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走近些看去,青淺的池水底下,透射著淡藍(lán)。
石壁上相映的,便是這兩種色彩的交輝。
看似平靜的池面,如何搖曳出動(dòng)感的光波?
白云斐這時(shí)站了出來,目光由池中轉(zhuǎn)到四人身上。
而后說道“你們眼前的,便是真正的洗塵緣。”
這話聽著,會(huì)讓人想出很多種可能,但卻又終于無人言語。
手中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取出四套衣物,向著盧雷四人走來,一一給了一件,竟也不曾問過尺寸。
不知尺寸,又如何穿的舒適?穿的像樣?
一個(gè)微胖些的弟子忍不住,于是問道“這衣物,好像與我有些不搭,師兄能否換換?”
白云斐目光循聲而至,確定了說話的人?!斑@個(gè),從來就不需要尺寸,也從未有過尺寸。”
“沒有尺寸?那如何穿的下?”一片驚疑響起。
白云斐知道,這其中有很多中意思,除了就簡(jiǎn)潔明了的真實(shí)穿不下之外,還有的竟然是嫌穿的不好看?
“沒有尺寸便就是最好的尺寸,這衣服,是可以變化的,且隨心而動(dòng)?!卑自旗潮硎纠斫?,果然還是太少了些。
此話,惹得三人連忙去翻看檢查,可惜,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之處。
盧雷面目淡定,不是因?yàn)楸硎纠斫猓?,他早就知道?p> “好了,拿上我給你們的衣服,進(jìn)去洗洗,然后換上,我在外面等你們?!闭f完也便直接轉(zhuǎn)身往原來的遠(yuǎn)往回走去,也不給再問的機(jī)會(huì)。
余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shí)之間竟也不知該先做些什么。
盧雷沒有興趣,也便不去看。
既無才子,亦無佳人的,有甚好看?
當(dāng)即便不理三人,率先便入了那洗塵緣,余下三人見狀也只好紛紛跟上。
入水時(shí),便覺得這水有些冰涼,又想是山澗滴下匯集而成,常年不見天日,也是正常。
可是,除了冰涼,再無其他感覺,那么,所謂的特殊之處呢?
回想一下,如果非要說什么特殊之處的話,好像也便只有在此洗上一洗了吧!
四人皆是在同一個(gè)池子中,說實(shí)話,盧雷也不知道這算是所謂的潔癖還是強(qiáng)迫癥。
又所幸入水的最早,也便可以少沾染些。
于是,很快便出了來,換上了一身新衣裳,朝外走去。
留下三人再次愣神,想是覺得有些快了?他們可還未入水,便出了來?
還是流程便是如此?可如是如此,白云斐又何必出去等候?
直到盧雷的一句話讓他們有了別的想法。
“泡久一些,泡的越久,好處也便越多!我只是覺得水有些冰涼,僅此而已!”說完之時(shí),便是連身影,也望不見了。
三人又是一番彼此對(duì)視,好奇盧雷是如何知道的,明明比他們來的還晚,而這話又應(yīng)當(dāng)信,還是不信?
而后,終于打定主意,想那么多,還不如直接試上一試,得到好處終歸是自己的,反正,要久等的,也不是自己。
穿過一段山洞,一會(huì)兒,便來到了此前的岔路口。
白云斐望見了盧雷,有些不悅又有些驚奇。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那么一個(gè)好機(jī)會(huì),你倒好,出來那么早做甚?好處都不要了嘛?泡久一點(diǎn)會(huì)怎樣?能掉層皮?
白云斐有些想不明白,這世間還真的有這種人?還是自己方才有些急,說的不夠明確?
望見盧雷走了過來,那位師姐也是有些好奇,連忙便看了過來,沒有再與白云斐說話。
“我前腳剛走,你怎后腳便跟了出來?”白云斐連問道。
搗弄了一下衣裳,也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有模有樣的,然后說道“這幾日有些感冒,池水太過冰涼,隨意泡了下,也便出來了?!?p> 白云斐沒有說話,而是趕緊回想起自己出來前說過的話,暗叫一聲“不好”便要朝洗塵緣趕去。
額,好像,自己之前是真的忘了說了,雖說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可若是被追究起來,也免不了一番的責(zé)罵。
趁著如今還只是出來了一個(gè),挽救也還算不得是太遲。
盧雷看了出來,連忙叫道“放心,他們還沒出來,怕他們誤會(huì),耽誤了他們,我特地叫他們泡久一些?!?p> 聞言,白云斐止住了步伐,帶著些詢問語氣“你,是誰?或者說,云墟里有你的誰?”
第一天便遲到的,進(jìn)洗塵緣也這般的,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山中的人物來。
盡管云墟并非浪得虛名,但也是存在著那么一些少數(shù)的特例的,山中的大人物們礙于情面不好意思去說,那么下面的人自然也更不好去管。
盧雷自然聽出了白云斐的意思,只有埋怨,自己這所謂的云墟里的人,實(shí)在不靠譜。
也由此,盧雷終于確定了,白云斐是真的已經(jīng)不認(rèn)識(shí)自己了。
魚裳的話,哪句真假,又那么難以分辨。當(dāng)前的方法,也便只有自己去分辨了。
“白云師兄,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有時(shí)候,人總得要裝一下。
“我姓白!”白云斐不管其他的,先是很認(rèn)真的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又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白云?”自己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時(shí)候,白云斐是記得盧雷不在場(chǎng)的。
暗叫一聲不好,自己這是要露餡了?又瞬間想到那三人,連說道“他們說的?!?p> 白了一眼盧雷,沒有再糾結(jié)于此,問道“你有什么事嗎?”
“沒有啊,就是洗完了,出來在這里侯著罷了。”盧雷說道。
難不成還能直接和白云斐直說,自己特地出來那么快,是為了看看他還能否認(rèn)得自己?
看來,那記憶抹除術(shù)也是真的厲害,又想想,自己是否也挨中過招?
迅速的檢查了一遍記憶,并無空缺,這才安心了一些。
“回里面去侯著,多和師弟們交流熟悉一下不好嘛?杵在這里干嘛?”白云斐說道。
白云斐這般說道,表面又不認(rèn)識(shí),又是師兄的,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特意來回看了看白云斐與那位師姐,意思有些奇怪。而后方才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