的猛然激發(fā)出來。
“惡魔信徒!”
那幾只老鼠樣的黑暗生物頓時大驚失色,紛紛四散逃離,驚恐得再次鉆會水中。
擋在羅林前面的那只怪物本來也要沖出去,但是屁股上尾巴根部撕裂般的痛苦讓它哀嚎一聲,回頭望去,一只黑靴,正踩著它的尾巴。
“使徒大人,饒命啊。”
它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爬在地上,不敢造次。這就是一只普通的魔形鼠,一個資深獵魔人就能隨意料理了它,這也是它一見人就“呼朋喚友”的原因。
“我問你,這里哪一條岔路,會流出不一樣的污水?我不想聽到,不知道這三個字?!?p> 羅林的聲音冰冷,卻又有一種深沉的戲謔,如同他的眼睛一樣。腳下力氣加大,地上的魔形鼠頓時痛苦得哀嚎起來。
“那邊,嗷!不一樣,”
羅林順著它的指爪的方向望去,果然那邊的污水,是不同尋常的藍(lán)色。藥廠的污水,肯定與其他居民的污水,有很大的不同。
羅林抬起了腳,那只魔形鼠興奮得叫到:“謝謝大人?!?p> 說罷,它就要回到水中,但下刻秒,一發(fā)子彈貫穿了它的腦袋,腦漿橫飛,血肉模糊
“為,為什么……”
它不可置信得倒入水中。
“噗通!”
尸體下沉,很快又浮起來,向遠(yuǎn)處漂去。
“因為,你弄臟了我的鞋子?!?p> 羅林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容??上?,在那同樣冰冷的白面之下,無人能夠發(fā)現(xiàn)這邪異的笑容,也同樣沒有人,會懂他的幽默。
黑衣,白面這就是他全部的裝束。沒有配黑刀,沒有穿風(fēng)衣,屬于羅林的一切標(biāo)志,都不在他身上,他似乎,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陌生人。
……
順著藍(lán)色的排污水,一路過去,由于羅林身上的恐怖的惡魔氣息,四周窺視的氣息越來越多,但卻沒有一個,敢跳出來。
終于走到盡頭,前面的排污管道果然與周圍其他的排污管道不同,粗了幾十圈不說,連那材質(zhì)也是不知名的金屬。
這樣的管道,不說羅林,就是身形比較寬大的多隆都能進(jìn)去,暴熊的話……大概,也許,可能,能進(jìn)去吧。
深夜,沒有人會開工,所以羅林沒有猶豫,直接鉆入其中,往上爬去。
管道墻壁上都是粘稠的藍(lán)色不知名物質(zhì),像是污泥一樣堆積成厚厚的一層,散發(fā)著某種不知名的味道,但這些沒有成為羅林的阻礙。
“咔!”
右手的利爪深深刺入管道中,毫無阻力,然后右臂一用力,整個人往上飛竄。如此幾次反復(fù),沒有廢多大的力氣,羅林就看到了頭上的擋板。
鐵鉗般的利爪向似紙一樣把那層鐵板撕開,身子一躍,羅林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個容器中,容器在一間屋子里,隔著玻璃,羅林還能看到一個人靠在靠椅上,不住地打盹,頭一點一點地。
粗大的管道上方還有,但羅林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再往上走了,指甲在玻璃上劃一圈,一塊圓形玻璃立即不穩(wěn)了。它被羅林往外一推,就要墜在地上,卻被一只粗大的魔爪捏在了手上。
這里是制藥廠的最底部,排放污水的地方,椅子上那個人,應(yīng)該是這里的看守員。
羅林漫步到他身上,惡意一笑,手輕輕拍在他臉上。這個看守員迷迷糊糊得睜開眼,正好看到一張慘白的假面,他驚駭欲絕,就要尖叫出聲。
“喀嚓!”
羅林掰著他的下巴往后一扭,頓時一切聲音都被堵死在喉嚨中。
本來羅林為了掩飾身份,就在雜貨商店隨意買了一張純白色面具,現(xiàn)在看來,倒是出乎意料的好用呢。
“你是看守員,晚上可不應(yīng)該睡覺哦?!?p> 羅林像是一個老朋友一般對他說道,然后把他抬起來,靠在了自己剛剛脫身的容器邊上,正好堵住了那個圓形的缺口。
再給他擺了個嚴(yán)肅的造型,拿那張椅子支撐好后,羅林滿意得點點頭,走出屋子,順便幫他鎖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