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的預(yù)判是對的,但她選擇了相信。
許慢之所以沒有讓她看見秦澈是因為他怕她跑過去同他道謝救人之事,那今天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將前功盡棄不說,自己也有可能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但人們卻總是容易低估自己在那個喜歡他的人的心里的地位,許慢低估了自己在宋書錦心里的地位,宋書錦低估了自己在秦澈心里的地位。
人生就是這樣,紛紛復(fù)雜,卻總有人為你癡情,癡意!
今日是他攔在路上,堵住了從警局里出來的李青汝一行人,宋渭林與他也算得上至交,所以他就順?biāo)浦鄣恼埶浜献约貉萘诉@場戲。
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那個真正下令放他們的人到底有什么更大的企圖,宋書錦心里苦笑了一聲。
許慢知道,或許今天是他做錯了,也許是他想的太多了,秦澈只是做了個順?biāo)饲榱T了。
江北秦家大少爺要娶親的消息在江北傳開了,人人都知道這個節(jié)骨眼上是出不得任何亂子的。
但他還是選擇了要只身去入虎穴一趟。
宋書錦盯著許慢看了好久,她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來一種她說不出口的孤獨與神秘。
她承認他雖然看起來溫柔客氣但實際心思是無比的縝密。
他眼神里的復(fù)雜是她不懂的。
也對,亂世自保,風(fēng)起云涌,真正高潔的人又有幾個?
所謂人心,不過惶惶耳語罷了。
“你在想什么?沒事吧!”
“沒事,走吧!”
許慢溫和一笑,同宋書錦一起繼續(xù)的往前走去。
宋府里的人都圍著宋渭林聽他講這些日子在竹節(jié)獄里的事情,全然忘了大小姐還沒回來。
宋父總是一早就去了染坊,說這幾日染坊生意不好,宋母也跟著他去了。
家里便只剩下了宋媽,宋珠和宋伯。
若非母親的一聲詢問,宋渭林定然不會突的站起身來。
“林兒啊,你說錦兒這孩子都這時候了還沒回來,不會有什么事情吧?你去看看吧,去外面找找她。”
宋渭林自然是知道,宋書錦一定是跟著許慢去了圣德教堂,但面對母親嘴上又不能說破,加之自己又拗不過她,便靈機一動只得糊里糊涂的搪塞了一個借口說與她聽。
“媽,我們今日之所以被釋放出來就是聽說江北最近有大喜事,秦家的公子爺要成親了,而且我回來的路上還看到江北新街所有的店鋪都在打折,指不定表妹她是又去哪個書店里看書了,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可是當(dāng)代班婕妤,典型嗜書如命的才女吶!”
宋渭林在學(xué)校讀書時心里受西方開明主義,自由思想的影響較深,所以他也學(xué)著書里人寫的那樣,習(xí)慣自然的把自己的母親親切的叫“媽”。
“媽,我說的對吧?”
見母親聽的極為入神,宋渭林又連忙補了一句:“這些你不也都是知道的嘛!”
宋渭林自認為自己這話說的不假,宋珠聽過也覺得是有些道理,想來她們沈家世代以經(jīng)商為生,卻唯獨在渭林和錦兒這一代民國建初,新式學(xué)堂成立,讀書不再是八股取士。
也偏偏在就出了宋書錦這個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