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走了已有兩日。
這兩日凌云宗都是格外安靜,沒有了弟子進出,也沒有了弟子打掃,宛如失去了生機一般。
程衍經(jīng)過這兩日的修養(yǎng),傷勢也已基本痊愈,出了房門,向著大殿走去。
“師傅,是否有了煩心之事?”程衍走進殿內(nèi),就看見墨風皺著眉頭,心緒不寧。
墨風看見了程衍進來苦笑道:“為師沒事”。
看著墨風強顏歡笑,程衍知道可能是有一件非常煩心之事在困擾著墨風,但既然他不愿提,自己也便不再加以追問。
“程衍,你知道真正的修仙界嗎?”墨風抬走看著程衍認真的說道。
“師傅,我們不就是在修仙嗎?”程衍走到了墨風身旁坐下。
“我們這里名為方外界,此處凡人居多,而且并無修為頗高的修仙者?!?p> “隨著修煉的提升,不僅可以延年益壽,修煉到最后還可能可以得道成仙。”墨風說完,眼神中透露出了敬仰。
得道成仙嗎?是否這樣就能尋到這天了呢?程衍在心中想著。
“為師曾經(jīng)到過星海界,其中需要通過蠻荒之路,路上非常兇險,那里有許許多多的門派人人都在修仙,那是真正的修仙界?!蹦L說完眼中無不是敬畏。
“我在書中看到過,這幾個界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書中還記載到,若是能夠擁有至強的實力,并可踏足靈界,不過似乎從沒人進入過,所以書中并無詳細記載?!背萄艽丝桃彩菍ν饨绯錆M了向往。
“是的,我曾試圖能夠在星海界生存下去,但后來因許多的原因,只好放棄,最后拜入凌云宗,在這方外界,尋求一片安寧?!蹦L想起了往事,眼睛流露出了悲傷。
“外面的世界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程衍,若有機會,一定要去闖一闖,為師知道,凌云宗決不會是你的棲息之地。”墨風認真的看著程衍,眼神無比的堅定。
程衍不知道墨風今日為何和他說這些,但是他明白,墨風是真正把他當成了弟子。
今日,程衍與墨風聊了很久,很久,從清晨一直聊到了中午,程衍才從大殿里出來。
“這幾日,凌云宗真是好安靜啊?!背萄墉h(huán)顧著四周,已經(jīng)兩日沒有弟子走動了。
程衍決定到到各峰看看,到處走走,畢竟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欣賞過這個偌大的凌云宗。
不知為何,程衍今天突然好像要好好看看這凌云宗和三大峰。
程衍一路走到了竹林峰。
此刻清音正坐在竹林居大院里的秋千上。
“清音師姐,好久不見啊?!背萄茏叩介T口,拱手行禮說道。
其實程衍都是假裝禮貌,裝紳士風度而已,在程衍未來到之前,清音所認識的人里基本都是師兄,因為是逐月道人的女兒,身份比較尊貴,一些小弟子都不敢與她說話,她也不屑與他們說話,所以程衍可以說是她唯一認識的一個師弟了。
程衍每次見到她,都會恭恭敬敬的喊她師姐,這讓她每次都頗為高興。
“程衍,你怎么過來了,宗內(nèi)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這幾日,怎么都不讓門中弟子走動了?!鼻逡舨唤獾膯柕?。
“沒什么事,可能是師傅最近有點疲憊了,再加上上次劍窟一行,許多弟子受傷,也是為了讓他們有時間好好修養(yǎng)傷勢吧?!背萄懿幌胝f上次蒼月之事,所以敷衍著。
“清音師姐此刻如此悠閑,想必是傷勢痊愈的差不多了吧?!背萄苷f完便坐到了清音的身邊。
“嗯,我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程衍,我能問你個事嗎?”清音紅著臉,聲音也變小了許多。
“什么事,你問吧,只能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背萄苷{(diào)侃著。
“程衍,你對我是什么感覺?”清音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程衍。
“什么感覺,就是把你當作我最好的師姐啊?!背萄苈牭胶笠彩抢懔艘幌拢m后就轉(zhuǎn)頭看向了天空。
此刻,清音有點失望,再次問道:“程衍,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其實我之前有一個妻子?!背萄芤廊豢粗呛棋珶o比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了憂傷。
“是你在石云港的時候嗎?”清音問道。
“嗯,她叫云燈兒,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直到現(xiàn)在,我還沒能忘的了她。”程衍表情充滿了懷念。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边@是清音第一次跟程衍道歉,因為之前程衍總是嬉皮笑臉,不過從程衍現(xiàn)在的眼神看來,她知道,那段回憶,對于程衍來說,非常的難過,那個云燈兒,也讓程衍非常的懷念。
“師姐,反正現(xiàn)在這么閑,能帶我逛逛竹林峰嗎?”程衍打破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好啊,這是你第一次來,我?guī)愫煤米咦?。”清音站起身來,帶程衍到林子好好看看?p> 竹林峰果然與名字一樣,出了弟子們所待的竹林殿之外,基本都是樹林,里面都是郁郁蔥蔥的竹子。
每天住在這,空氣我估計是最清新的吧。程衍心想到。
今日與墨風的交談頗有些凝重。
這讓程衍總感覺要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過現(xiàn)在漫步在這竹林間,呼吸著最自然的新鮮空氣,似乎讓人心態(tài)放松,心情愉悅了不少。
“師姐,這竹林峰,確實好美啊?!背萄苜潎@道。
“那當然,我從小便在這長大,好多的竹子,都是我親手種下的?!鼻逡糇院赖氖稣f著自己小時候的一些往事。
程衍則一路走著,一路聆聽著。
二人有說有笑,這種情景又讓程衍想起了云燈兒。
程衍不知道自己對清音是否真的有好感,但是此刻,程衍確實不想往這方面去想。
那次對程衍帶來的傷痛是巨大的。
天!那個老者所說的天的安排,真是人們頭頂?shù)倪@個老天嗎?
是也好,不是也罷。
自己一定要尋到這“天”,只為討回一個公道。
這是程衍如今的唯一信念。
這個信念對于程衍來說也許非常非常的漫長。
漫長到毫無邊際,漫長到無從想象。
人生如棋,我愿為卒,雖然行動緩慢,但誰可曾看到我退后一步。
即便道路再艱辛,此信念永遠不變。
一步一步的計劃,好似完全算計好的一般在實施著。
程衍此刻也完全已經(jīng)遺忘了曾經(jīng)和一個聲音,訂下的“游戲規(guī)則”。
如今的他從得到,滿足變成了失去,不甘。
可想而知,此刻完全是一個考驗,至于是何考驗,如今他完全沒有在思考。
支撐他的,或許就是那唯一的信念吧!