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黃色襯衣的男人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胡子,深沉一笑,最后一子擊的對方無路可退。
“恭喜老爺,您棋藝越來越厲害了!”
歐陽廣眼睛瞥向了別處低笑一聲,同自己對面的人開口道:“先生今日似有些心不在焉啊?”
“您可聽說江北秦家沈家聯(lián)姻之事?”
無名見歐陽廣已看破自己的表演,便直接說出了口。
“一個屯富,一個握權(quán),他這是在告訴天下人秦家在江北的地位無可撼動吶!”
“先生,那依你只見我該如何?”
無名起身拱手作揖,笑了笑,同那人講道:“大帥,可聽過狡兔三窟的故事?”
歐陽廣沒有開口,無名繼續(xù)道:“《戰(zhàn)國策·齊策四》有云:狡兔有三窟,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臥也;請為君復(fù)鑿二窟?!?p> 這席話剛說完,歐陽廣便向他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目光,繼而起身,拍手大笑。
“先生不愧是師從卜老!”
歐陽廣嘴里的卜老正是卜知行。
當年,歐陽家和秦家同在寒冬臘月初六誕下一子。
恰巧那秦家的姨太太不知從哪請來了一個算命先生,聽說神極了!
歐陽廣便攜夫人帶著小兒一同去了江北,見到卜知行時,卜知行指著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大驚道:“貴命!貴命,貴不可言?。 ?p> 說來也奇怪,那一年明明是寒冬臘月天,卻半個多月都沒下一丁點雪,一派萬里無云的景,人人皆稱奇!
歐陽廣事后想起這事也覺得是有些奇!想要請那卜知行到西北做客,但卻被一句詩給搪塞了。
“云里霧里月里家,癡笑瘋癲走天涯。若是結(jié)衣憑誰問?不過浮生一場夢?!?p> 歐陽廣想起這句詩來便吟出了口,無名笑了笑。
“先生,因何而笑?”
“您方才所吟之詩乃出自我?guī)煾抵?!?p> “是?!?p> “我?guī)煾颠€說過一句話: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老爺,往事如煙,人生已多風(fēng)雨。切記狡兔三窟,反客為主!”
“先生所言甚是,在下受教了!”
歐陽廣話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老爺,無名先告退了!”
“嗯。”
無名開門時,歐陽琛看了他一眼,與他擦肩,一個往外走去一個向里走了進來。
“父親!”
“琛兒,想必你都聽說了!”
“父親是想說江北秦家聯(lián)姻的事?孩兒確有耳聞?!?p> “既有耳聞,那我們此番若是不去,是有些說不過去?!?p> “父親之意是?”
歐陽廣轉(zhuǎn)身坐下抬起一只手,食指在棋盤上畫了一個十字,“你代我去!順著替秦家人問聲好?!?p> 話說的慢條斯理,紊緒不亂,音色低沉。
“是?!?p> 從父親那走出來時,夜已經(jīng)黑了,如同織上了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往,將整個洋樓別墅都籠罩其中。
帥氣的少年坐在花園的亭子里,雙手合十,許是想事情太過專注竟沒有聽見身后有人走來。
“哥,想什么呢?”
“啊——”
歐陽琛被妹妹歐陽月莞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借著月色看她,“怎么穿這么單薄就出來了?”
“哥,你不懂,這叫fash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