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事到臨頭的時候真的不會給人計較得失的時間啊。王曦未曾想過,他和嬴瑩師姐也不算太熟,雖說曾經(jīng)喝醉酒調(diào)戲過女神兩下,可也斷不至于到了舍命相救的地步。
但回想一下柳師兄救自己的時候,那千鈞一發(fā)之際,如果柳師兄有半分猶豫,那么自己輕則雙手被炸成渣,重則就直接報銷了。
自己和柳師兄相識也才幾個月的時間,要認真一條一條分析起來,或許感情也沒那么深,如果說當時留給柳師兄思考的時間多一些,就猶如現(xiàn)在自己面對的情況一樣,那說不定心里就要考慮好多事情了,結(jié)局或許就不一樣。
王曦在把嬴瑩撲倒在地的一瞬間,左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兜里的符順手摸了幾張出來一起激活。
剛才將金符都摸出來了,只要激活的不是水符,那么不管是土符還是木符,都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而如果是火符的話,就算沒什么作用也不會讓情況更糟。
沒辦法,雷硬要算五行的話,屬木,他手里的符,相生相克那套對它沒用。傳說中的渡劫,也知道說成是雷劫,從沒聽說過土劫水劫什么的。
王曦的運氣已經(jīng)差了一次了,好在這次還將就。他順勢激活了十張,全是土符。盡管如此,這道本就威力被削弱了的天雷依然將十道防御擊破,最終還是劈在了王曦的背上。
沒辦法,土符也潮了,效果差了些,只能將就著用。
和想象中酥麻的感覺不同,王曦此時就只知道一個痛字。怎么形容呢,就有點兒類似于青春期長身體時小腿抽筋那種疼痛,只不過要將那十秒左右的感覺壓縮到一秒來集中感受。而且還是全身都在抽筋那種。
嬴瑩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王曦迎面撲來,她順勢躺在地上的同時眼角余光就瞟到了那劈來的天雷,立刻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要是王曦不這么一撲,那自己將會用腦袋來硬扛!
好在天雷威力不大,又被十道土符進一步削弱,兩人小命無憂。
但天雷的余威還在兩人的四肢百骸中游竄,受電刺激的影響,兩人的雙手都不受控制地緊緊抱住對方。
這就好比拿一根鐵絲插進通上電的插座,如果你用手掌去接觸,那么肌肉會收縮,會繼續(xù)握緊鐵絲,就只有等死了??扇绻檬直橙ビ|碰,那么肌肉也會收縮,可卻不會捏住它,而是會彈開。
王曦和嬴瑩現(xiàn)在就是這樣,面對著面緊緊相擁。
四周還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來,王曦的那聲大喊被天雷所掩蓋,根本沒人聽見,而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是道比較渣的天雷,沒有上心,注意力都在時刻準備迎接下一道天雷上面。
等了約莫一兩分鐘的時間,兩人才回過氣來,王曦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嘗試著用手支撐在地面上準備起身。
畢竟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太過于曖昧了,他覺得不妥,雖然客觀因素所致,但既然現(xiàn)在沒事了,那還是紳士一點比較好。
“嬴瑩師姐······對······對不起啊······這就起來?!蓖蹶卦嚵嗽?,還好,雙手能用上勁,他大概評估了一下,肌力應(yīng)該有個4+級,隨著時間,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到5級滿級。
“謝謝你······師弟······”嬴瑩女神范不在,也是喘著粗氣。
王曦雙手一用力,輕松地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可這一起來,兩人的眼神都突然間變得非常的古怪。
王曦發(fā)現(xiàn),怎么,怎么,怎么嬴瑩師姐是裸著的啊!
明白過來怎么回事,本想尖叫,但立刻壓抑住了自己,一把又把王曦拉住,兩人再次抱在了一起。
“不許看!”嬴瑩低聲喝道。
下意識道:“嗯,不看不看。”
可再反應(yīng)過來時,就要了他的老命了。腦子里完全一片空白,這可是他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p>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女人更冷靜些。嬴瑩道:“去,那邊,撿回來?!?p> 王曦順勢一看,地上散落著至少五六件白大褂。
“閉上眼睛起身,閉著眼睛回來,不許用靈識探我!”嬴瑩說完,見王曦果然聽話地閉上眼睛從她身上下去了,也立刻蜷腿坐了起來,雙手盡量地遮擋住胸口和下身。
“剛才的事兒,誰都不許說!知道嗎!”嬴瑩一邊穿上白大褂,一邊對王曦道。
“是,嬴瑩師姐說的是!”王曦自己也手腳麻利地穿好衣服。
這可不像平時穿白大褂那樣隨意了,平時因為有洗手衣穿在里面,大家的白大褂都是不扣扣子。
可他們兩人不敢,都像外院醫(yī)師一般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將扣子扣上。可盡管這樣,也實在很容易看出來二人里面什么都沒穿啊!
此時,雷云終于完全消散,里院的這才開始重新起身,基本上大家都是灰頭土臉的。
王弼司在那邊給六扇門打著電話,今晚報銷了太多無人機,這些政府資產(chǎn)的損失總得有人來買單。
趙竹仁盤坐在地上調(diào)理氣息,常玉坐在他身邊,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眾人,然后被何雨宇呵斥了兩聲,沒有反駁什么,加入了搜救的隊伍中。
嬴瑩看了一眼王曦,眼中的意思非常明確,王曦點點頭,然后兩人各自走向了自家?guī)熼L。
“動作挺快啊?!敝芸乱呀?jīng)接手在照顧柳瑗了,見王曦沒事,也松了一口氣,在他目光所及范圍內(nèi),就至少有二十個同事已經(jīng)是靈體形態(tài)了。
王曦做賊心虛,一聽這話,嚇得不行,道:“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嬴瑩師姐什么也沒發(fā)生!”
周柯聽得糊里糊涂的,道:“你在說什么?快,去幫我也撿兩件白大褂過來,光想著自己?!?p> 或許周柯現(xiàn)在也不在狀態(tài),并沒有細想太多,要是平時的話,絕對幾句話就把王曦的話給套出來。
王曦反應(yīng)過來師兄原來是在說這事兒,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去撿衣服。
“老趙,倒血霉了??!我里九院跳槽了一百多人??!”文弋出現(xiàn)在趙竹仁身邊。
戰(zhàn)場終于再次平息,巫幾乎在這后面的六月中被屠殺殆盡,幸存的一些本來里院先前無暇顧及,但現(xiàn)在看來不再帶點兒活口回去,這戰(zhàn)報就根本沒法寫了,不管怎樣,聊勝于無吧。
趙竹仁望向了何雨宇,也幾乎是差不多的表情,道:“81?!?p> 趙竹仁失神地四下看了看,顯然一時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可以說是在他的任期內(nèi),不,甚至可以說把老院長苗不二的任期也算進來,也沒出現(xiàn)過這么大的傷亡。
盡管里院一直都在淡化里院醫(yī)師陣亡所帶來的悲傷感,甚至還給了一個非常充滿著調(diào)侃意味的詞語——跳槽——來代表死亡。可依然無法回避生離死別這個事實。
“老石,你呢?”文弋問道。
石建泓在生著悶氣:“不下一百!楊允佶到現(xiàn)在也沒聯(lián)系上!”
粗略算一下,那么這次里院陣亡醫(yī)師可以算到三百了!里院總共才多少人,加上文職后勤才一萬。今天就直接殉職了三百一線戰(zhàn)斗醫(yī)師,幾乎可以說等同于損失了一座里院的戰(zhàn)力了!
不過現(xiàn)在這幾位院長副院長都沒時間思考什么責(zé)任問題了,因為他們得知了一個更頭痛的事情。
先前命令地府的人跟進,可后面遺人的六月一出來就把別人給忘了。這靈體在天雷下有多脆弱在場的都知道,就這樣不管不顧實在是太難看了。
而現(xiàn)在,和地府失聯(lián)了······
這就意味著,因為里院的指揮,把客軍給全搭進去了······
幾位院長一起合計了下,他們?nèi)皇亲罡咧笓],這責(zé)任是板上釘釘跑不掉的。對地府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地府又不可能直接來處罰他們,最后揮板子打屁股的還得是里院。
于是各自安排工作下去,畢竟還有一大堆事:搜索幸存的巫,搜索梁淄市,建立防御迎接可能的二輪攻擊,搶救傷員,重新和地府建立聯(lián)系以及······
搜尋巫,重新做好反擊的準備!
要想控制六月,不可能離得太遠!
盡管愿望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卻很殘酷。
遺人并沒有來再次襲擊騷擾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和里院后方的聯(lián)系也已經(jīng)重新建立。
就在這時,分別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地府的人找到了一部分,他們見情勢不妙時就立刻后撤了。
但現(xiàn)在他們被困在了萬里行和金步搖里面,而現(xiàn)在,這兩個陣法的控制權(quán)似乎已經(jīng)不在里院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