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平時所掌握的御風之術(shù),真的就猶如腳底生風這個詞語一般,源源不斷的風力,猶如風火輪一般,使人在奔跑時每一個瞬間,哪怕腳掌著地的時刻,也在前行。
但巫術(shù)不一樣了,就好像呼風喚雨一樣。
巫說風來,風就真的來了。
在自己的身后形成極大的風壓,只要自己輕輕點地,離開地面,就會向前沖出一大段距離。
但這兩者各有千秋。
醫(yī)術(shù)的御風,需要符紙或者手決支持,巫術(shù)的御風,是屬于言出法隨的詛咒祈禱,哪怕是呼喚來了風,但也無法長時間維持,需要不斷地施術(shù)。
就這樣,一群巫帶著一個醫(yī),浩浩蕩蕩的向前追去。
有著王曦這么一個移動的符紙倉庫,每一個巫身上都被貼上了風符。
在醫(yī)術(shù)和巫術(shù)的雙重加持下,他們的速度極快,須臾間,不僅追上了張吉和陳明芳,甚至連柳瑗他們,也進入了視線范圍。
王曦等人在飛速前進,途中,他看到了一只鬼魂停留在原地,胸腹之間,有一道巨大的口子,靈力正源源不斷自傷口溢出,看樣子應(yīng)該是被第一梯隊的柳瑗等人所傷。突然從后方冒出來那么多鬼魂,這群人肯定是出自本能反手就是一刀,估計后來看到了臂章,才就此收手。不過也不會停留下來為其注靈療傷了。
里院,鬼魂,巫。三個梯隊層次分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尋覓著周柯和小一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奮力直追。
突然,在最前方的柳瑗,帶著里七院的人,停了下來,四下張望,眉頭緊皺,不用想便知道出了什么問題了。
“線索斷了。”跟著趕到的張吉道。
“兩人一隊!分頭找!再次發(fā)現(xiàn)氣息,立刻聯(lián)系集結(jié)!”柳瑗只是思考了兩秒,便做出了決定。
“不可,你們?nèi)松?,小心被吃掉?!睆埣馈?p> 柳瑗本想道:“里三院和里七院的事兒,不用你們插手?!钡且姀埣完惷舴家约氨姸辔椎拇虬?,也明白了幾分,道:“張叔,如果要幫忙,那就跟上來吧?!?p> 說完,指定了四個方向,便再次消失在夜空中。
張吉看著這一幕,不由感嘆。里七院的紀律,真的好強!
一旦擁有指揮權(quán),哪怕是一名主治醫(yī)師,也可以輕易地安排副主任醫(yī)師,不會有任何阻力,執(zhí)行力超強!
這也是他和唐衫寶相互推諉院長位置的原因之一。
陽巫一脈,本就松散,即使關(guān)系交好,三年五載才走動一次也是常事,就算現(xiàn)在融合,相互之間也并不太熟悉,要想達到里七院這般,至少在他們這一代人是不可能了,只有那種一起成長起來的同期,最終才能磨合出那種信任和默契。
王曦立刻就要追隨著柳瑗的方向而去。
陳敏芳攔下他,道:“別忘了,遺人精通醫(yī)術(shù)和巫術(shù),掩蓋氣息,對他們來說,也一樣的容易。阿吉?!?p> 被陳敏芳點名的阿吉站了出來,蹲下身子,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一襲大白袍便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中,旋轉(zhuǎn)了幾下,朝著一個方向筆直地飛了過去。
“小王先生,這是小紅的孿生蠱蟲,不比你們的一線牽差?!卑⒓┖竦貙χ蹶匦α艘幌?,然后退了下去,等候命令。
“走!”張吉只是說了一個字,便再次在這寂靜的夜色下起跳閃奪。
“已經(jīng)有鬼魂前去傳消息了,或者你給柳先生打個電話也行。”阿吉躋身到王曦身旁,他猜出了王曦的心思。
王曦點點頭,道了一聲謝,心情依然沉重。
盡管小一的父母已經(jīng)都出現(xiàn)了,而且還帶著這么多的大巫和祭巫,但只要沒有親眼看到小一,他的內(nèi)心就非常的焦慮。
“小王先生,別擔心,從小白反饋回來的消息看來,小紅目前并未受到任何傷害。你也知道,小紅是自動護主型的,只要它沒事兒,小姐就鐵定沒事兒。”阿吉繼續(xù)道。
王曦問道:“那距離還有多遠,你能知道嗎?”
阿吉道:“這個就難為我了?!?p> “加快速度,對方有交通工具?!痹谧钋邦^的張吉開口道。
陳敏芳心念一動,第一批招出來的鬼魂,便立刻提速,追著小白飛去。
哪怕這些鬼魂打不過,但也可以咬住他們,如果運氣好,能拖上一拖,就更好了。
但是過了大概五分鐘后,張吉停下了腳步,道:“越來越遠了……”
王曦看著這偏僻的地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突然,他摸出手機,撥通了高斯的電話。
在他了解到的情報中,遺人是從來沒有使用過交通工具的,那么今晚的事兒,肯定有人類進化參與進來。
他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個大概,然后詢問看對方能有什么辦法。
掛掉電話之后,他見所有的巫都用一種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不由出聲詢問怎么了。
“那個,小王先生,張叔只是說越來越遠了,并沒有說聯(lián)系斷了……”
“那現(xiàn)在是……”王曦問道,因為他看到剛才射出去的鬼魂和小白都已經(jīng)開始返回來了。
“那該看我們是如何隱藏氣息的了?!睆埣?。
……
……
唐否用手托著昏迷中的小一的下巴,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道:“陛下點名要她?”
一旁的小齊道:“呃……據(jù)說……”
唐否舉起手,打斷他,道:“我懂?!?p> 說完,他又指著被束縛起來的周柯的魂魄道:“那這么個玩意兒,帶回來又是什么意思?”
小齊道:“此人叫周柯,是里三院趙竹仁的弟子之一,先前在身死后,魂魄出竅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向我們發(fā)動攻擊,但奈何那時他實力大減,輕易被擒了?!?p> 唐否又走到周柯面前,盯著周柯的眼睛道:“我知道他是誰,我問的是為什么帶回來,殺了不就完了?”
小齊道:“唐大哥您可能……又沒有看作戰(zhàn)計劃……在計劃里,我們除了要將張小一帶回來,還需要帶回三院長的弟子,三個都能帶回來最佳,如果實在不行,王曦則是第一選擇,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只能算是勉強交差了。”
唐否疑惑道:“還有這事兒?”
說完,自己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如果能帶走趙竹仁的弟子,那么就可以混淆視線,讓里院猜不透他們到底是想要劫走誰。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里三院可是在滅陰巫一役中立下了頭功,等同于斬了遺人的一臂。雖然遺人并不在乎,可里院卻會這么覺得。
所以,綁走趙竹仁的弟子,很容易便會被猜想成是一種報復(fù)行為。
同時,還可以利用他們,來威脅張小一。
據(jù)說,這個女孩兒膽子小,經(jīng)不住嚇,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
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怎么說,張小一就得乖乖地怎么做。
嘿嘿,等回去了,自己干脆向陛下進言,把這個張小一納為妃子,那這一記耳光扇在里院的臉上,才叫響亮呢。
呃,也不對,干脆自己留著好了,先看下陛下什么意思,如果陛下無意,干脆就向陛下請賜,也不錯。
想到這里,他不由地心情大好,然后一拳打在周柯的肚子上,見到周柯痛苦的表情,故作驚訝道:“呀呀呀,怎么回事,我怎么會攻擊到鬼魂,好奇怪啊?!?p> 周柯吃痛,道:“我也不知道,你回去問問你媽?!?p> 一旁的小齊聽得此言,一記耳光就扇了過去,道:“還嘴硬!”
唐否更加得意,道:“哎呀,連小齊你也能攻擊到靈體了,這怎么回事???”
周柯大笑起來:“這,可能就要問他的上一代直系女性親屬了。”
唐否又是一拳轟了過去,覺得不解氣,又連續(xù)轟了十來拳,一旁的小齊也不勸,就這么看著,直到唐否覺得稍稍有點兒累了,才遞過去一杯水。
唐否接過水一飲而盡,突然轉(zhuǎn)頭對小齊道:“你說,我如果朝著他撒尿,會不會尿到他身上?”
小一歪著腦袋,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最后道:“唐大哥,您的這個問題問得可真是高明,畢竟誰也沒這么做過。但有句話說得好,知行合一,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唐否看著他,道:“喲,小齊,可以啊,還知道知行合一了,看來我給你的書你在看啊,而且居然還看到王守仁的心學(xué)了。很不錯啊?!?p> 唐否一邊說,一邊開始解開了皮帶。
小齊諂媚道:“跟著唐大哥做事,自然不能那么魯莽了,而且只要唐大哥讓我去做的事,那就肯定是對的。”
隨著淅淅瀝瀝的聲音,唐否臉上露出了舒緩的表情,他轉(zhuǎn)頭對小齊道:“看,有效果?!?p> 他看著自己的尿液,從周柯的小腿上緩緩地流淌到地面,高興極了。
說完,又是一拳,招呼到周柯的臉上,道:“你這眼神,著實讓人討厭,你們有句話,叫做識時務(wù)者為俊杰?,F(xiàn)在的情形,難道你覺得還能有什么驚天逆轉(zhuǎn)嗎?”
周柯道:“那你要什么眼神,我做給你看?!?p> 唐否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雖然他已經(jīng)重新奪舍,不再是之前的容貌,但在他聽來,周柯這話,就是在諷刺他。
之前和趙竹仁交手的那一次,自己曾說了大話,但卻被打了臉,當時趙竹仁便是來了一句“你要看什么表情,我做給你看?!?p> 唐否沉默了一會兒,怒極反笑,沒有再對周柯動手,反而是重新來到了小一身旁,摩挲著她的臉頰,道:“既然你是個硬漢子,我收拾不了你,那就只有欺負欺負弱女子了。哎,沒辦法啊,三院長的弟子周柯太硬氣了啊。聽說,這是你小師弟的相好,我先來幫他享用一番,你說到時候,他會不會恨你這個當師兄的?。俊?p> 周柯的表情變了變,用力掙扎起來。
唐否似乎很滿意周柯的反應(yīng),道:“對了嘛,你總要給出點兒正常的反應(yīng)嘛,讓我覺得,是我在掌控著場面嘛?!?p> 周柯道:“好!你說了算!”
唐否搖頭,慢條斯理道:“不行,你這個表情太兇狠了,重說一遍!你的語氣,顯得馬上就會有你的人追來似的?!?p> 周柯立刻道:“好,唐大哥是吧,你說了算,你要是愿意,再來尿我一身都可以?!?p> 唐否繞到他背后,不斷輕輕地拍著他的臉,道:“你看看小齊手上的是什么,別忘了,論巫術(shù),我們也不差哦。”
周柯定睛一看,小齊手上,赫然便是小一隨身攜帶的護主蠱蟲小紅。只是此時,已經(jīng)被壓制成了蟲子的原形。
“所以說,想著靠蠱蟲來定位,真當我們是傻子?誒,小齊,你說,攻擊靈體的襠部,會不會有效果?嘿嘿嘿。”唐否笑了起來。
“唐大哥,知行合一,知行合一?!?p> 唐否點點頭,又繞回到周柯的正前方,抬起右膝,猛地頂向了周柯的襠部,然后看著周柯痛苦的表情,閉著眼睛道:“周柯啊,不管我怎么折磨你,你竟然是連哼都不哼你聲,我很沒有成就感啊?!?p> 唐否還是那個唐否,最喜歡的,便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柯的實力,在他之上,但此刻卻被他狠狠地踐踏在腳下,隨意地蹂躪,這讓他得到了一種巨大的滿足感。
“土包子……”周柯虛弱地道。
唐否皺了皺眉,問道:“你說什么?”
“土包子的意思就是……沒見過世面……”周柯雖然痛,但卻笑了起來。
這個遺人,他有恃無恐的底氣,居然是這個?
是,斬斷了自己和小一身上的一線牽,也將小紅的氣息給徹底壓制。
不論是里院,還是巫,都沒有辦法找到他們了。
但是,不該這么沒見識???
現(xiàn)代科技,微型定位器都不了解一下的嗎?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類型的……但我周柯,是有仇當場就報了那種……至于我兩個師弟……算了,你既然都對我們這么了解了,我也就不說了……”
動他周柯,便是在摸柳瑗的老虎屁股。
動小一,便是在觸王曦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