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覺得新世界的大門向自己打開了。
人就是這樣,當某種改變利于自己的時候,其實是很容易接受的。
如果能進入里院,那斬妖除魔的自己豈不是很酷?
默默地守衛(wèi)著女友的安全是不是很符合苦情的自己?
至于進入里院后肩上所需要承擔的責任,他連想都沒想。
“那我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要練什么嗎?”王曦認真道。
“看書啊?!壁w竹仁模仿著王曦之前那輕描淡寫的語氣,頗有調(diào)侃之意。
看書?
看什么書?
總不能手里這本專業(yè)書吧?。
您就沒點兒什么干貨給我嗎?
“剛才我說了,里院的醫(yī)師都是真正的醫(yī)師,所以你自然需要參加國家的執(zhí)業(yè)醫(yī)師資格考試?!?p> 還真是???!
王曦略有失望。
不過……也行……
正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嗯?
可從沒有人敲過自己的門啊,而且還這么晚了。
他有些警覺,詢問道:“師傅?”
趙竹仁沉默了一下道:“似乎是柳瑗和周柯,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王曦聽趙竹仁這樣說自然不疑,立刻起身開門,果然是二人,連忙將二人引進屋內(nèi),叫道:“周老師,柳老師?!?p> 兩位師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柳瑗試探地叫道:“師傅?”
可惜趙竹仁目前較為虛弱,無法離體說話,只能通過意識傳達給王曦讓他來說。
見王曦點頭確認,二人均是異常激動,柳瑗更是一把抱住王曦,連連關(guān)心趙竹仁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趙竹仁又讓王曦問了下周柯他們什么情況,于是周柯又花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時間將今晚自己一行人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聽聞常玉和這幾個小輩能將事情推測得七七八八,趙竹仁覺得很是了不起。
雖然二人都想趕快弄清楚師傅今晚遇襲的經(jīng)過,尤其是誰在這背后預(yù)謀了這一切。
但目前來看,更重要的是把師傅的靈魂帶回肉身,其它的都可以以后再說。
周柯建議立刻就走,雖說師傅是主動離魂,但靈體與肉體長時間分離總歸不好。
況且?guī)煾档撵`魂還被不語刀傷過,現(xiàn)在更是需要休養(yǎng)。
但趙竹仁顯然想得更多了。
他本想在王曦體內(nèi)把今晚躲過去,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可現(xiàn)在看來,至少自己的弟子們找上了門來。
關(guān)鍵還是非常順利的來了,路途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如果不是消息沒擴散的話,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周柯他們身后還跟著小尾巴——的確,地府跟著兩個鬼差過來了。
你周柯和柳瑗放著自家?guī)煾档娜馍聿皇刂保吹故谴掖亿s回四河?
所為何事?
有心人不可能這樣置之不理的。
里一院那邊,王弼司守著師傅的肉身是出不了問題的。
所以如果真有人要置趙竹仁于死地的話,就只有從魂魄這邊下手了。
雖說趙竹仁隱匿氣息的手法很高明,但如果對方直接大開殺戒,將這三人滅掉,那一樣也躲不過。
“看來只能燒紙了,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與其偷偷摸摸回去,不如擺好陣仗,光明正大的回去。我這個三院長,勞駕楚江王他老人家送一送應(yīng)該沒問題吧?”趙竹仁想道。
于是,周柯開始寫表燒紙準備請楚江王,而柳瑗則已經(jīng)去門口和兩個鬼差聊天去了。
這可是關(guān)鍵時刻,他們不敢冒風(fēng)險讓這兩個鬼差層層通報到楚江王那里去。
但也不敢把這兩個鬼差給打發(fā)走。
萬一此時敵人趕到,除非把鬼差也滅了,不然這事兒就絕對捂不住。
有鬼差在,等于有一層薄薄的保護罩——它們后面代表著的地府才是真正的威懾力。
接著按照趙竹仁的安排,周柯又聯(lián)系了大師兄一次,讓他轉(zhuǎn)告何雨宇目前的狀況,并順便把常玉給放出來。
可何雨宇表示橫豎都是你們趙家軍自己在說,自己在沒有親耳聽到趙竹仁的聲音前不可能放人。
既然如此,這邊兒也沒有堅持。
畢竟人何雨宇可是在自己里一院的地盤上面,王弼司在那邊能做的很有限,守住師傅的肉身對他來說才是唯一的任務(wù)。
等這些事做完,一陣陰風(fēng)襲來。
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至少10℃。
地府閻君——楚江王親臨了。
因為這事兒楚江王早已知曉,所以當眾人燒紙上表點名楚江王后,他立刻就感到了表上趙竹仁的靈魂氣息,鎖定方位后僅帶著黑白無常飛速而來。
王曦哪里見過這種陣仗,趙竹仁在他腦海里一一介紹他們的身份。
一旁的周柯和柳瑗也早已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立。
雖說知道黑白無常中間那人就是楚江王,可他們哪里見過,連打招呼的勇氣也沒有,只是恭敬地對著黑白無常道:“黑爺,白爺。”
楚江王似乎和趙竹仁很是熟絡(luò):“趙兄你這隱藏氣息的法子很厲害啊,要不是提前知道,我根本感覺不到你的氣息,老代從巫那里弄的?”
聽得楚江王說對了前來見面需要提到的暗號,趙竹仁確認是楚江王本尊親臨,立刻從王曦身上抽身而出,道:“大意了這次,要不是師兄的法子,可能栽得更兇,說不定就要到你們這里混飯吃了。”
一旁的黑白無??匆娳w竹仁的魂魄,也立刻抱拳道:“趙大哥?!?p> 王曦又開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了,從趙竹仁那里他已經(jīng)知曉了陰文的存在,可為什么陰間的人能夠既懂陰文也懂陽間的語言?。?p> 憑什么?。?p> 既然見過面了,招呼也打了,以楚江王的身份,能燒張紙就能讓他本尊親臨的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一旁的周柯柳瑗王曦等人在他眼里都是小人物,于是迅速進入正題問道:“趙兄,到底怎么回事兒?”
趙竹仁本想著等會兒回到肉身必然還要再給里一院,常玉,王弼司等眾人再解釋一遍有些麻煩,但想著既然人楚江王親自來了,而且速度之快毫不拖泥帶水,這個時候自己如果還嫌麻煩就有點兒不會做人了。
正要開口解釋的當口,楚江王一個猛抬頭,皺著眉直望著天花板!
旁邊的黑白無常雖然沒有察覺異常,但憑借著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立馬就準備順著楚江王望去的方向射過去。
楚江王把黑白無常攔下,道:“對方很警覺,我就這么一瞥,他就能察覺到,而且毫不猶豫立刻就逃。人海茫茫,找不到了?!?p> 說完,他轉(zhuǎn)向趙竹仁感嘆:“趙兄,看來還好是我先到啊。”
旁邊的周柯和柳瑗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兒給師傅帶來什么樣的危險,都很不安,望向趙竹仁,卻不知道說什么。
趙竹仁心里哪能不清楚二人所想。
先前他發(fā)現(xiàn)門口是二人時就很是詫異,就把這可能發(fā)生的一切給順了一遍,所以很快便決定燒紙叫人。于是安慰道:“沒事兒,師傅還有后招。你們大師兄守著肉身,你們來尋我。這樣安排挺好,你看現(xiàn)在楚江王來了,至少我們馬上就可以動身,比我原來的計劃提前不少時間。”
說完,向楚江王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別亂發(fā)問。
畢竟,他還有個屁的后手。
如果真的是對方先到,這間屋現(xiàn)在就該躺著三具尸體了。
楚江王在地府呆了多少年了,哪能不明白,再加上趙竹仁護短和溺愛弟子是出了名的,所以也隨著挑開話題道:“要不咱這就走?”
柳瑗猛點頭。
他在一旁提王曦充當翻譯,早就嫌煩了。
趙竹仁道:“我是靈體狀態(tài),比較快。我們先走,周柯你們帶著王曦隨后自行過來?!?p> 沒想到周柯和柳瑗兩人居然直接不依,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師傅,此時自然不愿意再讓師傅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管里院和地府的關(guān)系多么密切,要論信任度,他們自認為才是師傅最值得信賴的人。
周柯道:“白爺黑爺,你們上我們的身!把我們拉過去!”
趙竹仁有些動怒道:“胡鬧,就算他們沒惡意你們也不反抗,隨便上身對你們傷害多大你們不知道嗎?”
雖然他知道周柯和柳瑗是一片好心,但弟子們關(guān)心他,他又何嘗不是。
周柯還在據(jù)理力爭:“師傅!就今晚上一次沒什么的,溫養(yǎng)半年絕對不會留下后遺癥!常師叔今晚就是白爺直接拖到一院去的!”
趙竹仁心頭猛地一震。
一旁的白無常見趙竹仁不說話,連忙解釋道:“趙老哥,我犟不過小常玉,她直接燒紙找的我?!?p> 有的人,當你在時,總是默默在身邊,不言不語,與世無爭。
當你不在時,你才會發(fā)現(xiàn),她會為了這個“你在”而變得有多狠!
她可以為了你向整個世界齜牙咧嘴!
矢志不渝,既然無果,那我便不言不語。
常玉沒騙王曦,“不語”的故事的確簡單。
豬貓獸
暴飲暴食胰腺炎,過于油膩膽囊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